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嘉包扎完伤口的第二天,太子就回来了。
他一大早上看到两个人抱在一起睡,心里的尖叫声大到能掀了房顶。
白清嘉已经非常熟练地被吵醒,然后淡定翻身从旁边人身上下来,闭上眼睛接着睡。
耳边,男人的心声依旧不绝于耳:
【她就这样睡了?玷污了孤的清白,她就这样闭上眼睛继续睡了?!她当孤是什么?馆子里的小倌,可以随便睡随便摆弄吗?!】
某种程度上,是的。
白清嘉淡定瞥了他一眼,感觉这位和单纯懵懂的萧浩比,懂得还挺多啊?
【她怎么如此看着孤?莫不是她昨夜与萧浩做了什么不能言说之事,看孤的目光才会如此缠绵悱恻?】
缠绵悱恻?
白清嘉差点把眼珠子抠出来给他看,让他看看什么叫刀一个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
更让她没想到的是,她和萧浩被太子那样揣测都还没说什么呢,太子竟然恶人先质问!
他翻身侧躺面向白清嘉,单手支着下颌,眼里带着白清嘉看不清的复杂笑意:
“你与他,迄今为止究竟做过什么?”
“嘎?”
白清嘉还睡眼惺忪,沉浸在似醒非醒的状态里,连眼睛都只是半眯着。
太子睨了她一眼,冷着脸重复:
“你与他,迄今为止都做过什么?”
白清嘉睁大了眼睛,像看陌生人般打量着太子。
还是那张脸,还是那双阴鸷冰冷、满腹算计的眼眸。
怎么就能问出这么没脑子的问题?!
她足足沉默了一分钟,才慢吞吞地说:
“殿下问这话,是什么意思?”
上次中药的事,不论是萧浩还是她,给太子讲解时,都刻意省略了一些亲密内容。
难不成说谎被发现了?
“呵……”旁边太子冷哼一声,甩了甩衣袖,从袖中拿出一张字条,“这是他昨日写下来留给孤的,你若与他没有做什么,怎会让他如此?”
不知为何,白清嘉从他的语气里,听出了丝丝幽怨和气恼。
白清嘉不明所以,接过那张纸条。
只看到白色的宣旨上,用标准的小楷写了三个大字:
“别碰她。”
即使萧浩不在这里,白清嘉都能清楚脑补出他写这些话时的表情和动作。
太子悠哉哉打量着她沉默的模样,咬着牙,似笑非笑地说:
“这终究是孤的躯壳,你们做了什么,孤没资格知道么?何况……白清嘉,你是不是忘了,你是孤明媒正娶的太子妃,不是什么萧浩的教养嬷嬷。”
这是认识这么久来,太子第一次连名带姓叫她。
白清嘉相当大心脏,打了个哈欠,才慢吞吞地说:
“殿下既说了是教养嬷嬷,我与他还能做什么事?左右不过是讲故事罢了,毕竟他只是个八、岁、心、智的孩、子而已。”
对着八岁孩子都能下手的变态,还能称得上人吗?!
她中药的那次不算。
“白清嘉,你当孤是那个蠢货吗?”
太子冰冷的视线都快结出实质的冰霜来了,
“不论他心智几何,都是个成年男人!你与个成年男人同处一室多日,末了还蛊惑他留下这等暧昧不清的字条,究竟藏了什么心思!”
白清嘉像看傻子般盯着太子。
萧浩不就是他自己吗?!
她觉得太子不愧是太子,果然是个狼人——比狠人多一点。
狼起来,连自己都骂,啧啧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