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我闭嘴……”叶凡还没从气头上下来,这也是他第一次冲陆医生发这么大的火。
“盛文昊他们呢?”陆医生问道。
从刚才叶凡所说的经历中,陆医生已猜到之前看见的小儿鬼及魅女便是盛文昊和程冬昱两人,此刻顺着舞池那边方向一扫,已再也寻不到那二者的身影。
“不知道……”叶凡沉声回应道,“不过他们两个应该是去找一个名叫缺一指的人去谈事情了……”
“缺一指?”还不等陆医生有所反应,另一边的女鬼乍听下却是忍不住惊呼出声来。
“呦,你认识这人啊?”叶凡顿时来了兴趣,转而向那女鬼问道,“这人在你们这儿很出名吗?”
“当然!”女鬼斩钉截铁地说着,“没想到你那两个朋友还挺有本事的,居然能直接去找到他谈事情,想必一定身价不菲。”
“他什么来头?”陆医生冷冷追问道。
“这也不是什么秘密,告诉你们也无妨,所谓的缺一指只是你们对他的称呼而已,他在酆都里还有另一个身份,也就是他在酆都的身份……”女鬼神秘兮兮地凑到了二人耳边,小声道,“即阴阳差使!”
“他是阴阳差使?”陆医生身子一怔,对这答案很是意外。
早就听说阴阳差使是行走于阳间与阴间之人,同时也是这间酒吧背后真正的主人,没想到居然就是程冬昱与盛文昊要找的那位缺一指!
“每一次鬼市开市的日子,阴阳差使都会亲自在酒吧坐镇的。”女鬼一边说着,一边将叶凡与陆医生面前的酒杯重新添满,“你们的朋友能得到阴阳差使本人的服务,想来一定也有些筹码或手段在身上。”
“筹码吗?”叶凡端起酒杯轻抿一口,“程冬昱又会有什么筹码在身上呢?”
……
另一边,程冬昱已经拉着盛文昊来到了一个包间门口,轻轻敲了两下门后,也不待回应便直接走了进去。
包间的沙发上坐着一人,见门外有人进来后,却也没有丝毫意外。
盛文昊向着那人一瞟,却是不觉愣在了原地。
倒也不是说这人长相有多么恐怖,反而是与普通人无异,只不过在群魔乱舞的酆都中,竟是与门外吧台的那些女酒保一般,均是酆都城中独一份的另类。
那人随意瞟了一眼程冬昱及盛文昊,缓缓坐直了身子,口中吐出最后一口烟后,一边轻轻捻灭着手中的烟头,一边眯着双眼慢悠悠地从桌上端起了一杯伏特加。
盛文昊看着眼前这人的动作,不由得眉毛一扬。
只见这人端着酒杯的左手上,却是仅有四根指头而已,唯独少了最末端的那根小指。
“没什么可稀罕的……”那人显然也注意到盛文昊的目光,特意高高端起杯子展示了一下自己的左手,缓缓开口道,“我这死藤幻化出的样貌只是普通的孤魂野鬼而已,不过说来也巧了,鄙人天生残缺,少了一根左手部位的小拇指,所以很多酆都的同事也会把我称为伥鬼!”
所谓的伥鬼,即被老虎吃掉后成为老虎仆役的鬼魂,他们通常品行恶劣,常引诱他人至老虎出没之地,所以也有“为虎作伥”这么一说,而男性伥鬼的特征即左手缺失小指,女性伥鬼的特征为右手缺失小指,这么看这位缺一指还真是名实相符啊!
“缺一指?”程冬昱犹疑着问道,“亦或者我们该称呼您为阴阳差使?”
“你们还是直接喊我缺一指吧!”缺一指似是显得有些宿醉未醒的模样,一杯酒在他手中晃晃悠悠,淡然无色的伏特加也随着晃动有一部分洒落在了桌面上,“阴阳差使这个称呼,说到底也只是酆都中的一名小头头而已,没什么值得拿出来说的,我要是十殿阎君,必让你们分秒都喊出我的尊称!”
程冬昱点了点头,随即不动声色地拽了拽盛文昊的衣角,二人小心翼翼地坐在了沙发上,只不过间隔着缺一指足有三四人身位的距离。
“你们也无需这么拘谨!”缺一指看着两人的表现,有些好笑的说着,“该紧张的应该是我才对啊!你们二位早晨的时候可是表现得异常神勇啊!”
程冬昱与盛文昊相视一眼,均沉默无言。
他们知道缺一指所说的,应该便是今早他们成功擒下夜叉那件事情。
没想到阴阳差使的消息竟是如此灵通,只不过今早才刚发生不久的一件事情,他已经心中有数。
可似乎这消息灵通归灵通,但也并不完整!
直到现在,缺一指都没提及任何有关于叶凡和火鸡的事情,毕竟当初是程冬昱与盛文昊两人压着那位侏儒夜叉回到的老年活动中心,战斗时也并无外人在场,所以想来缺一指的消息应该是之后才得到的,而传消息那人自不知道叶凡曾出现在战局中,缺一指也就无从而知。
心念至此,程冬昱微一琢磨后,试探性问道:
“关于夜叉……”
“没什么大不了的!”缺一指摆了摆手,似乎已看穿了程冬昱的顾虑,“那家伙在酆都里本就不是什么高官,只不过是一名小小的狱卒而已,酆都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你们也无需担心因为夜叉的问题而得罪酆都,我也不会因为他而刻意为难你们终止这场交易。”
“小小的狱卒……”盛文昊听得一脸铁青。
要知道就是缺一指口中这位小小的狱卒,居然连续施展出「阴爪功」及禁式「颜瓦」,更是险些要了自己这条小命,若不是叶凡与火鸡神兵天降,估计现在夜叉已将他制作成人体傀儡,躲在自己肚子里了……
“那就好!”程冬昱松了口气,整个人都放松了不少。
缺一指笑了一下,从一边拿过两只酒杯摆在二人身前,颤颤巍巍地倒满了酒,随即拨正了一下额间那散乱不堪的刘海,语气变得郑重起来。
“那我们进入正题?”缺一指缓缓道。
“当然!”程冬昱点了点头。
“那么还是按照老规矩办事……”缺一指扫视了二人一圈,“我需要先验明你们身上的筹码,毕竟我也不想浪费时间!”
“没问题!”程冬昱说话间,便将一块手绢小心翼翼地放在了桌上,而那手绢里很是鼓囊,看起来似乎包裹着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