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照常升起,金色的光辉洒在大地上,也洒在了即将启程的队伍上。
尽管大梁太子晁雄征并未正式下令通知,但五千精锐骑兵和武松统领的一万步兵的调动,还是在夏州城内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消息灵通者早就嗅到了不同寻常的味道,纷纷猜测太子殿下即将班师回朝。
于是,当大军开始集结,准备开拔之际,夏州城外已经聚集了黑压压一片送行的人群。
他们自发而来,绵延数里,翘首以盼,想要亲眼目送这位给银夏地区带来和平与希望的太子殿下。
晁雄征端坐在高头大马上,看着眼前人山人海的场面,心中也有些动容。
但他深知,此刻不是流连忘返的时候。
他朝着百姓们微微颔首,算是致意,然后大手一挥,队伍便缓缓启动,没有丝毫停留,一切都显得平静而按部就班。
队伍一路南下,经过盐州、宥州,最终抵达了夏州境内。
早在数日前,卢俊义便已接到晁雄征即将到来的消息,心中既激动又忐忑。
他深知,这是太子殿下对自己以及整个银夏地区工作的检阅。
为了迎接这位尊贵的客人,卢俊义可谓是竭尽全力。
他不仅提前通报了仁忠、仁礼二州,还通知了银夏地区所有归降的部落首领,让他们务必在指定时间赶到夏州,以示臣服。
各部首领接到消息后,自然不敢怠慢,纷纷放下手中的事务,带着礼物和随从,日夜兼程地赶往夏州。
一时间,整个夏州城内人头攒动,热闹非凡,充满了期待和忙碌的气氛。
卢俊义站在夏州城门口,看着眼前这些肤色各异、装束不同的部落首领,心中感慨万千。
他深知,这些人曾经都是桀骜不驯、各自为政的势力,但如今,他们都将在大梁的旗帜下,共同为银夏地区的繁荣而努力。
值得一提的是,经过卢俊义的一番努力,银夏地区的所有州府都已经宣布归降大梁。
就连那些少数对嵬名氏忠心耿耿的部落,也在经过耐心劝说后,选择了放下武器,接受大梁的统治。
整个银夏地区的局势,可谓是一片大好,稳定而顺利。
“燕青,去看看,各部首领都到齐了吗?”卢俊义对着身边的燕青吩咐道。
燕青领命而去,不多时便返回禀报道:“启禀将军,除了还在路上的,该到的都到了。”
卢俊义点了点头,心中盘算着迎接太子殿下的事宜,眼角余光瞥见人群中一个身材魁梧,头发浓密且略显卷曲的武将,不由得一愣,问道:“那是何人?”
七月初的太阳,像个巨大的火球炙烤着大地,滚滚热浪仿佛要将空气都点燃。
夏州城外,三十里处,没有一丝遮蔽,地面被晒得滚烫,仿佛一块巨大的铁板。
卢俊义身着银色盔甲,站在最前方,盔甲早已被汗水浸透,紧紧贴在身上,黏腻得难受。
他时不时抬手擦拭额头的汗珠,却发现越擦越多,仿佛永远也擦不干净。
身后,是银夏地区各部首领,他们穿着各式各样的服饰,同样被这毒辣的太阳晒得焦躁不安。
虽然卢俊义早已告知,大梁不兴跪拜之礼,但依旧有几个年老的部落首领,坚持跪在地上,额头紧贴着地面,口中念念有词,祈求着太子的到来。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空气中的焦躁气息越发浓烈。
就在众人感到有些支撑不住的时候,远处的地平线上,终于出现了一道黑线。
“来了!来了!”有人兴奋地喊道。
卢俊义精神一振,连忙挺直腰板,目光如炬地望向远方。
黑线越来越近,逐渐显现出骑兵的轮廓,旌旗猎猎作响,仿佛一团燃烧的火焰,带着一股肃杀之气,扑面而来。
骑兵队伍越来越近,为首一人,身着金色战甲,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正是大梁太子晁雄征。
“恭迎太子殿下!”卢俊义高声喊道,声音洪亮,响彻云霄。
紧随其后,各部首领也纷纷高呼,声音此起彼伏,汇聚成一股巨大的声浪。
晁雄征面带微笑,朝着众人微微颔首,然后目光落在卢俊义身上,朗声道:“卢将军,免礼!”
他翻身下马,亲自扶起跪在地上的几个老者,温声道:“诸位请起,大梁境内,不兴跪拜之礼。”
众人起身,脸上露出受宠若惊的表情。
晁雄征走到卢俊义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上马,然后说道:“卢将军,咱们并马而行。”
卢俊义不敢托大,连忙说道:“殿下,末将怎敢与您并肩,末将跟随在您身后即可。”
晁雄征哈哈一笑,也不勉强,只是说道:“卢将军不必客气。”
于是,队伍再次启程,晁雄征策马在前,卢俊义略微落后半个马身,紧随其后,各部首领则带着随从,恭敬地跟在后面,队伍浩浩荡荡,向夏州城进发。
行进途中,晁雄征转头看向卢俊义,笑着说道:“卢将军,此番平灭西夏,你功劳最大啊!”
卢俊义连忙谦虚地说道:“殿下过奖了,末将不过是借着殿下的威势,才能侥幸立下些许功劳。”
晁雄征摆了摆手,正色道:“卢将军不必过谦,突袭兴庆府的那支精兵,可是你的麾下啊!”
卢俊义继续谦让道:“这都是将士们用命,末将不敢居功。”
两人一路交谈,气氛融洽而和谐。
突然,卢俊义想起什么,开口道:“殿下,此番能有如此战果,除了将士用命,还有一人功不可没。”
“哦?”晁雄征来了兴趣,问道:“不知是何人?”
卢俊义笑着说道:“此人乃是燕青,许多计策都是他出的……”
晁雄征闻言,目光在人群中搜寻片刻,最终落在燕青身上。
燕青身材修长,英气逼人,正站在一众将领之中,显得格外出众。
晁雄征微微一笑,朗声道:“燕青,你且上前。”
燕青闻言,连忙从队伍中跨出,快步走到晁雄征马前,单膝跪地,恭敬道:“燕青拜见殿下。”
晁雄征伸手扶起燕青,笑道:“燕青,此番平灭西夏,你功勋卓着,朝廷如何赏赐你才好?”
燕青脸上却现出一丝淡然,起身说道:“殿下,燕青不过是一介武人,不求高官厚禄,功劳算在卢将军头上即可。”他的语气轻松,仿佛这一切都不过是过眼云烟。
晁雄征闻言,眉毛微挑,心中对燕青的淡泊名利有了更深的认识。
他沉吟片刻,说道:“燕青,你若不愿为官,朕有个提议。皇上可赐你一块金牌,如朕亲临,你可凭此金牌游历天下,不受阻碍。”
卢俊义在一旁听闻,心中一惊,连忙道:“殿下,燕青不为官,恐不应接此金牌,否则恐引起非议。”
晁雄征哈哈一笑,拍了拍卢俊义的肩膀,道:“卢将军有所不知,燕青为人正直,绝不会滥用此金牌。有他在外,也能为大梁朝廷扬威。”
燕青听罢,愁眉苦脸,道:“殿下,这金牌虽好,却会带来不少烦心事。燕青只想游山玩水,自在逍遥,若拿了此金牌,恐怕不得不惩罚那些贪官污吏,反倒麻烦。”
卢俊义瞪了燕青一眼,斥责道:“燕青,你怎可如此说话?有此金牌,你便可为国效力,何乐而不为?”
燕青苦笑着解释道:“卢将军,我心中所想,只愿世间少些不平之事。若有金牌在身,不得不惩罚贪官污吏,这固然好,但无端卷入是非,实在令人厌烦。”
晁雄征见状,微微一笑,道:“燕青,你的心意我明白。金牌虽好,却也非强求。若你不愿接,便算了吧。不过,有此金牌,你游历天下时,可省去许多车马舟船之事,方便许多。”
燕青闻言,眉头紧锁,仿佛陷入了深深的纠结。
卢俊义则在一旁静静地注视着,心中暗自思量。
晁雄征拍了拍燕青的肩,故意逗道:“燕青,你若实在不愿,我回东京便请皇上赐你金牌,届时你便逃不掉了。”
燕青一听,脸色微变,心中暗叫不妙,却也只能勉强笑道:“殿下,此事还需从长计议。”燕青一听,脸色微变,心中暗叫不妙,却也只能勉强笑道:“殿下,此事还需从长计议。”晁雄征见状,微微一笑,故意逗道:“燕青,你若实在不愿,我回东京便请皇上赐你金牌,届时你便逃不掉了。”燕青顿时感到一阵无力,卢俊义在一旁瞪了他一眼,示意他不要再多言。
燕青只好叹了口气,鞠躬道:“殿下,燕青定不负所望,善用此金牌。”
队伍继续行进,不久后,晁雄征向卢俊义询问环庆路流寇的剿灭情况。
卢俊义连忙答道:“殿下,李应率部已剿灭了大部分流寇,林冲和刘光世到达后,彻底肃清了环庆路的余孽。”晁雄征点了点头,满意道:“好!卢将军,你即刻传令种师中,让他整顿兵马,将环庆路的叛兵解甲归田,以示朝廷宽仁。”卢俊义领命,恭敬道:“遵命,殿下。”
接着,卢俊义又问道:“殿下,银夏地区的防务如何安排?”晁雄征思索片刻,道:“卢将军,你的部下在夏州休整一段时日,震慑各部,日后当地征兵,强化银夏一带的兵力。至于那支突袭兴庆府的五千精兵,仍归你指挥。而张清,我将擢升他为万夫长,让他返回东京任职,协助东京的防务。”卢俊义心中一凛,连忙应道:“遵命,殿下。”
到达夏州城,卢俊义早已准备了盛大的接风宴。
宴席上,金碧辉煌的厅堂内,烛光摇曳,丝竹声声,美酒佳肴琳琅满目。
晁雄征看着这奢华的场面,微微一笑,调侃道:“卢将军,如此豪奢,御史恐怕又要弹劾你了。”卢俊义急忙解释道:“殿下,这些都是各地部落首领自发献上的,未动府库半文钱。”晁雄征微微点头,心中对卢俊义更加赞赏。
宴席进行中,晁雄征不经意间瞥见人群中那个身材魁梧、头发浓密且略显卷曲的武将,心中顿生好奇。
他举杯示意燕青,轻声问道:“燕青,此人是谁?”燕青顺着晁雄征的目光看去,答道:“殿下,此人乃是折家将的折可存,他是赶来拜见殿下的。”
折可存闻言,连忙从人群中走出,单膝跪地,朗声道:“折可存拜见太子殿下,特来拜见,愿为大梁效力!”晁雄征微微一笑,朗声道:“折将军请起,久闻大名,今日一见,果然英武不凡。”
宴席上的气氛愈加热烈,晁雄征心中却想到了接下来的安排。
他看向卢俊义,眼中闪烁着深意,轻轻点了点头。
卢俊义心领神会,立刻传令下去,准备迎接稍后的宾客。
晁雄征则微微一笑,继续与众人推杯换盏,仿佛一切都在掌控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