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定撤回朱提城的兵马有五万,看似实力相当,但雍闿也非等闲之辈,他的手下还有两员大将,一名叫做呼延尺,一名叫做哈比丈,简称呼哈二将,都是武功不俗,而且常伴雍闿左右,忠心耿耿。
如果能刺杀雍闿向诸葛亮请功,当然是再好不过,但成功率不高,因为高定帐下成器的大将也就鄂焕一人,此时还在人家的地盘上,真打起来,侥幸赢了也会有巨大损失,到了诸葛亮那里也没有资本谈条件。
于是,高定和鄂焕二人商议了半天,最后决定不能冒险,先稳住雍闿再说。
鄂焕去整理兵马,准备明天的战斗,事必躬亲,十分用心的样子。高定则去找到了雍闿,摆出一副非常懊悔的卑微之态,表示明日一定全力而战。
雍闿挺高兴的,觉得高定这才像打仗的样子,置酒款待,席间还放下身段主动认错,说自己被围困心情也不好,言辞冒犯,敬请原谅之类的。
高定更是诚惶诚恐,好似十分感动,两人算是握手言和。
雍闿也有自己的打算,此时孟获的部分兵马正在西侧与李恢的大军交战,据说还连连获胜,照此下去,再有个十几天也许就能有结论。所以,雍闿是想用高定的兵马先抵挡诸葛亮一番,等着孟获的大军前来救援。
因为都是不可告人的秘密,当然就不会开诚布公的讨论,如果是这样的话,两人齐心合力,肯定能拖到孟获大军赶来,反过来打诸葛亮一个措手不及。
各怀鬼胎的雍闿和高定,交杯换盏的喝了半个晚上,还认真部署了明日的作战计划,看似重新稳定了联盟,但雍闿一向看不上高定,而高定也已经下定决心投降,双方的隔阂可不是几杯酒,几句贴心话就能消除的。
却说蜀军的大帐中,诸葛亮眉头微皱,表情严肃。他已经得到了线报,李恢率领的五万兵马,被孟获手下大将兀突骨率领十万大军,困在了峨眉山南侧,伤亡惨重,形式岌岌可危。
想必这十万也并非是孟获的全部实力,仗打到现在,诸葛亮进行了反思,他犯了一个错误,那就是对敌人的兵力估计不足。
之前所谓的二十万大军犯境,诸葛亮还以为是虚张声势,如今看来,这个数字也只是雍闿、高定和朱褒的兵马,单单孟获的拥兵就足有二十万之众。
正因如此,诸葛亮只给了李恢五万兵马,又是孤军深入,必败无疑。
“丞相,可否前去救援李恢?”陈震进言道。
“不可,我方刚刚兵临朱提城下,若此时分兵,必然前功尽弃。”诸葛亮摆手道。
“若朱提久攻不下,李恢则危矣!”陈震不免担忧的说道。
诸葛亮也在思索这个问题,转头问道:“宝玉,可否推算一下,李恢那处能否坚持半月?”
王宝玉都不记得多久没算卦了,在彝陵的时候,凡是有这种事情,他一律推给了徒弟管辂,这是他的本职工作,何况这个徒弟算得比他还准。
“那我就试一下吧!”王宝玉点头道。
诸葛亮虔诚的洗净了手,摇动了三枚铜钱,卦象出来了,正是《水天需》,耐心等待之意。
王宝玉仔细看着卦象,说道:“先生,从这上面看,李恢肯定挺不住半个月。”
诸葛亮脸色微变,如果李恢全线落败,那就形成了顾此失彼的局面,正当他下定决定想要分兵去救李恢之时,王宝玉挠头头又说:“不过,卦上也反应了另外一件事儿,应爻暗动,有人想投降咱们。”
“应在何时?”诸葛亮眼睛一亮,急忙问道。
“明天中午。”王宝玉确信道。
“哈哈,太好了,待夺下朱提城,立刻回兵去救李恢。”诸葛亮开心的笑了起来。
第二天上午,朱提城的大门打开,高定、鄂焕率领五万兵马出城,列开了阵型。雍闿为了保存实力,并未出动一兵一卒,他本人则来到了城墙之上观战。
“大王,雍闿此举实是可恶!”鄂焕恼怒的低声说道。
“雍闿多疑,莫要让他看出端倪。”高定谨慎的提醒了一句,心中更是坚定了投靠的信念,和鄂焕相互使了个眼色,鄂焕手握方天画戟再度冲出阵来,高声道:“谁人来与我一战?”
“此人真是不知死活,两度落败,竟然还敢如此嚣张。”孙尚香鄙夷的小声嘟囔。
“嘿嘿,这次兴许是投降的也说不定。”王宝玉嘿嘿笑道。
“宝玉如何判定?”孙尚香不解的问道。
“俗话说,再一再二不再三,这次再不投降,鄂焕自己的面子都过不去。”王宝玉随口解释道。
“何人再与鄂焕一战?”诸葛亮问道。
“丞相,让我去与他一战,定要将其生擒归来。”魏延早就憋不住劲,出列请命道。
“范某也可与其一战。”范金强早就手痒,也主动请战。
“魏将军,你去迎战鄂焕,不可伤了他。”诸葛亮道,他还是想把鄂焕这员大将给收了,魏延得令,纵马提刀,傲气凛然的冲了上去。
“来者何……”
鄂焕还没客套的问完话,魏延冷着脸二话不说,迎头就是一阵猛烈的快刀,速度之快,让人目不暇接,只见刀光不见人。
鄂焕也不含糊,方天画戟挥舞如飞,光影阵阵,兵器交接的爆响不断传来,二人很快就过了几十招。
然而,又过了十几招后,在鄂焕的猛攻之下,魏延渐渐露出了败势,随即拖刀败退了下来。
城墙上的雍闿不禁也露出满意的笑容,在他心里不求高定、鄂焕能战胜诸葛亮大军,只要能拖延些时日,等到孟获援军到来即可。
“魏将军的武功到底比子龙差了一截。”孙尚香道。
“是差了点,但也不会差太多,这其中定有缘由。”王宝玉却看出了门道,魏延分明没有使出全力迎战。
“哈哈,无名小辈,谁敢再来与我一战。”鄂焕一战得胜,高高举着方天画戟,不可一世的在场上骑马走来走去,那幅熊样还真是够气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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