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海石;”
“你快动啊?”
“你为什么不动??”
石中玉以为自己胜券在握,已立于不败之地;
还摆出个很潇洒的姿势。
只待拿到长乐帮的交易机会,便可在这些人的注视下,飘然离去。
可他已然下令,那贝海石却是愣在原地,并未动弹!
“你……什么意思?”
“连我这个帮主的命令都不听了吗??”
贝海石非常认真的回答:“帮主;”
“长乐帮都是些小事,岂能浪费天下英豪时间?”
“咱们在一旁看戏就是。”
他找石中玉来做帮主
无非就是想让这傻子接侠客岛令牌;
替他去死!
可现在,石中玉竟真摆起帮主架子?
连自己的定位都没搞清楚;
可怜又可悲。
石中玉听闻此言,却是面色大怒:
“小事?”
“再这样下去,帮主我的命可就没了。”
“你说这是小事??”
长乐帮的交易机会,他必须得握在手中,绝不能放开。
只见石中玉冷哼一声:“既如此,那我便自己动手!”
“我是长乐帮主,还早与石清、闵柔断绝关系;”
“自然也能获取交易资格。”
这句话不仅是在安慰自己,也是在试探天机楼主的反应。
见楼主与那两位仙子都没有开口阻拦;
石中玉瞬间底气十足。
迅速将手伸入袖口中,取出早已准备好的银票!
可还未来得及上前。
啪~
贝海石不由分说,直接一巴掌甩过来。
剧烈的响声传遍全场!
石中玉直接被打翻在地;
脸上出现个鲜红巴掌印;
手中银票也被贝海石强行抢走。
他捂着脸站起身来,满脸难以置信。
“你,你打我?”
啪~
贝海石又是一巴掌甩过来;
“打的就是你,怎么了?”
“我他妈真想捶死你。”
真要让这傻子来当帮主;
不仅长乐帮数十年基业要被毁,他也得跟着掉脑袋。
越想越气,贝海石又是一连甩出几巴掌!
啪!啪!啪!
一边打还一边解释:“诸位莫怪;”
“我们帮主脸有点痒,我在给他挠挠。”
“没事的,没事的!”
石中玉被打得满脸通红,火辣辣的疼痛传遍全身;
先前傲气荡然无存,甚至都委屈哭了。
连滚带爬,极速跑到石清身后:“爹,你看他;”
“你要给孩儿做主啊!”
见石清不搭理自己,他又转移目标,挪动到闵柔身前。
“娘,你最疼我了;”
“你不能不管我呀!”
“我好痛。”
闵柔向来心软,正准备说些什么;
却只听石清冷声呵斥:“你今日但凡敢插手;”
“你我夫妻缘分,就此了结。”
他已是铁了心,要与这逆子彻底划开界限;
无论其是死是活,皆与他无关。
闵柔心中虽悲痛万分,却也只得是转过身去;
不再搭理石中玉。
见此情形,石中玉人傻了,心中满是恐慌,连忙跪倒在地:
“爹,娘,孩儿刚才跟你们开玩笑的。”
“你们要生气的话,骂我好了,打我好了!”
“你们要是不管我,我会死的。”
以往,无论闹出多大祸事;
只要他来这么一套,爹娘必定回心转意,不忍责罚。
可这次,是怎么了?
……
场上的石中玉,面色恐慌、心生绝望;
痛哭流涕、毫无姿态。
与先前那般嚣张模样,形成鲜明对比!
终于,经过他这一番卖力表演,把周围看客全都给逗笑了:
“先前还嚷嚷着要断绝关系,现在怎么又叫上了?”
“需要的时候就喊爹娘,不需要的时候就喊老家伙,还是你会玩。”
“这叫能屈能伸、可进可退,实在令人佩服!”
“半点骨气没有,笑话一个。”
石中玉可谓是将自己的丑恶嘴脸,演绎得淋漓尽致。
不过说实话,此子是对是错,是生是死,没多少人在意;
大家都是来看笑话的。
且对他的当前表现,十分满意!
……
白玉台前,见石清闵柔当真如此绝情。
石中玉顿觉怒火中烧!
当即站起身来,指着这二人放声大骂:“天下间怎会有你们这么恶毒的人?”
“我是你们的亲儿子;”
“你们就这样忍心,眼睁睁看着我被人杀死?”
“你们……”
话还没说完,便被那长乐帮主贝海石点中全身穴道;
直接被定在原地,连声音都没法发出。
“我们帮主脑子不太正常,诸位不必在意;”
“现在可继续交易了。”
浪费天机楼主时间,刻意影响交易进程;
这个罪名他担不起。
只得先让石中玉安静下来!
雪山派掌门白自在见此一幕,心中那是激动无比;
“小畜牲,这下看你还怎么蹦哒?”
白万剑同样欣喜至极;
不过相对来说,他要冷静许多:“爹;”
“当务之急,还是先找回阿秀再说。”
那丫头性子烈,不堪受辱便跳崖自尽。
这段时间,雪山派所有弟子一齐外出寻找,却不见其踪迹;
死生未知。
或许,只有天机楼主才能给出准确答案!
想到这里,白万剑便取出银票,准备去夺取交易机会。
却见那摩天居士谢烟客,已是先一步去到前方;
且成功夺得交易机会。
……
“你这什么表情?”
“黑白双剑已然结束,谢某正常抢夺交易资格,并未违背规则。”
刚才,谢烟客也在认真看戏来着。
得贝海石提醒,才回过神来;
还好并未影响大局。
白万剑微微拱手:“谢居士且先交易就是;”
“我们不急。”
心中虽已是焦急万分;
但急是没用的;
身在天机楼内,就得遵守规则。
谢烟客转过身,望向白玉台,刚准备问出心中疑惑。
却只听旁边传来道声音:“谢居士,你可好奇天人之秘?”
本不愿搭理;
但总感觉这道声音很熟悉,便是偏过目光。
只见开口说话者,竟是那位南宋剑魔,独孤求败?
谢烟客顿时心神一震,连忙拱手:“谢某,拜见独孤前辈;”
真动起手来,对方两根手指就能把他戳死。
自是得恭敬些!
独孤求败以为,谢烟客是没听清楚;
便又重复道:“天人之秘笼罩九州千年。”
“你也是地仙境界,难道就不好奇?”
谢烟客连连点头,又迅速摇头,“不……不好奇。”
他都快好奇死了;
但他还想活着,不想真的死了。
独孤求败再次开口:“你真的不好奇?”
谢烟客更加疯狂的摇头,声音也愈发坚定,“不好奇。”
独孤求败直直望着这位摩天居士,口中吐出三个字。
“你,好,奇!”
谢烟客都快被吓哭了:“前辈……你别玩我;”
“我真不好奇!”
身为陆地神仙;
摩天居士从未像今日这般憋屈。
可实力差距摆在眼前,不怂不行!
独孤求败回过目光,“行了,逗你玩的;”
“去交易吧。”
他之前游历江湖时,路过摩天崖;
想去找此人讨杯酒水,却没能见到人。
这才想着逗逗他。
给独孤求败十个胆子,也不敢在天机楼内挑衅规则!
……
谢烟客长舒一口气;
缓和片刻,只见他从怀里取出块令牌。
正面刻着“赏善”二字,反面刻有“罚恶”二字!
这只是块寻常铁牌,上面没有什么特殊气势;
可就在令牌出现的瞬间;
天下武者,特别是大明江湖中人,却是纷纷面色大变:
“侠客岛的……赏善罚恶令?”
“什么,侠客岛重出江湖了!”
“赏善罚恶令所过之处,寸草不生、片甲不留,武林必将大乱!”
“据说,侠客岛上藏有仙人,也不知是真是假。”
侠客岛处于海外未知之地;
岛上之人,不常在江湖中行走。
可这三个字;
整个九州天下,可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侠客岛虽以“侠”为名,却不干人事!
每隔数十年,便会有两人自侠客岛中走出。
他们自称赏善罚恶二使;
不断在江湖中发放令牌,掀起无数杀戮、争端。
按照经验:
若一派掌门接下令牌,此人便必须入侠客岛;
而百年间,所有去到侠客岛的人,皆再没出来过。
有去无回,十死无生!
若一派掌门不愿接令牌,整个门派都要被残忍屠戮。
把令牌扔掉也不行,会被侠客岛的人找上门来,疯狂屠杀!
不管怎样,令牌所过之处,必是刀山血海、死伤无数;
故而,侠客岛每次重出江湖,都要掀起阵阵腥风血雨。
……
在所有人的注视中,只听那谢烟客心有余悸的开口。
“没错;”
“我手中这块,便是侠客岛使者所发,赏善罚恶令。”
只见他眸光微眯,轻声开口:
“三月前,侠客岛赏善罚恶二使重现江湖;”
“他们四处发放令牌,随意屠戮江湖武者。”
“谢某实在见不惯这两恶贼,便前去阻止!”
“谁知,他们皆有陆地神仙中期修为,只出一招,便将我击败。”
“事后还扔给我块令牌,邀我前去侠客岛!”
提及此事,谢烟客实在汗颜、面上无光。
本以为就两个使者而已,没多大本事;
却没想到,自己堂堂陆地神仙,竟连对方一招都撑不住?
缓和片刻,他这才补充道:
“此行怕是有死无生!”
“谢某虽不怕死,却也不想死得如此不明不白。”
“还请楼主告知活命之法!”
……
随着谢烟客声音落下;
天机楼内,许多大明武者也皆是颤抖着手,从怀中取出侠客岛令牌。
原来,那两位使者在江湖中行走多时,已发出道道铁令!
手握令牌者,只觉自己大限已至,心中悲痛万分:
“我不想去侠客岛,我不想要这令牌。”
“我师父才刚娶回两名美妾,我还不想死啊!”
“天机楼主,求求你救救我们吧;”
“若您救奴家一命,奴家愿入天机楼,终身为奴,任你驱使。”
侠客岛实力恐怖至极,连陆地神仙都得入天机楼求救;
寻常人更是不敢反抗。
当下便有几十、上百人跪倒在地,满脸乞求!
放眼九州天下,能对付侠客岛者,唯有天机楼主。
他们自是得紧紧抓住这根救命稻草!
……
那长乐帮主贝海石,先前还淡然自若;
此时却是面色恐慌、身躯颤抖。
按照规则:一帮之主可接下令牌,前往侠客岛;
替整个门派赴死。
正因如此,他才舍去帮主之位;
从外面捡来石中玉,让其担任长乐帮主。
“此计原本天衣无缝;”
“可如今,石中玉来天机楼闹得沸沸扬扬,计划早已被人识破。”
“这下怕是会麻烦!”
将目光望向白玉台,这才稍微有些底气;
天机楼内,那侠客岛断然不敢太过放肆。
……
雪山派白万剑,亦是从怀中取出块赏善罚恶令牌。
见到这东西,掌门白自在心中猛地一沉:
“什么,我们雪山派也有?”
言语落下后,他又沉沉一叹。
“雪山派在江湖中,也算是有头有脸;”
“果然逃不掉。”
他若不想整个雪山派灭亡;
就必须得手握令牌,前往那侠客岛领死。
可孙女都没找到,他自然也不想死!
只能将目光望向那白玉台,恭敬开口:
“还请楼主相救!”
……
各方武者是真的希望:天机楼主能出手,将侠客岛彻底铲除;
抹平这场持续数百年的武林浩劫。
还天下一片朗朗乾坤!
随着时间推移,有越来越多的人跪倒在地。
痛哭流涕,齐声高喊:
“还请楼主救我等性命!”
……
就在这关键时刻,一道非常突兀的声音自楼外响起:
“很好;”
“很好。”
“很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