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轩是眼睁睁的看着她在楼梯口晃荡一下然后一头栽倒,当他喊出何兮的名字时,这货已经利索痛快的滚下去。
他大步追过去,可是根本赶不上她往下滚的速度,直到何兮一滚到底,在一楼与二楼的拐角处撞在角落里的落地装饰花瓶上,停下来,可是花瓶却因为她的撞击带来的冲击力倾倒,眼看就要砸在她身上,靳轩一个大步跨下来,扑在花瓶上扶住,自己吓了一身冷汗。
“何兮!”他想要把她抱起来,又怕她身上有骨折的地方这样轻易抱起来会伤到,一时间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她的额头受了伤,就是上次车祸伤过的地方,小小的脑袋上被血红占去一小半,像针一样刺在靳轩的眼睛里。
楼下的店员听到呼喊和撞击声都跟着跑上来,靳轩焦急的命令道,“让司机开车过来,马上!”
一群女孩子又飞快消失。
何兮没有晕过去,只是极缓慢的眨眼睛,好像力气散尽一般,迷迷糊糊的哼唧。
“兮兮,叔叔要抱你起来,先看看你哪里骨折了,我碰你哪里,疼的话你就告诉我,听到没?”他声音温柔的让人仿佛置身云端。
何兮抬起手臂抓了一下他的衣领,又无力的垂下去,靳轩先是在她手臂上轻轻捏了捏,何兮没有反应,又飞快的在她的小腿上轻轻触碰,她也不喊疼,他迅速拉开她的棉服拉链,手掌在她两侧肋骨上轻揉的试探着,“疼不疼?”
“不……”她小声哼唧。
“不疼你哼唧什么?”
“头……”
靳轩把她搂进怀里,准备抱起,“不疼了,我带你去医院。”
他刚抱着何兮站起来,就听地面发出清脆的叮当响,好像是什么东西从她口袋里掉出来,何兮的哼唧声陡然升高,靳轩抱着她没敢动,“怎么了?哪里疼?”
何兮揪着他匈口的毛衣说,“我的钱……掉了……”
靳轩向后退了半步,果然看到地面掉落了四个钢镚,这都什么时候了,自己危在旦夕她还关心这么几块钢镚,“不要了,我补给你。”
他转身朝楼下走,何兮却突然伸手握住楼梯扶手,一边在他怀里蹬着腿一边往地下蹭,“我的钱……我的……”
靳轩只好将她双腿搁在地上,捡起地上的四个钢镚塞回她的小腰包里,再次抱起她飞快的下楼,“好了,钱在你包包里了。”
司机还没将车开过来,穿过两排夜市小摊,他站在车水马龙的丽水路的街边焦急的等待
冷风让何兮稍稍清醒一些,她捂着自己的腰包,有气无力的嘀咕着,“钢镚也是钱,是我……一针一线赚来的……”
“好,你一针一线赚来的。 ”他还没想通她到底干了什么一针一线的伟大事业,暂时先哄着。
“钢镚也是钱……别拿豆包不当干粮,别拿村长不当干部……”
一阵冷风吹过来,靳轩往上抱了抱她,将她搂紧一些,微微垂头,在她头顶柔声说道,“知道了,钢镚是钱,豆包是干粮,村长是干部,何兮是女强人。”
何兮哼哼唧唧的闭上嘴。
白色宾利从停车场方向极速驶来,停在他面前,司机下车帮他打开后车门,靳轩抱着何兮上了车。
车上温暖安静,何兮刚刚恢复的清醒又变得模糊起来,她像个婴儿一样被他周全的护在怀里,他的温暖,让她忍不住向他怀里靠近。
“再忍一下,马上就到医院了。”他用手指轻轻拨开粘在她伤口上的发丝,宽大的手掌在她背上轻柔的拍着。
何兮紧闭的眼角慢慢滑下眼泪,不知是迷糊还是清醒,声音难过至极,小声的叫着,“妈妈……”
靳轩吻了吻她的头顶,为她注定无法得到回应的呼唤感到心酸。
他很内疚,如果不是他故意吓何兮,她怎么会那么慌张的跑开导致她摔下楼梯呢?
他的本意里,并没有她所想象的用身体来交换金钱这种说法,他所谓的交易,是想对她说,你答应我以后对我温柔一些,不再动辄发火打骂,我就借钱给你。
如此简单而已。
现在把她折腾成这样,这简直是自作孽不可活。
何兮在他怀里昏睡过去,到医院时,他把自己扔在车上的大衣给她包上,这才抱进去。
处理伤口时大概很疼,她在睡梦里哭着挣扎,被靳轩牢牢按住。
他附身在她耳边柔声安慰着,“乖一点,不用缝针,不会很痛。”
何兮半睁着眼睛醒过来,哼唧着要哭,靳轩紧忙把护士挥开,“等下等下,先别弄。”
他坐在chuang上把何兮抱在自己怀里,“别哭,不缝针,只是清理一下伤口就给你包扎啊兮兮,乖一点,别乱动,乱动会更疼。”
他捏着何兮的下巴不让她摇头,护士就趁机手脚麻利的给她处理好,这手法,再粗暴一点就相当于兽医了,何兮在他怀里抽一下他就忍不住想要发火一次。
何兮被推去做检查,靳轩给家里打电话,通知父母今夜不回大宅,原本是说好今晚回去住。
医生说,何兮需要住院观察是否有脑震荡。
靳轩无奈的叹息,不知怎么的自己最近就和医院结下不解之缘了。
他已经出院,这里没有他的病房,只好让司机去再开一间病房。
把何兮安顿好,他去了一趟何兮姑姑那里。
姑姑在休息,何年抱着何来在chuang位看书,是他送来的儿童漫画书,他推开病房门,走到何年跟何来身边,轻轻敲了一下chuang尾的栏杆。
一大一小两个美男子一起抬头,靳轩的嘴角顿时裂开微笑。
这种画面是非常有喜感的,他刚刚把何兮抱上病chuang,就在这里看到另外两个跟她好像一个模子雕刻出来的人,他们三个的长相就像套娃,最外面最大的是何年,中间的是何兮,最里面最小的是何来。
如果她另外一个弟弟在的话,可能更有喜感。
何年被他笑的愣住了,倒是何来,一下子扑进他怀里,“禽/兽叔叔!”
何年诧异的睁大眼睛。
靳轩也愣住了,他是怎么从怪兽降级为禽/兽的?
何来抱着他的脖子想了一下,说,“怪兽叔叔,我刚才喊错了。”
靳轩捏捏他的鼻子,“童言无忌。”
他对何年伸出右手,礼貌的微笑道,“你好,我是靳轩,可以单独跟你聊一聊吗?关于何兮和你母亲的问题。”
何来被留在病房,靳轩带着何年来到VIP病房入口处的休息区。
“这是去哪?”
“去看何兮。”
“我妹?”何年紧张起来,“她在这里?”
靳轩没说话,径直走向何兮所在的病房,站在门口时,他说,“何兮从楼梯上滚下来受伤,可能有轻微脑震荡需要住院观察,她刚睡安稳,我们保持安静,其他问题一会儿我来为你解答。”
何年一把将他扒拉到一边去,冲进病房,靳轩在门口尴尬的挠了挠眉梢,跟着进去,带上门。
何年看到何兮头上贴着纱布,脸颊肿着,嘴角也肿的老高,一时间不知道该先摸哪里好,站在旁边看了半天,按了按她的肩膀,红着眼眶小声叫她,“兮兮?”
“嘘——”靳轩让他安静,不要发出声音。
何年掀开何兮的被子四处看了看,没发现身上其他地方有伤,稍稍放下心来。
靳轩带着他在临时休息区找到一张沙发坐下,“何兮的脸是追债的人打的,至于脑袋,是从楼梯上踩空摔的,摔跤是她自己不小心导致的。”
何年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你说,有人打我妹?那些人为什么打她?我们都是老乡,只要给他们钱他们不会为难人的。”
“问题是,何兮没有钱给他们。”
何年更加不可思议,“我妹怎么会没钱?我妹有……”他顿了顿,突然一脸警惕的看着他,“你哪位啊?为什么知道我们欠别人钱?我妹晕倒怎么是你送来的?”
何年跟何兮说话的语气很像,尤其这种对陌生人质疑的态度,靳轩温和的笑笑,说,“我是她的好朋友啊,我跟何来也是好朋友,她偶尔会说一点你们家里的事情给我听,况且她摆摊的地方就在我店面门前,我比较容易关注到她。”
何来眯了眯眼睛,并没有完全相信,他说,“那你应该知道我妹很能赚钱的。”
“她是很了不起,可惜你们有一个不负责任的母亲,她带走了何兮的银行卡,身份证……”
晴天一道霹雳,直接劈在何年的天灵盖中间,他刚刚平复的情绪再次激动起来,眼眶瞬间变得通红,自嘲的笑笑,“我就知道,她还会再骗我们,何兮就是一头倔驴!吃亏一百次都不会长记性!”
靳轩沉默片刻,心想,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她是一头驴,你也好不到哪去。
他问,“你会打她吗?”
何年古怪的瞥了他一眼,“会,等她伤好了我一定会打到她长记性。”
“那我躲远一些,我看到的话可能会控制不住。”他云淡风轻的说出口,从毛衣侧面的口袋里掏出刚刚他跟何兮签好的借据。
“你喜欢何兮?”
靳轩笑笑,点头,“很显而易见。”他摊开借据,递给何年,“这是你妹妹刚刚跟我签过的,我担心她不告诉你,所以趁此机会告知你一声,免得你对她和何来担心。”
何年迟疑的接过来,仔仔细细的看了两遍,开口便问,“你现在和我妹真的只是普通朋友吗?”
“在她眼里是这样的,在我眼里,我们的关系更亲密一些。”
“亲密?”
“你别误会。”他想了想,自己该如何正确的解释自己跟何兮的关系,想不出清新脱俗的说法,只能将就道,“我们是纯洁的男女关系,你应该相信你妹妹的人品,她是不会为了钱出卖她的高贵的人格和尊严,这是她自己说的。”
何年勾勾嘴角,没说话,这个男人不够了解何兮。
何兮不肯为了钱出卖灵魂,只能说在她心里,她还是有办法和退路,一旦站在真正的悬崖边上,何兮会为了家里人妥协一切。
不是因为她具有多崇高的灵魂,只因为她是一个傻瓜。
他递回借据,从棉服夹层口袋里摸出自己的身份证一起递给他,“不需要她的复印件,我的原件给你,弟弟我自己照顾。”
靳轩接过他的证件看了两眼,放回他的沙发扶手上,笑容十分温和的说道,“我肯借钱给你们,就不怕你们会不还,是我自己想照顾何来,何兮自己要工作,你要上学和兼顾照顾你的姑姑,何来对于你们两个谁来说都是累赘,但在我身边,我可以让他过的更安稳一些,还可以送他读幼儿园,随时随地,你们想见他,我都可以送到你们面前,或者把你们接到我家中。”
何年仍旧一脸防备的盯着他。
靳轩继续温和的笑着,说,“更主要的原因是,这样我能更频繁的接触何兮,不要太担心我对她图谋不轨,我真的不是需要用几十万的代价来图谋一个小女孩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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