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艘战船对战几十艘艘战船,兵力也差了一半,实力太过悬殊,更何况如今对方已经占据了主动,勉强迎战只能让损失更加惨重。
黄忠无奈之下,只好下达了退兵的命令,士兵们如蒙大赦,立刻放弃了战船,疯了一般向着河岸上溃逃而去。
关羽率军登岸,只是追赶了几里,就停下了脚步,命令原地休整,任凭黄忠等人狼狈不堪的逃回了长沙城!
这一仗打得实在漂亮,几乎没伤一兵一卒,就打败黄忠的水军。一时间,所有人士气大增,关羽更是赞扬马良的计谋高明。
随后的几天内,关羽将所带的大军,陆续转移到北岸,在距离长沙城二里的地方,重新扎下营寨。
水军轻易落败,长沙太守韩玄顿感脸上无光,这天,他召集文臣武将,一同商议如何抗敌。
黄忠先是磕头谢罪,痛哭流涕:“太守,此番失利,皆因末将无能,还请太守责罚!”
韩玄沉默了片刻,反而问道:“黄老将军,之前你与关羽相见,我听闻其被水龙救走,这事太过于蹊跷?”
黄忠一愣,知道韩玄起了疑心,心中虽然极度不悦,但还是如实说道:“千真万确,当日船上将士皆亲眼所见。若无神鬼之说,我军战船也不会顷刻间悉数倾覆。”
韩玄若有所思,点点头,觉得黄忠这话说的靠谱,却依然没有让他起来,又问道:“黄老将军,我有一事不解。关羽上岸之后,本该乘胜追击,因何轻易放你等回城?”
韩玄话语刚落,下面便传来低声议论之声,看来大家对此事也都难以理解。黄忠百口难辩,只得解释道:“应是那关羽疑我军有所埋伏,故未敢前来追赶!我等能保全性命归来,全依仗太守洪福!”
韩玄嗯了一声,没再提这个话题,只是抬抬手,示意黄忠起来,不必再跪。
黄忠谢过韩玄,讪不拉几的起身,脸上却是十分难看。很显然,韩玄虽然没有埋怨战况失利,但是明显对自己的热情和信任度都降低了不少。
韩玄又问:“诸公,有何退敌良策?”
“太守,长沙城坚固,粮草充足,敌军远道而来,辎重难以维系太久,只要固守不战,久而久之,其军必退。”在韩玄的身边,一名衣着朴素,干巴巴的老头说道。
如果王宝玉在场,一定会认出这个人,正是被他放跑的刘巴,当日曹操拿下襄阳之后,一边兵发赤壁,一边安排刘巴前来招降南方四郡,刘巴转悠了一大圈,桂阳、零陵、武陵都曾表示愿意归降曹操,心中十分得意,长沙是他的最后一站,只要说服了韩玄,他就可以找曹操请功,咋的也能混个大官当当。
太守韩玄对归降问题暧昧不明,一直也没有明确表态,刘巴也拿出了足够的耐心,经常找韩玄游说。两人谈古论今,倒也挺聊得来,恰好刘巴期间又得了一场病,就在长沙多呆了一些时日。
只是刘巴万万没有想到,曹操百万大军,竟然在赤壁大败而归,根本就顾不上南方四郡,匆忙北回。而刘备下手稳准狠,桂阳、零陵、武陵相继失守,一下子就把刘巴的功劳全部都抹去了。
刘巴一下子就变得进退两难,之前的辛苦白费。
而这时,关羽又带兵前来攻打长沙,刘巴合计着,怎么着帮助太守韩玄守住长沙,也许就能让韩玄归附曹操,好歹回去也算是立了一功。总不能拿着曹操的俸禄和出差补助游逛了好几个月,一事无成吧?
韩玄将刘巴当成了座上宾,只不过不想得罪曹操而已,刘巴立功心切,聪明反被聪明误,他跟长沙太守韩玄说了跟赵范同样的话,那就是四郡一同归降之后,他力保韩玄成为四郡的头领。
如今看来,这个承诺显然成了空谈,其余三郡已经落在了刘备的手里,跟他韩玄又有什么关系?
当然,这也不能全怪刘巴,当初刘备发兵攻打其余三郡的时候,刘巴就建议韩玄出兵去救,韩玄只求自保,并没答应。
对于刘巴提出守城不战的建议,文臣们都表示赞同,但是,武将们却不同意。
其中有个人一听这话就跳了出来,此人双眼炯炯有神,也是红脸庞,高大魁梧,瞪着眼睛,正是军事奇才魏延!
魏延点指刘巴道:“你此言分明是长他人威风,灭我方锐气,是何居心?匹夫关羽,何足惧也!我愿率兵与之一战,定将其斩落马下。”
刘巴一听也生气了,回了一句:“魏将军一员副将,不见战功,只见脾气。”
“老匹夫,你在刘表处也未曾有过什么名望,有何颜面嘲讽本将军?”魏延气得肺都要炸了,刘巴的这句话恰好戳中了他的痛处,他自从投奔韩玄以来,名为将军,却一直没得重用,凡事都以黄忠为主。
刘巴缩缩脖子,斜眼看了一眼,不屑的说道:“却不曾你有何值得褒奖之处!”
“老匹夫!你胆敢羞辱与我!”魏延气得哇哇大叫。
“二位勿要吵嚷。”韩玄不耐烦的说道,又问黄忠:“老将军有何良策?”
其实黄忠本来也赞同刘巴的意见,但见魏延一幅非要一战的架势,不想伤了武将们的心,而且韩玄已经对自己起了疑心,如果自己不主战的话,恐怕其中的误会将会更深。于是拱手道:“主公,若我等此番闭门不战,必让关羽耻笑,待老将先与那关羽一战,再思良策不迟!”
韩玄等的就是这句话,终于露出个笑脸,说道:“如此这般,我亲自给老将军擂鼓助威!”
“何劳老将军出马,末将愿与关羽一战,一探虚实。”这时,一位瘦的跟猴子一般的将军出列抢功道。
此人名叫杨龄,是长沙城的管军校尉,擅长使用钢爪,一身武艺不凡,韩玄哈哈一笑,说道:“杨校尉,可带一千兵马,先与那关羽一战。”
刘巴没再说话,心中暗叹,这些只顾逞一时匹夫之勇的家伙,实在难成大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