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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多书院 > 其他类型 > 郡主断情第一天,众臣后悔急红眼 > 第三百一十三章 粟米酿的蜜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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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三章 粟米酿的蜜酒

陆澈任由她指尖穿过自己的发间,忽然偏头轻吻她的手背:“郡主的手,比神机营的镊子还巧。”

温南枝耳尖发烫,却在触到他后颈的冷汗时,笑意渐收——他的伤其实远比表面看上去严重,只是惯于用玩笑掩去痛楚。

“明日让王大爷请扬州最好的大夫来。”她替他重新系紧披风,指尖在他喉结处顿了顿,“不许再用鲛人血试药,我怕……”

“怕我像青蚨堂主那样血蛊入体?”陆澈低头看她,忽然用指节抬起她的下巴。

“放心,我的血里早浸满了郡主的粟米香,虫蛊见了都要绕道。”

远处传来漕工们搬运粟米的号子声,节奏竟与《民心北斗》的曲调相合。

温南枝望着粮仓内堆砌如小山的金黄粟米,忽然想起父亲曾在账本扉页写过:「粟米有三德,一曰养民,二曰护民,三曰聚民。」

此刻看来,这三德竟在陆澈眼中化作了最温柔的光。

“陆澈,”她忽然从锦囊里取出那粒缝在锦旗上的粟米,“我们把它埋在望粮阁的槐树下吧,等它长成粟米,就分给天下百姓。”

“好。”陆澈接过粟米,指尖摩挲着它的纹路,“待它抽穗时,我们便在槐树下摆张石桌,煮新收的粟米粥,看百姓们在阁前晒粮。”

“还要摆两副碗筷。”温南枝补充道,“一副给你,一副给我,看谁先喝完。”

“那我定要耍赖。”陆澈轻笑,将粟米放进她掌心,“趁你不注意时,把我的粥倒进你的碗里。”

“无赖。”温南枝轻啐一声,却在看见他眼底的柔光时,忽然伸手抱住他的腰。

她听见他的心跳骤然加快,混着远处孩童的笑闹,织成一片暖融融的烟火气。

王大爷的吆喝声从门口传来:“郡主,陆将军!扬州府尹请你们去看新修的粮囤!”

温南枝松开手,却被陆澈趁机握住指尖——他的掌心覆着薄茧,却在与她相触时,柔得像春日的粟米糕。

粮囤前,扬州府尹指着新刷的朱漆匾额:“请郡主与陆将军赐名。”

温南枝望着匾额上尚未干透的漆料,忽然想起父亲航海图残页上的“海雾终散”,与陆澈眼中的“民心为舟”。

“就叫‘民望阁’吧。”她转头看他,“民之所望,便是天枢所在。”

陆澈点头,从腰间取下刻着“陆温同心”的甲胄扣,按在匾额角落的湿漆里:“如此,这匾额便有了我们的印记。”

匾额缓缓升起时,温南枝听见百姓们的欢呼声里混着粟米落地的轻响——那是方才孩童们玩耍时撒落的。

她弯腰拾起几粒粟米,忽然看见它们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光晕,像极了鲛人湾的荧光,却比那更温暖,更真实。

“看,”她将粟米递给陆澈,“每一粒粮食里,都藏着百姓的期待。”

陆澈接过粟米,任由它们从指缝间滑落,在地面铺成细小的金光:“所以我们的剑,要永远为他们而挥。”

辰时的最后一缕晨光里,两人并肩站在民望阁前,看着百姓们背着粟米袋走向各自的家。

“陆澈,”她轻声道,“无论未来还有多少风雨……”

“我都在。”他握紧她的手,指尖的贝壳戒与她的粟米坠子相触,发出清响,“就像粟米与土地,永远相依。”

海风裹着新的希望吹来,温南枝望着陆澈的侧脸,在彼此相望时,眼中倒映的,都是永不熄灭的光。

陆澈的指尖轻轻勾住她的,在百姓的欢呼声中晃了晃:“知道‘民望阁’的匾额为何要漆成朱红色吗?”

他忽然凑近,温热的呼吸拂过她耳后,“因为这颜色像极了郡主害羞时的耳尖,能让每一个望见的百姓都知道,这世间还有比粟米更甜的事。”

温南枝仰头看他,晨光正落在他眉骨的旧疤上,将那道冷硬的痕迹镀成暖金:“陆将军何时学会将情话与粟米混为一谈了?”

话虽如此,却忍不住想起昨夜在鲛人湾,他抱着她跃出水面时,甲胄上滴落的水珠在月光下竟像撒了一把碎钻。

“从遇见郡主开始。”陆澈忽然松开她的手,却在她愣神时,弯腰拾起地上的粟米粒。

他将它们拢在掌心,对着阳光轻轻一吹,金黄的颗粒纷纷扬扬落在她发间,“你瞧,连粟米都知道,要把郡主衬成这人间最亮的星。”

远处传来更夫“巳时初刻”的报时声,扬州府尹捧着名册过来,身后跟着几个捧着锦盒的小厮。

温南枝看见锦盒里盛着的金疮药,忽然想起陆澈后腰的青肿,指尖不自觉地攥紧他的袖口。

“郡主不必忧心,”陆澈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王大爷早已让厨房煨了粟米山药粥,待看完粮囤便回去喝。”

他转头对府尹道,“劳烦将金疮药送去望粮阁即可,本将军的伤……自有郡主照料。”

府尹会意地笑了,领着小厮们退下。

温南枝望着陆澈嘴角未褪的笑意。

“去看看新粮囤吧。”陆澈抬手替她拂去发间的粟米粒,“听说用了泉州港的鲛人木作梁,能防虫蛀。”

粮囤内,新晒的粟米堆成金色的小山,每一粒都饱满发亮。

温南枝弯腰捧起一把,任由它们从指缝间滑落,听见簌簌的声响里,混着远处孩童背诵“民安”二字的清脆童声。

“陆澈,”她忽然转身,粟米从掌心滑落,在两人之间织成一道金色的帘幕,“你说若父亲能看见如今的民望阁,看见这些饱满的粟米,会说什么?”

陆澈伸手握住她的手腕,将她轻轻拉进怀里:“他会说,温家的女儿果然没看错人。”

他低头看着她眼中的自己,唇角扬起笑意,“就像我从未看错——这天下最该握剑的人,不是我,而是你眼中的光。”

温南枝鼻尖一酸,却在这时听见粮囤外传来王大爷的叫嚷:“郡主!陆将军!扬州百姓送了粟米酿的蜜酒来!”

陆澈轻笑,指尖替她拭去眼角的水光:“走,去尝尝百姓的心意。”

他牵起她的手,走过粟米堆时,靴底碾碎的虫蛊残骸与粟米混在一起,终将化作滋养土地的养料。

蜜酒的甜香混着粟米的暖香扑面而来时,温南枝看见百姓们正围着王大爷,听他讲“陆温号”小船的故事。

几个孩童举着用粟米粘成的灯笼,灯笼上的“民安”二字被烛光映得透亮,像极了陆澈眼中的星光。

“来,尝尝!”老叟递来两只陶碗,碗底竟刻着小小的粟米穗,“这酒用了扬州最好的粟米,酿的时候还加了桂花!”

陆澈接过碗,却在递到温南枝唇边时忽然顿住:“慢些,小心醉了要我抱你回望粮阁。”

“你……”温南枝耳尖发烫,却在看见他眼中的促狭时,忽然伸手抢过酒碗,仰头喝了一大口。

甜润的酒液混着桂花香气在舌尖散开,她忽然想起民议亭前的桂花雨,想起那个在雨中接过她粟米的少年将军。

“怎样?”陆澈挑眉看她,“可醉了?”

“才不会。”温南枝将空碗塞进他手里,却在转身时,看见粮囤外的壁画已全部完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