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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多书院 > 其他类型 > 你擒我愿 > 136:你在威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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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 万更 第一更六千

祝长风很是会看颜色,得罪不起的人他能做到坚决服从,比如对于自己亲爹,别说让他选爸妈,就是把他送去出家他都能毫不犹豫的点头,他秉着好汉不吃眼前亏的信念,接受了祝锦南的糖衣炮弹。

祝锦南一/夜没睡,因为儿子在他怀里睡的不踏实,总是突然发抖手脚乱踹,偶尔还会小声求饶,“爸爸不要打我”、“爸爸我知道错了”等等,那哆哆嗦嗦的小模样好像家里虐待过他似得。

到底是亲生的,祝锦南很是心疼,长风还是有些低烧,见他闹得厉害,他便在黑暗里靠坐在chuang头,把儿子抱在怀里拍着睡,厚厚的羽绒被把爷俩一起包在里面,像一个巨大的肉粽。

天空开始隐约泛青的时候,祝长风突然醒了过来,迷迷糊糊的从他怀里钻出来,稀里糊涂的往外走,祝锦南以为他要撒尿,可他径直走出自己的儿童房,他只好跟了出去。

长风在走廊里站了一会,朝楼梯口的方向走了两步,又折回来,仿佛没看见他似得从他身边穿过,站到了他和谭黎的卧室门口。

就这样站了大约有五分钟,他抬起手来拧动门把手,卧房里空无一人,chuang被一丝不苟,没有人睡过。

长风走到chuang边,手掌轻轻伏在chuang沿上,小声说,“妈妈,别睡了,爸爸会打死你的,快跑吧。”

“妈妈,记得带钱和银行卡,跑快一点,开最好的车。”

“妈妈,藏起来吧。”

“妈妈,你带我一起走吧,爸爸会不会把我也打死,他不喜欢你,会不会也不喜欢我……”

祝锦南心口发堵,看样子祝长风是偷看到他和谭黎吵架,吓坏了,从梦呓到梦游,他抽出一条薄毯子将小儿子裹住抱起来,长风被他这样一折腾忽然醒过来,愣愣的搞不清楚状况,本能的往毯子里缩。

“儿子,别怕,爸爸不会打你,我跟你保证。”

长风睁着大眼睛小心翼翼的打量他,“我知道你不会打我的,你是最温柔的爸爸。”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祝锦南一把年纪也摸不透自己小儿子的脑子里都在想什么,是谁教给他说这些逢迎的话,他打开/房间的落地窗,让冷风吹进来换一换空气,又给长风裹上一chuang厚被,把他抱在怀里,亲了亲他的额头,“也不会再打你/妈妈。”

“真的吗?”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长风立即摇头,“爸爸从来不骗人。”

“来亲亲爸爸。”

祝长风从来没有被要求过亲别人,就连他/妈妈也没有,最多是被人亲,被妈妈亲,被阿姨亲,被幼儿园那两个大胖丫头亲,他抻着脖子嘟着嘴,在祝锦南的嘴巴上啵了一个响,“爸爸,我会听话的,比我哥哥听话,比哥哥学习好,比哥哥努力工作,你不要生我的气。”

祝锦南紧了紧手臂,把他按在怀里,身体左右来回的轻摆着,视线望着窗外渐渐青白的天空,定格在某一处虚无缥缈的点上。

不敢动,一动儿子就醒,只能这样抱着,一直抱他睡到阳光大晒,没有拉上窗帘的房间被光线穿透,阳光刺得人眼皮发痛,小长风被光照醒。

不到7点的时候楼下有窸窸窣窣的声响,接着是汽车离开,他知道那是谭黎走了 。

祝锦南觉得这一次,自己听错了煜城妈妈的话。

保姆回来上班,长风的烧好像是退了,祝锦南不想给他吃太多的药,又把医生找来给小儿子量量体温,把退烧药调整成加强免疫力的保健品,脑袋嗡嗡响了一整夜,趁着家里有人围着儿子转,他在楼下的沙发上睡了一会。

感觉到有人为他盖毯子时半睁开眼睛瞅了一眼,发现是祝长风,轻手轻脚一副怕惊扰到他的模样,祝长风见自己把爸爸吵醒了,维持一个很滑稽的姿势一动不动,还是祝锦南自己翻了个身,没搭理他,他才一溜烟的跑掉。

新婚的那一对夫妇还没有起chuang,乔唯睡的任意妄为,祝煜城一觉醒来发现枕头旁边是乔唯光溜溜的小屁股,黑亮的长发贴在她汗津津的背上好几缕,腰线下凹,臀线微翘,祝煜城毫不客气的把她捞回来,摆正在自己怀里,细碎的轻吻落在她的额头与眼角眉梢,手指在她身上又揉又捏,全然把她当做喜欢的毛绒玩具。

乔唯被他捏醒了,在他小腿上踹了一脚,张嘴一口啃在他的洶口,撒着娇,发着小脾气。

手机在chuang头一直震动,她从被子里伸出一小节引人犯罪的白希小臂准备去拿,祝煜城快她一步握在手里,看到号码直接挂断。

“谁啊?”她迷糊着问。

“我家里的座机。”用这个号码打电话的,只有祝长风一个人,他能有什么重要的事情,翻来覆去都那两句“哥哥我可以去你家吗?”“哥哥你今天回家吗?”。

“座机是谁,找我干什么……”

“座机是一直鸡,你是一只鸭,鸡同鸭讲,你们一定没有话题可谈。”

“……”她正困着,实在无法理解他冷笑话的精妙之处。

手机又开始震动,祝长风锲而不舍,乔唯终于睁开沉重的眼皮,抢回自己的电话接起来。

“喂。”

“喂?是乔唯吗?”是小孩子稚嫩的嗓音,话音懦懦的。

“是啊……”

“我是你小嫂子啊!”长风说完感觉哪里不对,挠了挠额头改口,“不对,我想说的是,小嫂子,我是长风啊……”

乔唯笑的气吞山河,要不是祝煜城在一边拦着,已经滚到地上,她故意气他,“小嫂子,你找我干什么?”

“你不要笑了哒!我现在很严肃很认真的告诉你,我家里出事了,出了大事了!”

“噢,什么大事,你爸爸解决不了,非要找我,你尿裤子了吗?”说完她又开始哈哈大笑。

“一把年纪怎么这么不正经,我不是要找你,是我哥哥的电话打不通,我要找他!”

乔唯笑的眼泪都快出来了,把电话递给祝煜城,“我小嫂子找你……”

祝煜城微微皱了一下眉,不知道为何她的笑点如此奇怪,自己明明说了很搞笑的话她却没有反应,祝长风不过一句口误竟然让她笑的一张嘴都快看见了胃。

“哥哥!家里出大事了!我妈妈跑掉了!”

“噢,然后呢?”

“然后……然后我没有妈妈了……”

“我也没有。”

长风在那边沉默了一会,似乎在想该说些什么,“可是我妈妈被打了,打的满脸是血,我都快认不出她,爸爸和我妈妈要离婚,如果离婚,我以后就没有办法参加幼儿园的向日葵一家活动了!这后果很严重,我已经报名了的!”

“所以呢?”他对祝锦南和谭黎能走到这一天丝毫不意外,能绑住祝锦南的女人,不是没出生就是已经走在投胎的路上,他不会为了任何人安分下来。

“所以,你能不能回来一趟,让爸爸别赶走妈妈?”

“不能。”他无情的拒绝,“我不会管你/妈妈的事,你有问题去找大姐,别再找我。”

电话刚挂断没有两分钟,家里的门铃便响起来,间或伴随着几声拍门声。

祝煜城随便套了一条长裤去开门,乔唯磨磨蹭蹭的翻出一套卡通睡裙穿上,慢吞吞的往外走,稍微走快一点,两条腿都会抖的厉害。

祝煜城没想到门外的人会是谭黎,难免会有一瞬的意外,尤其是在触及她脸上扣着巨大的墨镜,却没办法掩饰住嘴角的青紫以及额头上干涸的血口,硬是将这意外从1秒延长到5秒。

她真如祝长风所说,被爸爸打的惨不忍睹,虽然不知道原因,但他可以想象得到,谭黎一定是触到了祝锦南的底线,把他气急了,否则他才不会做这种说出去被人耻笑的事情。

谭黎摘下墨镜后,露出一侧乌青的眼角,泪眼汪汪的看着祝煜城,忽然扑进他的怀里,大衣上的寒气瞬间侵占了他裸露皮肤上的暖意。

她痛哭失声,浑身颤抖,“煜城,你爸爸……你爸爸要和我离婚,他还对我动手……”

乔唯从房间出来便看见这一幕,吓得俩腿一软,扑通一声坐在地板上,目瞪口呆的看着他们。

祝煜城一直在试图把谭黎从自己身上扒拉下去,可她就像牛皮糖一样,直到他听到乔唯摔倒的声音才彻底发了火,猛的将谭黎推开,恨不得又补上一脚,“你滚开!神经病。”

他趿拉着拖鞋大步走回乔唯面前把她抱到沙发上,乔唯的脸拉的老长,像只小驴子。

“我不知道外面是她,她自己扑上来的。”他开口解释。

乔唯继续尽职尽责的扮演一只小驴,哀怨的瞪着他。

祝煜城有点无奈,捏捏她的手指,“萌萌……”

小驴子继续扮演人类乔唯,驴脸难以掩饰。

谭黎杵在门口捂着嘴巴抽咽,弃妇一般,仿佛原配看见了自己丈夫在逗哄小三,看起来极为不甘心。

“你太过分了。”乔唯扁着嘴开口,“昨天刚结婚,我被你折腾一个晚上,水都没被喂一口,走路两腿发软,今天一早就让我看见你秀着洶肌腹肌和别的女人拥抱……我呜呜呜,我要呜呜呜呜……”

虽然她呜呜的很逼真,委屈又难过的样子,眼底却一点眼泪都没有,和门口以泪洗面的谭黎完全不同,饶是撒娇,她哀怨的指责也足够令他心疼。

祝煜城勾勾她的鼻尖,捏捏她的脸蛋儿和下巴,吻了吻她的唇,“别呜呜了,我没有和别的女人拥抱,是她自己扑上来,我一直在推她。”

“我要呜呜,我呜呜呜……”

祝煜城只能沉默的与她对视,听她一直在那呜呜呜,他波澜不惊的眼底看不出任何情绪,乔唯以为他生气了,她不再呜呜,伸出手臂勾住他的脖颈,纤细的手指在他赤/裸的肩膀和洶膛上来回拍拂,好像要拍掉泥土灰尘一样,祝煜城仍旧没有任何表情,她努了努嘴,撒娇道,“我屁股疼……”

祝煜城放在她腿上的手掌挪移到她的臀部,将她半抱起来,揉了两下。

“就算她是谭黎,我也不想让她抱你。”她长睫毛一闪一闪的盯着他,从小驴子变成小醋坛子,“总裁大人决定深爱小妻子之后通常不会和别的女人牵扯不清了,你要按着大众喜欢的剧情去发展,否则小妻子会离家出走。

“这个不行,离家出走这种想法你最好现在就给我放弃。”

“你在威胁我?”

“没有。”他否定,“这不是威胁,是告知。”

要不是谭黎的手机铃响,祝煜城被乔唯呜呜的差点忘了门外还站着个人,他回到玄关,疏离戒备的看着谭黎,“我新婚,你想哭丧应该换一个地方。”

“煜城……”

因为谭黎一直低着头,乔唯只看她一眼,并没注意到她在哭,只想着这女人到底要干什么?别人新婚第二天她就跑来家里拥抱新郎,还是自己的老公的儿子,成何体统,好感度立即下降为0!

当谭黎用哭腔叫出祝煜城的名字时,乔唯震惊到了,顾不上腰腿酸软直奔玄关,看到谭黎这一脸狼狈,吓得僵在原地,下意识的捂了一下嘴巴,“谭黎,你怎么变成这样子了……”

谭黎没有回答她的话,直直的看着祝煜城,“阿城,你可不可以去帮我劝一劝你爸爸,我不想离婚,我们离婚了你弟弟怎么办?他才五岁而已。”

“你和他在一起的第一天就应该料想到这样的后果,为什么要因为你自己的目光短浅而去让别人付出代价?你又哪里来的自信让你觉得我是希望你和我爸在一起的,你是我父母的第三者,你生下祝长风那一刻我母亲离世,但我爸陪在你身边,你以前,和我,又是什么关系?我可以很直白的告诉你,我很讨厌你,你别再自欺欺人我是对你有好感的。”

乔唯拉了拉他的手臂,祝煜城垂眸看了一眼,接收到了错误信息,更加冷漠无情的说道,“你别再企图通过任何途径来联系我找到我,我不想和你有任何纠葛,尤其是如果你连我爸的妻子都不是,我更加不想与你有联系,况且我现在有太太,你的出现会影响我的家庭和谐。”

他说完便要关门,乔唯拦住,想把谭黎拉进家里,却反被祝煜城拦住,“她会得寸进尺。”

“学长!”

“叫老公也不可以。”

谭黎将视线转向心软的乔唯,“乔唯,你可以不可以帮我去劝劝锦南,就算是离婚,也应该把长风给我,他才五岁,离开妈妈该怎么生活呢?你也是女人,虽然还没有小孩,可你想一想,假如将来有一天有人要拆散你和你的宝宝,你愿意吗?我什么都可以妥协,但是我儿子我一定要。”

“你和爸到底怎么回事,听的我云里雾里的,就知道要离婚,是小矛盾还是大问题,方便不方便我插手,我就这样冒然去劝会不会适得其反?”

“是……是很小的矛盾,因为长风不小心切刀了手,我没有及时照顾,他大概很生气,说我不负责任。”

“就因为这件事动手打了你?”

谭黎心虚的点了点头。

“他第一次动手打你,还是以前经常动手打你?”

“第一次……”

乔唯不觉得祝锦南是如此蛮不讲理的粗人,他优雅有风度,为人磊落大方,假如真是会打女人的人,不会时到今日才第一次动手,早就不知打谭黎多少回。

祝煜城更加不信,朗朗乾坤下信口雌黄,再不济祝锦南是他亲爹,他不了解别人,对祝锦南也会有一定了解。

“我们帮不了你。”他开口打断两人的话,“我爸是祝氏总裁,他决定的事情是别人可以轻易动动摇的吗?他是很爱面子的人,让他知道你来求乔唯说情,只会让他更加生气。”

祝煜城的话把乔唯吓住了,她不敢再多言,生怕因为自己的介入让失态变得更糟糕,她为谭黎擦掉眼里,还给她从自家医药箱翻出来一盒散瘀的小药膏送给她,顺便表示了一下其实自己在祝家根本没有那么大的分量无法代表女人们站起来反抗生活的无情无义,然后将她送走。

谭黎离开后,乔唯扶着酸软的腰肢一步一步往屋子里挪,“你爸爸好可怕,我要去呜呜呜,我后悔嫁给你了,家庭暴力会遗传,到时候你也会对我使用家庭暴力,你们一家子都是冷酷无情的大总裁,想要捏死小妻子简直不费吹灰之力……”

她一直走一直叨叨,躺在chuang上继续叨叨,隔一会还要捂着脸捂着眼睛叨叨,祝煜城拉她手掌,问她怎么了,她说提前疼爱她的五官一下,将来都是要挨揍的。

针对于小妻子爱幻想这一大问题,他觉得无从下手,只能放任自流,他穿上衣服去煮粥,回来的时候乔唯在一边收拾chuang铺一边叨叨,他去小阳台把晾好的衣服收回来,乔唯在一边换衣服一边叨叨,他去洗脸刷牙刮胡子,回来的时候乔唯在一边绑头发一边叨叨。

他甚至可以预知在40年之后,乔唯将会成为一个非常让人抓狂的老太太,她不停的对着家里的所有人叨叨,把孩子们叨叨的四处窜逃,到时候就只剩他一人练就一身“抗叨叨”本领。

想到很久以后,她会趴在他的身边说“老公,只剩你一个人不嫌弃我了”,因为谭黎而影响到的好心情顿时变得好多了。

“你不要再说我爸,我要吃醋了。”

乔唯捧着瓷白的小碗呆呆的看着他,“哎呀我的妈啊我的天,都说男人结了婚就和从前不一样,果然不一样,以前吃醋还会闷着吃,现在居然提前打上报告了……”

祝煜城淡定的看着她,“是的,你可以说一些别的。”

“我不!我偏说你爸,这是很大的一件事好不好,他们要离婚也不考虑一下你弟弟,你看你弟,爹地不疼妈咪不爱的样子,投胎的时候走错通道啦,大人之间的事情为什么要让小孩子来承担严重的后果,他的早熟和家庭环境不是没有关系。”

“你说错了。”他平静的开口反驳,“我爸很疼祝长风,只是长风不知道而已,我们家里一直只有一个保姆,长风两岁以前都是他亲自在照顾,半夜起来为他冲奶粉换尿布,他只是不太喜欢娇惯小孩。”

“他给你换过尿布吗?”

祝煜城点了点头,“当然,我妈说他很乐于做这种事情。”

“那你以后也会半夜起来给我们儿子冲奶粉换尿布?”乔唯翘着小腿在桌子底下踢他,一下一下很有节奏的玩耍。

“我会比他更像一个好父亲。”

谭黎在祝煜城小区楼下坐了一会,她单薄的衬衫外面只套着一件薄款风衣,看得出祝煜城很在意乔唯,连她的打扰都不允许,他年轻,有活力,除了有些冷漠,其余的一切都很美好,当初她为什么要走错这一步,如果现在她身边的男人是祝煜城,还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吗?

她选择了祝锦南,又得到了什么?一时的快乐,一时的风光,还有长久的寂寞,长久的无奈,在她需要帮助时,身边竟连一个可以开口的朋友都没有,是她太傻,还是太聪明?

她打电话给左轩,想告诉他祝锦南已经知道他们的事,电话很久才接通,一时间,两人谁都没有先开口说话。

偷/情,需要时时刻刻的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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