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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晚太想知道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想知道姜为民遭受了什么,受了多少苦痛折磨,想知道他最后的下落到底在哪里。

为人子女,她做不到心安,更做不到善罢甘休。

姜晚正要上前,季耀却在这个时候走了过来。

他手里还拎着一个折叠的小椅子,笑容灿烂,“晚晚,太阳底下多晒啊,乖,去那边坐。”

季耀鞍前马后,将椅子放平稳之后,又拧开了一瓶水递给姜晚,殷勤道,“渴不渴,饿不饿?”

姜晚接过水,把季耀的脑袋推到一边,“你挡我视线了。”

“哦……”季耀摸摸自己的脸,姜晚手心贴过来的触感好像还在。

他喜欢,嘿嘿嘿。

现场来看诊的人很多。

人多了难免会有摩擦。

不知道是插队还是其他问题,队伍背后竟然闹起来了,时不时夹杂着几句高声的咒骂。

季耀皱了皱眉,对着姜晚道,“你坐着别乱跑哦,我去看看。”

这哄孩子的语气是怎么回事?

不跑是不可能的。

姜晚的注意力都放在杨建成身上。

杨建成的身体没什么问题,他在护士那里量了血压,没什么问题就带着孩子走了。

姜晚跟了上去。

这个村子地广人稀,到处都是田地,再远一点的地方有成群的房屋。

杨建成的家就在那里。

在他们爷孙进了院子之后,姜晚也跟了进去。

突然来了个陌生人,杨建成有些讶异,“诶,你是……”

“杨叔,你还记得我吗?”

姜晚盯着杨建成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我爸和你做过十年的搭档,他说,你是他最好的兄弟。”

杨建成先是一怔,眼神中多了几分狐疑和审视。

直到他从姜晚的脸上看到了故人的影子,眼眶一下就红了。

“你、你是为民的女儿!”

“是。”姜晚也露出一个笑。

杨建成哎哟哎哟叫了好几声,显然激动到不行。

他眼里有泪,无比感怀道,“我还以为……还以为你爸出事之后连你也……”

杨建成胡乱抹了一把脸,情绪跌宕起伏,连声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快进来,跟杨叔说说你这几年都还好吗?”

杨建成连忙打开家里的门让姜晚进来,又忙前忙后倒了一杯水。

姜晚坐在杨家客厅的沙发上,目光不经意朝着周围打量了一眼。

东西放得有些凌乱,地上有很多没来得及收起来的小孩玩具。

那个流着鼻涕的小孩儿正坐在地毯上玩小汽车,时不时仰头看姜晚一眼,露出一个傻乎乎又可爱的笑。

房子后面有大块空地,以及一整排的青砖平房,那应该就是猪圈,哪怕隔得有些远,也能闻到一些味道。

杨建成有些不太好意思,赶忙把那边朝向的窗户给关上了,“别介意啊……”

“不会。”姜晚神色如常。

等杨建成在对面的沙发上坐下后,姜晚这才开口,“杨叔,我爸出事的那晚,你和他在一起吗?”

杨建成点了点头。

他长叹一口气,“孩子,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你来找我,就是想知道你爸爸的遭遇,对吗?”

姜晚没有否认。

杨建成沉默良久,似乎陷入了某种回忆里,眼眶微微发红,这才道:

“我和为民搭档十余年,在工作上,我们志向相投。私底下,也是关系亲近的好兄弟。”

“对于他的死,我一直很难介怀。”

说到这里,杨建成哽咽了一下。

真情流露。

地上正在玩小汽车的小孩儿抬头,立刻抓着纸巾盒跌跌撞撞奔过去,“爷、爷爷……不哭!”

“好好,爷爷不哭,你玩去吧,啊。”

哄了哄小孙子,杨建成看向姜晚,终于说到了重点:

“五年前,为民接到季家买卖人口的相关线索。他执意去调查,走之前给我留了个口信,说——”

“万一他要是没出来,就让我立刻报警!”

“我在外面等了他两个小时,他果然没出来,我慌了,立刻联系监察司,但是……没有用!”

“季家手眼通天,颠倒黑白!我虽然没事,但也被他们逼得走投无路,只能辞职回到老家……”

室内很静,只有杨建成哽咽又愤懑地叹息。

姜晚一直没说话。

杨建成哭道,“小晚,杨叔求你了,别打听当年的事,也别和季家对上,你斗不过他们的!”

姜晚握着手里的玻璃杯,里面的水温热,可她却觉得手心冰凉。

“谢谢杨叔,时间不早,那我就先走了。”

姜晚放下杯子说走就走。

但走到门口时,姜晚看向墙上的一幅字画,随口道,“杨叔很有品味啊,这幅字是书法大家沈老的作品吧?应该要两百多万?”

“不是不是,仿迹而已。”杨建成苦笑,“我哪有那么多钱啊。”

“也是,杨叔保重。”

姜晚盯着杨建成的眼睛,缓缓道,“我爸和你做过十年的搭档,他说,你是他最好的兄弟。”

“所以,杨叔你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

说完这句话,姜晚头也不回地走了。

杨建成站在原地擦擦眼泪,直到姜晚的背影消失不见,他脸上的悲切瞬间消失。

杨建成从口袋里摸出手机,哆哆嗦嗦拨下了一个号码,“喂?是、是季先生吗?”

杨建成把姜晚找到他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

不知道电话那边的季家人回了什么,他点头哈腰,连连应道,“好好,谢谢季先生!”

挂断电话后,杨建成松了一口气,脸上的和善全都被阴狠替代。

“这可不能怪我啊,谁让你要和季家作对呢,我可是劝过你的……”

“怪只怪你自己不听!”

杨建成自言自语地喃喃,丝毫没有注意到院墙背后,一抹纤细的身影笔直伫立。

正是姜晚。

骗他的。

她压根就没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