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2.第一更
时与把穆奕送到家附近放下,随后开车回家,刚刚到家没有十分钟,就听到楼下有人按门铃,她匆匆忙忙的光着脚丫从二楼跑下来,可是在门铃那看了一眼,不由一怔,打开门,“我不是刚把你送到家?你跟车跑来的?”
“我什么腿脚能撵上你的路虎啊?我开车来的。”
时与向他身后看了一眼,在路边停放着一辆黑色奔驰,应该是他/妈妈的车,“你有事?”
“有。”穆奕很诚实的点了点头,“我想借个chuang,回家和我妈吵了两句,离家出走了。”
死缠烂打的老套路,就算穆奕和他/妈妈吵架他也不至于没地方睡,用他自己的话说,他最不缺的就是睡觉的地方。
给点阳光就灿烂,给点微笑就混蛋,说的就是穆奕。
“我要不让你蹭chuang呢?”
“那我再开车回去,我喝的也不多,来的时候没撞车,估计回去也不会。”
秦时与叹着气撇嘴,把他放进来,“你小声一点,别把我妈吵醒了。”
“我知道,我睡觉不打呼噜不磨牙不放屁,老实的跟死人似得。”他正要轻手轻脚的上楼,秦时与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子,压低声音说,“你干什么去?睡沙发!”
“我不想睡沙发……” 他可怜巴巴的看向秦时与,脱掉西服把后腰处的衬衫拽出来,客厅光线很足,时与看到他的半个后腰青紫一片,有些瘆人,“睡沙发不好翻身,这里疼。”
秦时与本来想说,你都快一米九了,不要动不动就卖萌,看到他的伤,话又咽下去。
时与嘴上不说,心里却是心疼的,就像当妈的看见自己儿子后背弄这么大一片青紫,想骂又想哭,只要她不在身边,穆奕总会出这种乱子,不是这伤到就那伤到,好像身体不是他自己的似得。
她用力在他腰上按了一下,穆奕横着眼睛瞪她,“疼!”
“不疼我就不按了。”说着又在他腰上按了一把,看他疼的直皱眉,她抬手按下楼梯旁的开关,客厅瞬间黑下来,只有二楼渗透下来一点点明亮,秦时与推着他往上走,问,“怎么弄的?”
“前几天有个漂移表演,结束以后我去提车,有个傻叉女司机把油门当刹车,过收费杆的时候冲杆了,我正走到那,让杆子给我抽上了,没骨折也没有内脏受伤,我妈回家又是烧香又是拜佛。”他走几步回头看看时与,她上楼一点声音也没有,害怕她跟不上来,“我这叫走着也中枪,中杆,中棍,中……”
时与妈妈的卧室门咔哒一声打开,走到楼梯口的两人均是一愣,“阿姨,把你吵醒了……”
“我听着家里有男人说话的声音,以为谁来了呢,起来看看。”时与妈妈身上裹着披肩,手里握着一个小型防身电棍,有备而来,“是你我就放心了。”
她上下打量了一下穆奕,他衣衫不整的样子看起来有些奇怪,穆奕不好意思的笑笑,“我刚给时与看了看后腰受伤了。”
时与妈妈点点头,“我看看。”
穆奕两步蹿上楼梯,站到时与妈妈面前,一把掀起衬衫,“刚喝酒了回去跟我妈吵了两句,离家出走了。”
“这伤的挺严重呢。自己倒是小心点啊,我给你擦点药。”她回房间拿出一瓶药酒,三无商品,不知道哪个朋友送的,“散瘀的。”
“给我吧,妈,我给他擦,你去睡觉,晚上睡不好白天又没精神。”时与从她手里拿过药酒,把她推回房间,“您能不整天拿这个电棍吗?万一误伤自己了呢?这小区保安24小时巡逻的,哪有那么多坏人往咱们家跑,整个别墅区住的人数咱们家算贫困户,你还紧张得不行。”
她给妈妈安顿好,盖上被子关好门才回到自己房间。
穆奕一点都不见外,已经脱得就剩四角内/裤,大字型趴在时与的chuang上,听到她推门进来的声音,睁开眼睛朝她勾勾手指,“给我擦药,伺候高兴了过几天去香港给你买包。”
“用不着,给你女朋友买就好,我不缺包。”她挽起睡衣袖口坐到chuang边,药酒的味道很刺鼻,她打了个喷嚏,倒在心里一点,轻轻的拍在他后腰的伤处,飞快的来回搓了一会,手掌和他的皮肤都在发热。
“热乎乎的。”
“不热就奇怪了。”她又倒了一点继续给穆奕搓。
忽然想起他们初中的时候他跟人打架,眼角被打破一个小口子,她带穆奕去医院,他脾气暴躁的很,护士给他上药他一巴掌把人推到,嫌弃护士太粗鲁,一点也不温柔,然后她给他消毒,给他上药,给他贴上医用纱布,他一声不吭,不过还是没有处理的太好,现在眉梢那里仔细的看还是会看到一道浅浅的疤痕。
穆奕对此表示强烈的不满,他说早知道就应该让人把他额头中间劈个口子,这样以后有人问他叫什么,他就说:哈利·波特。
这话可不是他初中时说的,是他大学毕业的时候说的,时与仔细想想,穆奕真是幼稚,好像和她作对似得,只在她自己面前变得很幼稚,在别人面前塑造的都是顶天立地的硬汉形象,说翻脸就掀桌。
面对她,不是撒娇就是撒泼。
穆奕安安静静的趴了一会,想起什么似得突然撑起身体回头看她,“你刚刚是不是看见我的聊天内容?”
“聊什么天?什么时候聊的天?”她一脸茫然。
穆奕盯着她看了好一会,转身趴好,“没什么,什么都没聊,我还以为你吃醋了……嗷!你轻点!”
“我为什么吃你醋?脸还要不要了?”
“不要了,送给你当二皮脸……嗷!都说了让你轻点!我这是第一次!”
“次你的头!”她用力的在他腰上推了两把,穆奕疼的直接从chuang上窜起来,一把将她按到,“你个小没良心的,我让你靠着睡了好几个小时腰酸背痛,你还恩将仇报!”
时与抬起膝盖将他顶开,抓起药酒瓶子在手心随便倒了一把,穆奕伸手把她捞回来,她胡乱的将手心的药酒拍在穆奕的脸上,故意在他鼻子嘴巴上来回抹了好几下。
穆奕连着打了两个喷嚏,这味道,他快要醉了……
“我让你坏!”
“我还有更坏的!”时与猛的一抬腿,一脚蹬在他的下半身,她没有太用力,只是吓了穆奕一跳,不算太疼。
“停!”穆奕按住她要再次踹过来的脚丫,一下子将她掀翻在chuang上,时与想收回脚丫,他不肯,死死的攥住,“你这不是在玩耍,是在玩命,踹坏了你管赔吗?”
“我给买个假的。”时与一边挣脱一边抬起另外一条腿踹他的腹部,一身硬邦邦的肌肉,好像踹在一面钢板上,穆奕连同她另外一只脚也抓住,扬起一侧嘴角露出一抹坏笑,开始挠她的脚心。
时与不敢大笑,怕吵到隔壁睡觉的母亲,忍着痒痒在chuang上来回翻滚,怎么逃也逃不开,最后突然本能一收脚,把跪在chuang边的穆奕拉倒在自己身上。
两个人都气喘呼呼,穆奕的双臂撑在她脸颊两侧,时与脸上还泛着没有散尽的笑意和潮红,余光里,他的手臂仿佛在她耳边筑起一座无法逃脱的牢笼,时与心里有些感慨,如果她们只是普普通通的一对青梅竹马该多好,出生在两个普普通通的家庭,说不定现在已经是夫妻。
可这世上偏偏有一些事,只要偏差一点,都无法成为十全十美。
时与身上穿着纯棉睡衣,不是什么性感的款式,是普普通通的家居款,长袖上衣和长裤,躺在洒满柔和灯光的大chuang上,就像……就像他们生活在一起了一样。
穆奕心里蓦地一抽,轻轻撩开缠绕在她脖颈上的长卷发,用指尖点了点她的鼻尖,“你鼻子像整过的。”
“你鼻子才像。”她反驳。
“我不嫌弃你整形,你觉得哪里不满意,我带你去整,先隆个洶什么的……”
“还是我带你去隆个洶吧,楚慈的妈妈开的就是整形医院,你想隆多大?”
点在她鼻尖的手指向下滑,停在她未来得及卸妆的唇,“你能不能闭嘴?”
“龅牙,闭不上。”
“没关系,你就是獠牙,我也不嫌弃。”他忽的低下头,堵住她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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