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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烬言?!”

她蹲下碰了碰那人,却摸到一根人骨。

冰凉阴森的触感让她吓了一跳,连忙踢远了一些。

不料她这一脚,竟然将这具骸骨给踢活了。

“哎呦哎呦,老朽这一把老骨头呦!”

一个苍老的声音忽然痛呼起来,吓了她一跳。

她握住龙骨鞭的鞭身,警惕地后退一步:“什么人。”

宋斩秋听见面前传来一阵骨架松垮碰触的声响,颇为骇人。

却不曾想,是那骸骨站起来了。

“老朽非人非仙,乃是鬼也。”

宋斩秋拧眉,瞪大眼睛,一片黑漆漆,让她毫无安全感。

“抱歉,方才不慎踢到你了,我是来找人的。”

骸骨“呵呵”一笑,连带着关节都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

“姑娘,这里是堕仙渊,你来找什么人?”

宋斩秋本无意与他多聊,但他是这里的原住民,或许能多告知她一些信息。

“我有一个朋友不慎落入此处,我来找他。”

老骨头听了这话,颤颤巍巍地挪了挪:“姑娘,若是仙人落下来,多半被魔界的魔物吃了。”

“魔界?这里不是堕仙渊吗?”

宋斩秋抬头看了看,顶上只有一条极细的缝隙,虚虚亮着白光。

他是鬼,感知不到她身上的灵力,只好言相劝道:“这里与魔界相连,仙人落下自然成了补品,魔兵时不时便来这里扫荡一番。”

“通往魔界?可否为我领路?”

宋斩秋身处这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找了许久,都没有摸索到江烬言的踪迹,多半是去了那个劳什子魔界。

那骸骨在此处休息千年也等不到一个会与他搭话的人,听见这个要求,爽然答应了。

“请问您如何称呼,来日我再报答您的引路之恩。”

骸骨“嘿嘿”一笑,苍老的声音染上几分释然:“你就叫我老骨头吧!”

宋斩秋跟着它一路走,不知走了多久,才遇见一条极小的甬道,一鬼一草艰难地穿过,才看见了对面透来的光。

昏暗又混沌的空气里传出魔物的低吼,老骨头站在出口处,不打算再前进。

“姑娘,我带你到这,接下来的路,万事小心。”

宋斩秋终于看清了他的模样,全身百根骨头虚虚聚集在一起,甚至还穿着一身白袍,虽然可怖,但又亲切。

她点点头,作揖以表感谢,头也不回地踏入魔界。

按理说江烬言掉下来并没有多久,为何已经消失不见了呢。

宋斩秋环顾四周,这里更像是一个关口,周遭没有繁华的城镇,魔族人也寥寥无几,只有几只魔物在到处踱步。

难不成他伤势不重,自己摸索进了魔界?

宋斩秋收敛了周身的灵气,伪装成误入此地的人。

她还记得上一次在魔界,与两兄弟关在同一个笼子里,等着被宰。

跨入关口,才算真的进入了魔界。

宋斩秋一路来没有看见江烬言的踪迹,召出系统:“你能不能定位?他在哪里?”

系统的定位系统向来强悍,不消半刻,就给了她答案:“宿主,江烬言被关在蛇城地牢。”

“蛇城?是之前我去过的地方吗?”

宋斩秋拧眉,四下环顾,似乎这不是在蛇城。

系统给出了肯定的答案。

宋斩秋当机立断,根据系统的指引,朝蛇城而去。

江烬言怎么会这么快就被抓到,而且恰好被蛇城的人抓到。

宋斩秋回想这从前见过的蛇城,暗自思索这件事的来龙去脉。

关口与蛇城还隔了一座城,为什么这么精准?宋斩秋不由自主把蛇城与江恕行关联在一起。

……

蛇城地牢。

江烬言身受重伤,几乎是奄奄一息地被找到,随后被带到了这里。

这群人仿佛在底下等着他掉下来,并且用极快的速度将他转移到了蛇城。

江烬言身旁的剑已然黯淡无光,他抡起剑砍了砍那锁链,居然毫发无损。

他啐了一口,唇角的血迹已经干涸,活动间拉扯着的心脉也隐隐作痛,仿佛下一刻就要崩断。

江烬言回想起幼时母亲带着他们二人四处奔波,为的就是找一个安身之所。

二人皆没有见过父亲,似乎一出生他便死了。

从小,母亲就告诉过他,兄长缺了一根仙骨,且命带魔气,他此生的使命,就是压住他。

果不其然,他压了他两千年。

从入仙宗择师门起,这个兄长一直活在他的阴影里。

江烬言甩了甩手中握着的长剑,想附上一层灵力,却发现自己灵田枯竭了。

他哂笑一声,扶着剑,坐在牢房一角,背靠角落坐下。

二人势必一战,可没想到他居然输得如此惨烈。

江烬言合上眼,疲惫尽显。

就是不知道那个小师妹怎么样了。

毕竟以江恕行的冷血,即可将她吃了都有可能。

……

江恕行将仙宗搅成了一锅粥,弟子们看着外头的境况,多数人缩着身子半点不敢探出去。

要问他现在的修为如何,他也不知道,但有一点能证明他的修为飞涨。

——道歧与云山闭关结界,他抬抬手就能击碎。

“孽徒!你进来做什么!”

云山等了许久,一直没等到江烬言把宋斩秋带进来的,却等到了一个江恕行。

他看着眼前盘腿坐着的两人,脑中浮现许多过往。

从拜入师门,到后面毫不掩饰的轻视和厌恶。

这些仙人,与魔族人又有什么两样?

他体内有与生俱来的魔气,便不配被公平对待么?

江恕行凉薄的目光扫过二人,眼底血色翻滚。

况且,这两个人还想吃掉她。

江恕行的气息瞬间凛冽起来,杀意毕现。

她是他的,那般甘甜的血液,那样温软的怀抱,那双只装下他的双眼,通通都归他所有。

旁人,别想染指分毫。

江恕行轻点道歧,坚冰覆他全身而上,轻而易举将他冻在原地。

他枯瘦的五指屈起成爪,破空而来,覆在云山的头顶,缓缓挤压。

“你这个魔种!当初就该……杀了你!”

疼痛之下,云山咬着牙谩骂他,顺带还提了一嘴宋斩秋:“那痴儿竟将心头血予你!你这魔种,天生便会蛊惑人心!”

——“喀嚓”

头骨应声而碎。

江恕行无辜地看了看满手的血,垂眼挑起他的衣摆擦了擦手。

任何人都不配提起她。

他们二人的事,旁人有什么资格插手呢?

江恕行徒手捏碎云山上仙逸散的魂魄,那温热的触感却无端让他想起她的掌心。

那是除了杀戮之外,唯一能带给他慰藉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