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嗡的一下,她差点站立不稳。
“二大师!”瑾王连忙扶住她:“撑住,你要尽快回京去。”
他知道二大师对自己的小师妹相当爱护。
郑离惊却匆匆掐指一算,反手就抓住他:“王爷,您也得跟我走。”
瑾王一愣:“......”
他暂时还不能走,何况,他回去也帮不上忙。
“王爷,您要跟我走。”郑离惊急得啥都顾不上了。
不管是什么原因,不管有什么后果,统统都不管了。
她拉着瑾王就往外:“善若很可能是你的女儿,你快跟我回京去。”
被拉得踉跄两步的瑾王,顿时如遭雷劈。
刚走到衙房外的绥王也如惊雷砸地,惊成雕像。
他刚才听到了什么?
谁是五皇兄的女儿?
“王爷你有过孩子,不要否认。”
震惊到脑子一片空白的瑾王,被拉着走了几步后,突然抓住郑离惊。
一脸的难以置信:“你说什么?你刚才在说什么?”
“善若未满一岁就被人遗弃在岳山脚下,气运不明,直到回京才渐露紫气,她有皇家血脉。”
“她十一岁左右,与皇后娘娘还有王爷您都有气运牵动迹象,以我修为来测,必与你有亲缘关系。”
郑离惊快速道出她早想说的话。
“你认她还是不认她,我都希望王爷您能回京看她一眼。”
瑾王听得脑袋嗡嗡嗡作响,胸腔有炸裂的情绪涌满全身,让他激动微颤。
二大师算无遗策,她有法眼,她能看到很多常人看不到的事物。
她不会骗他。
“我有过孩子,若是我的孩子,我怎会不认, 我以为她,以为她......”
瑾王红了眼眶,喉头发涩。
他以为孩子已经被人祸害夭折,他一直以为孩子早已不在人世间。
现在,却告诉他,孩子活着!
而且就在京都。
但现在,她受伤了,太医无计。
万分欣喜瞬间变成兜头冰水,他从天而降失而复得的女儿生命垂危!
“回京,本王要马上回京!”
“快给本王备马,快!”
绥王目瞪口呆的看着他们俩人如疾风离开。
还没等他回过神,又见五皇兄跑了回来,一掌拍到他肩上:“这里的事交给你主持大局,皇兄我先回京,我......”
看着两眼发红声音发哽的五皇兄,绥王把他手拿开一握:“五皇兄你快回去,这里交给我。”
尽管他一头雾水,但他知道二大师说的这私事能让整个皇族受震。
谁能想到五皇兄竟然有孩子,那孩子还是跟着二大师长大的小师妹。
背后是怎样曲折的事,竟然无人得知。
怪不得二大师要侧边打探五皇兄各种。
他没理由不在后头镇场,让五皇兄回京去见他怕是藏着想着十几年了的孩子。
“好!”激动无比又担忧命运多舛会是再一场空的瑾王,当即转身就走。
郑离惊回到驿站一抄自己的家当,喊上自己的护卫马上回京。
瑾王只带了几个贴身亲卫,却带多了几匹大马。
这是打算日夜不停的赶路,马歇人不歇。
担忧不比他少的郑离惊自然不嫌马多跑死人。
京都。
武安伯府愁雾一片,上下担忧。
家里仨姑娘去城南郭家串门,回来路上马匹受惊疯跑。
车厢里的人都被甩出马车受了伤。
还撞伤了不少路人。
善若和郑唯秀尤其伤得严重,善若脑袋撞到路边基石昏迷不醒。
郑唯秀手前臂骨折,骨头都露出了皮肉外,伤势吓人。
郑唯荷受了跌伤擦伤,骨头没事。
几个丫鬟除了半夏严重些,其他都是轻伤。
请了太医入府治伤,郑唯秀虽然疼晕过去两次,但无生命之忧。
断骨接好,百日后就能恢复如常。
善若的情况却有些危急,太医处理了外伤,对头颅内部的伤势没有把握。
眼看着人昏迷了一夜未醒,郭氏焦急之下天一亮就入宫求助帝后。
善若出意外要是瞒着女儿,女儿回来定然会发怒。
而且女儿的本事不止是医术。
皇帝看在郑离惊屡立奇功的份上,动用了公务信鸽来送私信。
山原县那边的情况他知道已到尾声,让人先行回来也无妨。
郑家几个姑娘出的这事故,经查是马匹受暗器所伤引起。
有人故意加害郑家这些姑娘,事件恶劣。
郑家嫡次女正在为天家办差,家中姐妹却受人加害。
帝后当然不能轻视。
责令刑部调查,事情很快查到与郑家姑娘起过龃龉的安旖玉身上。
但安旖玉不承认。
安国公夫妇自然不能让自己女儿成为杀人凶手。
多方为女儿遮掩周旋。
刑部暂时还没找到确凿证据,证明事故是安旖玉指使人所为。
郑唯秀再次疼醒过来,抱着断手哭着要找二姐为她们报仇。
跟着母亲嫂子守着一屋子伤员的郑唯真,听到她坚定指证是安旖玉所为。
不禁说她:“这只是你们怀疑,没有证据不要乱说。”
“我没有乱说,就是她,除了她没别人,肯定是她使的坏。”
郑唯秀哭着告诉家人:“那姓安的恶毒至极,看善若的眼神就像要撕了她一样,她坏得很,她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一定是她害的我们。”
“谁让你们跟那丫头去城南,不去哪会有这样的事。”郑唯真刺了她一句。
“大姐,这事能这样怪我们吗?”忍着剧疼的郑唯秀气得哭得更厉害。
受伤的是她们,没有同情安抚就算了,还怪她们不该陪善若出门。
郭氏脸色一沉,训斥大女儿:“你怎么说的话,错的不是一起去城南的妹妹们,错的是害他们的恶毒之人。”
连戚芮溪都不理解这小姑子怎么如此冷血。
善若那么懂事的姑娘受人针对伤害,竟然还说出如此冷漠伤人的话。
二妹妹要是在家听见,指定要生大气。
被母亲斥责的郑唯真撇了嘴。
好好的家里不待,偏要出去惹是生非,活该受这伤。
只是想到自家要是因此跟安国公府关系变差,对自己实在没好处。
她扫过另一边还昏迷不醒的人,脸上添了厌恶之色。
一个个的,真是晦气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