文聘摆了摆手,说道:“且不说妻儿尚在那边,我此次能够前来看望宝玉,也多亏司空大人成全,圣上本意也是不许的。再者说,文聘老迈,岂能因一己之私,连累他人。”
“大哥,不用劝了,仲业兄的品行我十分清楚,只要兄弟之间的情谊不变,留在哪里都是一样的。来!今朝有酒今朝醉,不管明日是与非。”王宝玉举杯道。
“宝玉说得好,快活一日,远胜寂寥多年。”文聘道。
酒宴从中午一直喝到了晚上,王宝玉和文聘好像有说不完的话,期间王宝玉得知,文聘这些年除了曾经被封为后将军,一直没有真正得到重视,就连那个爵位新野侯,还是当年刘表替他争取来的。
对于一名英雄,实在是有失公允,但是,一朝天子一朝臣,自从曹操去世走,曹丕和曹叡还是以重视亲族为主,别说是文聘,就连司马懿这号的大人物,也是起起落落,始终难得扬眉吐气。
酒席散去之后,文聘这才婉转说出此行的来意,圣上曹叡不知道王宝玉要灵位想要干什么,群臣对此也是持强烈的反对意见,所以上次也没有回复书信。
而此次之所以命文聘前来,是因为钟繇生前遗愿,恳求圣上将灵位送往彝陵,圣上早便答应,不好食言,在司空陈群的建议下,才勉强送来四个,都是和王宝玉打过交道的,算是投石问路。
“其实是非常简单的事情,偏偏有人非得把它给想复杂。”王宝玉好笑的摇摇头。
“宝玉,莫说是圣上朝臣疑惑,我也有些想不通。故人讲究魂归故里,落叶归根,牌位送到彝陵,又是何道理?”文聘好奇的打听道。
“仲业兄暂且休息,明日一早,我会告诉你事情的原委,让你好回去复命。”王宝玉道。
“不管缘由为何,文聘生不能留在彝陵,死后亦希望能将牌位安置与此。”
“呵呵,今天是个大喜日子,这些不吉利的话就不要说了。”
文聘点点头,又说道:“宝玉,文聘此次前来,还想再见一人。”
“是刘琮吧,我已经派人去接他了,两天后就会赶来。”王宝玉点头道。
“宝玉,我……”文聘欲言又止。
“兄长不用说了,我知道你身不由己,你我兄弟之间的交情,无论何时都不会改变。”王宝玉道。
当晚,文聘就住在含章楼上,眺望无尽风光,恍然如梦,他真是不想走,尤其是年纪大了,有些害怕那份孤单和清冷。
月朗星稀,正是思索心事的环境,突然门窗吱呀作响,风势变大,还夹带着几丝潮气。文聘诧异的发现,竟然有要下雨的架势。彝陵多奇人,没想到天气也是如此反常,分明白日没有下雨征兆,晚上却说变天就变了。
外面的景色是看不成了,文聘有些遗憾的关严门窗,放松的睡去,很是踏实,就像是在自己家中一般。
这一晚,又是狂风大作,暴雨倾盆,洗刷一切污垢的同时,也在迎接英雄的灵魂归位迎仙台。
当晚,王宝玉还是跟火丫同住,恍惚中见到了钟繇、许褚等人,他们的脸上都带着释然的笑意,纷纷感谢王宝玉接他们回家。
第二天,王宝玉跟文聘共进早餐,随后带着他来到了迎仙台,御风虎防范般的发出一声低吼,文聘表现的倒也淡定,王宝玉安慰御风虎,告诉这是朋友,御风虎才安稳下来,闭目养神。
“想必这就是御风虎吧?”文聘饶有兴致的问道。
“嗯,是我的好朋友!每次打仗都它跟着我,让我一次次化险为夷。”王宝玉道。
“坊间盛传宝玉是天神下凡,看来不虚。”文聘感慨道。
“兄长,这四周共有一百零尊雕像,分别对应一百零八下凡的神将,之前亮起了六十个,昨晚又亮起了五个,这么说你该明白了吧?”王宝玉道。
文聘身躯微颤,惊呼道:“宝玉,难道这是召唤英雄归位之地?”
“这里叫做迎仙台,安放在这里的英雄,都是下凡的神将,如果不能归位,灵魂不安,我没有别的想法,不过是替上天做这件事儿而已。至于有些小人处处揣测,阻挠英雄归位,我也不好强求,只能是顺其自然。”王宝玉道。
“宝玉此举,功德无量!”文聘连忙叩拜,心潮澎湃,不知道这里是否也有他的位置。
王宝玉搀扶起文聘,拉着他挑拣介绍这些雕像的名称,新归来的五个人他分不清楚,但是张飞、马超等人的称呼还是记得。
看着栩栩如生、神态不凡的雕像,文聘心中越发的激动,王宝玉能告诉他这个秘密,足见对信任程度,当成亲兄弟一般。
“仲业兄,这件事儿你可以回去直言告诉曹叡,希望他不要张扬,不是所有人都能进入迎仙台。所剩余的位置也不多了,曹叡如果真的惦记那些老臣的功劳,就该知道怎么做才是为他们好。”王宝玉叮嘱道。
“谢宝玉成全,文聘定毫无遗漏的转达。”文聘道。
“兄长就先在彝陵歇息几日,让金强多陪陪你。”王宝玉道。
嗯!文聘点头,随即提出了一个请求,希望能去浮屠塔,主要是去拜祭曹操和曹彰父子,王宝玉答应下来,带着文聘去找范金强,一切都让好大哥具体安排。
从浮屠塔回来之后,文聘的脸上多了笑容,兴致上来,又跟范金强比试了一番武艺,校场上不时传来文聘爽朗的大笑。
两日后,刘琮自襄阳赶来相见,文聘大礼参拜,虽然时隔多年,文聘依旧没有忘本,内心还是尊刘琮为少主。
两个人泪汪汪的聊了很久,随后,刘琮单独来见王宝玉,泪汪汪的提出了请求,“兄长,请留下文聘将军,让其回归故土。”
“琮儿,不是我不想留下他,你也清楚仲业将军的品行,就怕他不肯答应。”王宝玉道。
“兄长才智超群,一定能够想出办法来。”刘琮道。
“琮儿,你不要为难我。”王宝玉皱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