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只扫了一眼,就把这纸条撕成碎片,随手丢进垃圾桶里。
至于这送来的晚餐,她本来也想要丢掉的,但又觉得浪费粮食不太好。
但要是吃的话,万一有毒呢?
想了想,姜晚把季耀喊过来了。
“吃!”
姜晚抬抬下巴示意那一桌子的晚餐。
季耀刚好把自己收拾干净,还来不及打理出一个帅到爆炸的发型,就听到姜晚邀请他共进晚餐的消息。
季耀又要上头了。
不过这共进晚餐和他想象中的不一样,不是浪漫餐厅里的浪漫约会,也没有蜡烛和红酒。
不过,能够有相处的机会,他就已经很满足了。
季耀揭开餐盘上的盖子,浓郁的香气飘了出来,香煎小排仍旧在滋滋冒油。
再揭开另外一个,甜品不同口味的有两份,另外还有蔬菜沙拉和鱼子酱鹅肝那些。
季耀也有些饿了,尝了一口味道觉得还不错,他顺嘴就说了句,“没想到这家酒店看着破破烂烂不怎么样,但大厨手艺还行嘛。”
“晚晚,你好贴心!”
季耀想想还觉得有些愧疚,这些本来是他该上心的事,却没想到让姜晚反过头对他这么好!
季耀心软的一塌糊涂。
姜晚:“……”
姜晚也不知道季耀到底脑补了什么,在他眼神越来越肉麻之前,姜晚开口道,“是你大哥贴心,这里可没有我的功劳。”
“我大哥?”
季耀顿了两秒终于反应过来,就见他的表情扭曲了好几下,一阵红一阵绿。
最后咬牙切齿,笃定道,“他肯定下毒了,乖噢,咱不吃!”
在姜晚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季耀突然间捂着胸口往地上倒去。
他一边倒还一边煞有介事地说,“啊,有毒,我中毒了!需要一个亲亲才能好!”
“……”
姜晚用看智障的眼神看着他。
季耀却闭着眼睛撅起嘴,不依不饶。
姜晚实在没忍住,笑了半天。
躺在地上的季耀悄悄睁开一丝缝隙,见姜晚笑了,他偏过头去,嘴角也悄悄勾起。
……
与此同时。
季家。
季业鸿端坐在别墅沙发上,面前是一杯泡好的热茶,浓度和水温都被控制得刚刚好。
他小啜一口,赞许地点点头,“这号称皇家贡茶的茶叶喝起来就是不一般,可惜有市无价,想买都买不到了。”
边上的佣人低着头,各做各的事。
这时,管家祥叔走了过来,低声道,“先生,大少爷那边传来消息,说是抓到人了。”
季业鸿一怔,立刻放下茶杯,“真的?”
“大少爷的消息,肯定不会有假。”
“那好啊,太好了,把那个人带回来,我要亲自审一审,看看他是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竟然敢在我季家头上动土!”
季业鸿重重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茶杯晃了晃,茶水都溅出了好几滴。
祥叔低眉顺目,回道,“大少爷已经安排了人押送,应该快到了。”
话音刚落,别墅外就有汽车引擎声响起。
车停稳后,季家的手下立刻拉开车门,恭恭敬敬道,“大少爷。”
季庭礼长腿一迈,从里面下来。
后面还跟着一辆车,一个奄奄一息几乎说不了话的男人被手下拖了下来。
一路拖进别墅里,丢到了季业鸿面前。
季业鸿仔细打量了几眼,是个陌生面孔,他没见过,也不认识。
“就是他杀了季昊?”
季业鸿盯着季庭礼,沉声问道,“你确定没有查错人?”
“我确定。”季庭礼眸光平静,看不出丝毫破绽。
季业鸿信了。
他一脚踹在地上那个男人的胸口,然后阴沉着脸,一字一句道,“把他弄醒,然后丢去后山的鳄鱼池,让他眼睁睁看着自己被吃掉!”
“是!”手下立刻应声,三两下就把那男人踹醒了。
紧接着,在那男人惊恐又仓惶的求饶声中,就被人拖了下去。
季家后山有个鳄鱼池,是去年才养起来的。
但把人丢进去,还是第一次。
季业鸿犹觉得不解恨!
“这凶手是什么来头?还有没有亲人?要是有的话,一起料理了,他敢杀我儿子,我就让他全家一个都逃不了!”
季昊的死,一直是季业鸿心里的痛!
查了这么久,终于查出了眉目,他绝对不会轻易饶过凶手!
季庭礼开口道,“爸你放心,我都已经解决了。”
“嗯。”
季业鸿点点头,颇具欣慰地看了季庭礼一眼,可随即又想起了什么,叮嘱道,“你做事还是要小心一些,别被人抓住把柄了。”
“明白。”季庭礼应了一声。
“对了,老三喜欢的叫姜晚的那个戏子,家世背景你都查清楚了吗?她和姜为民家,是不是有关系?”
季业鸿的眼里已经有了几分杀气。
可季庭礼的回答却叫人一愣。
“没有。”
季庭礼将一份最新的调查报告丢在桌面上,不紧不慢道:
“我让人去国外调查过,还让人潜进那对夫妻家里取证,做了份鉴定。”
“鉴定报告显示,姜晚资料上的亲属关系属实,她父母确实在国外工作,她没有撒谎。”
“至于之前的事……我查过,她和赵威武互不认识,纯属巧合吧。”
季庭礼摆出了很多资料,可见他查得细致。
他每说一句,季业鸿的顾虑就打消一分。
直到最后,季业鸿若有所思地说了句,“既然这样,那就由着老三吧,谁叫他那么喜欢呢!”
季庭礼笑了笑没说话。
等季业鸿和祥叔离开后,偌大的客厅里就只剩下季庭礼和他身边跟着的四尊杀神。
那四尊杀神一脸古怪,几次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捂着脑袋道:
“大公子,你为什么要包庇那个小丫头?她分明就是姜家人,早点除掉她不好吗,留着始终是个祸害!”
只要把姜晚的身份捅到季业鸿面前,季业鸿一定会无所不用其极地除掉姜晚!
到那时,只怕姜晚逃都逃不掉!
季庭礼难道会不知道吗?
他当然知道。
正是因为他清楚,所以他才掩盖了事实,甚至还费尽心思地给姜晚打掩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