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缝针,按时消毒处理,除了硬生生撞裂一个口,伤口周围也肿的很高。
这场灾难太突如其来。
靳轩说,“按着你这种貌美如花的外形,我可能要赔的倾家荡产。”
何兮问,“难道不应该撞了你的那个女人赔给我吗?”
“是的。”他说,“应该让她赔,你不需要考虑她是我妹妹,给你自己争取最大的利益就好,如果她觉得不合理,她会找律师跟你谈。”
“我靠……律师……”就撞个车也要找律师,有钱人的世界真是不可理喻。
看出她的诧异,靳轩得逞的一笑,“这是个玩笑。不过,”他话锋陡转,又变得极为严肃,“别以为你受伤了就可以肆无忌惮的说脏话。”
“切。”她回身坐在椅子上,医生给她开了一点药,她在等待西药房门口的电子屏幕上滚动她的名字才能去拿。
她在左,靳轩在右,手里还抱着何来,大概很多人都会认为他们是一对夫妻。
靳甜甜远远的站在走廊边上,无法融入到靳轩的世界里。
她想过来说话,看了何兮几次,都被她瞪回来。
靳甜甜觉得何兮在把她当作情敌,何兮完全不那么想,何兮的想法是:你老看什么看?我都让你撞这样了你还老用一副我霸占你老公抢了你儿子的眼神看着我,你脑子是不是不好?
对对对,你脑子一定不好,你是靳轩的妹妹嘛,他脑子就不好。
何兮下意识的摸摸匈口,她怎么总是嫌弃靳轩呢,难道潜意识里她有仇富情绪?
不会的,她是多么渴望成为富人。
“你在这等一下,我去跟我妹说几句话。”他把何来放到她怀里,想了想,又把自己的大衣脱下来包在何来身上,顺便把她也包上一半,“别到处走。”
何兮点点头,亲了亲何来的额头。
何年很少来她身边,何在更是一个月才能见到一次,她总是会有一种在跟何来相依为命的感觉。
每次想到这里,就万分苦情。
何来说,“姐姐,我想让怪兽叔叔给我当爸爸。”
“不行,你姐我不想怪兽给我当爸爸。”
“那当姐夫呢?”
“啊呸,江南哥哥怎么办?你这么快就被收买了?他是不是又偷偷给你吃糖了?”
“没有!”他尖声否定,好像她在侮辱他的人格一般,“我怎么是一颗糖就能收买的人!”
“那就对了。”
“我要一车糖。”
“出息!”
何来又问,“姐姐,我不能有两个姐夫吗?一个在上大学的姐夫,一个可以陪我们的姐夫,一个没有钱愿意给我洗澡的姐夫,一个有钱给我买糖的姐夫。”
何兮伸出两根手指,一下子捏住他喋喋不休的嘴巴,“再说这种话晚上我就把你自己扔家里,再也不带你去摆摊!然后你以后也别想再看到你的怪兽叔叔。”
“我不说了。”他牢牢闭上嘴巴。
靳轩本来打算带靳甜甜从西药房后面的侧门出去,靳甜甜见他把外套给了别人,担心他感冒,索性就站在走廊里说话。
身边的玻璃门外是医院侧面的草坪和甬道,两人一起面对着外面,并肩站着。
靳甜甜问,“现在,你可以告诉我那个小孩是谁了吗?”
靳轩微微蹙着眉,说,“只是一个陌生的可怜小孩,我想照顾他一下,怎么了?”
“你确定?”她偏头看过来。
靳轩仍旧保持着目视前方,态度坚定,“我确定。如果真是我的儿子我怎么会不承认?我经历过的不幸,绝对不会让我儿子再经历一次。”
“那那个女人呢?你仅仅是可怜小孩?你为什么那么紧张那个女人?”
靳轩没有马上回答,似乎是在思考,良久后,他侧身面对她,沉声道,“和你什么关系?我和哪个女人来往和哪个女人睡觉,母亲和继父都不会多问一句,你为什么总想插手,你管的会不会过宽了?”
靳甜甜的手指死死抠着手里的包包,“你以前从来不这样对我说话的。”
“你以前也从来不会管我和什么女人来往。”他说,“我三十几岁的成年人,没有结婚,在外面有个情/人之类的不是应该的吗?你让我当和尚?”
“你应该结婚。”
他也想结婚,总得找到他想娶的人才行。
“靳甜甜,我现在郑重的告诉你:收起你对我的幻想,我们不可能,你最好做着我未来老婆哪里都不如你但是我偏偏选她的准备,我们两个不可能,别在我身上浪费青春,一个女孩子,青春没有以后,你还能剩下点什么可贵的东西。”
“你根本不懂女人的一往情深。”
“我懂。”他也有过一往情深,并且现在仍旧保持着情深,他心里始终有一个他注定得不到的女人,但这不影响他现在和未来的生活,他说,“那有如何?都会改变的,迟早。”
可是时光和现实,早早晚晚,会剥落那些情深似海,纵谁人有千万惦念万般牵挂,早早晚晚,都会幻化成一缕轻沙。
一厢情愿的爱情的归宿,永远只有自己的坟墓。
靳甜甜伸手来拉他的手臂,她的语气接近哀求,她说,“靳轩,我可以跟爸妈说,我脱离靳家,这样可以吗?”
“你真的觉得我们之间最大的问题是家庭关系?”
“不然呢?”
“难道不应该是,我不喜欢你,吗?”
“你根本没有尝试,你没有把我当作一个可以喜欢的人去喜欢,你怎么知道不喜欢呢?”
他弯起嘴角,笑容温柔之际,“别傻了小姑娘,爱情不需要尝试,当喜欢要发生时,谁都控制不了,不由自主的才是爱情。”
“你会后悔的。”她说。
靳轩已经打算离开了,听到这句话又不由站住,转身,“这是什么意思?”
靳甜甜紧忙摆手,“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我不会伤害你的女朋友和情/人,我只是说,你不喜欢我,你会后悔的。”
他笑笑,“是挺可惜的。”
靳轩回到何兮那边,她正在取药窗口取药。
何来被她抱在怀里,小小的家伙裹着大大的外套,好像下一秒,他和那件羊毛外套就要把瘦小的何兮压倒在地。
他走过去,把何来抱过来,等到护士将配好的药递出来,他拎起小小的塑料袋挂在何来的手腕上,“你给姐姐拎着,好不好?”
“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何来伸手要还给何兮。
何兮不搭理他,把双手往羽绒服的小口袋里一插,“那以后你自己洗衣服,自己做饭,自己赚钱养自己。”
“好可怕的女人。”何来可怜巴巴的揪着靳轩的衣襟说,靳轩用眼神表示出了对他言辞的肯定:你姐姐是挺可怕的。
他的车子需要送修,靳甜甜的也是。
他们从医院里出来,靳甜甜也跟出来,她走到何兮身边,抱歉的说,“你额头没事吧?”
“你看不出来我有事?”何兮摸摸头上的胶布,“我没有特别大的事,就是瘦了点皮外伤,恢复可能需要一段时间,然后未来可能会落疤,我还没结婚呢,将来可能要去做个修复之类的,你看……”
靳甜甜不知所措的看向靳轩,“哥?”
“嗯?”
“这位小姐的意思,是让我赔偿?”
靳轩点头,“听起来是这样的。”
“哦。”她迟疑的打开手袋,“我以为你们的关系是不用……”
她说着话,突然怔了怔,看来这女孩真和靳轩没什么关系,靳轩也不会对她怎么样,看起来很爱贪图小便宜的一个人。
她把钱夹里的现金都拿出来,数了数一共两千两百块,“这些够吗?”
何兮毫不迟疑的接过来,卷成一卷塞进牛仔裤口袋,“两清。”
阴郁的心情一扫而空,她快乐的上车,就差哼出小调。
“需要我提醒你头上还顶着纱布吗?你看起来心情很好。”他在车上提醒。
何兮笑了笑,“我是山里长的小孩啊,这点磕磕碰碰算什么,又不要命,小时候经常这里摔坏那里摔坏,白摔,没钱拿,这还有钱,多好。”
“你别这么直白,像故意碰瓷。”
“随你说吧,反正揣进我腰包的钱谁也别想要走。”
他失笑。
“你太爱钱了。”
何兮不以为然,“你不爱钱吗?那只能说明你没穷过。”
“我穷过。”他说。
“你试过一个月30天吃面条不加盐只因为加盐吃的多?你试过去菜市场捡别人倒出来的烂菜叶拿回家吃吗?你试过弟弟生病想喝奶粉,去超市里……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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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见吧,大家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