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多多书院!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祁西洲目光沉沉,脸色也阴郁下来。

“知意,这是本王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你若一意孤行,到时可莫要后悔!”

许知意忍不住掩唇打了个呵欠,漂亮的杏眼中迅速泛起一层薄薄的水汽。

“安王要是来说这些的,就赶紧走吧,我乏了。”

何陵景此时突然开口,嗓音甘冽,如山涧清泉。

“安王可知你那鞭子是带着倒刺的?”

没头没尾,祁西洲的身子却是猛地一僵,难以置信的盯着何陵景,声音有些急切。

“何少卿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鞭子?”

话才问出口,目光不自觉地落在许知意身上,这才惊觉何陵景话中的意思。

“那鞭子是裴侧妃的......”

所以当时许知意并不是装出来的?可明明她已经疼成那个样子了,为何不求饶?甚至连一滴眼泪也不曾掉过。

“知意,本王不知道......那你当时为何告诉本王?后背的伤如今怎么样了?”

许知意眸色猛地一沉,语气也不耐烦起来。

“我说了安王就会信?何况我从不在外人面前轻易示弱,事已至此,安王该不是现在才觉得后悔?”

世上哪有什么后悔药,有些伤害一旦造成了,那就是不可逆转的!

祁西洲嘴唇翕动,可看着她那张苍白的小脸,语气还是和缓下来。

“本王今日来寻你,确有一事要商量。”

“不知可否让陈府医随本王回去?丞相府应当是不缺府医的,可本王能信得过的只他一人。”

还不等许知意说什么,陈府医就带着一身寒气进来了。

“什么时辰了,你怎么还没睡?我和你说,你这条命可是老夫好不容易救回来的!”

说罢,一脸怒容的盯着祁西洲,好半天,才嘲讽一笑。

“老夫可不是安王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人!何况就算当年您救老夫的恩情,这么些年,应该也还清了!”

他又没好气的瞪一眼何陵景,简直就是无差别攻击。

“还有你,不知道提醒这丫头早些休息?自个也是好几天不曾阖过眼了,就是铁打的身子骨也受不了!”

许知意留意到何陵景眼下的乌青,还有那一脸的疲态。

“兄长,你回去歇着吧,我也要休息了。”

何陵景淡淡瞥一眼祁西洲。

“等你睡下我就走。”

祁西洲周身蔓上冰寒之气,凝着陈府医。

“你知道本王不是那个意思!只是近来本王这腿疼得厉害,太医也看不出个所以然。”

陈府医一把握住他的手腕,沉着眉,半晌笑一声。

“安王这是来姑娘面前卖惨了?您可知姑娘后背的伤差点就要了她的命!”

不耐烦地摆摆手。

“安王请回,老夫日后只跟着二姑娘!绝不会再踏进王府半步,我意已决,还请安王莫要为难二姑娘了!”

言罢,也不给几人开口的机会,叮嘱了一句。

“二姑娘早点休息。”

祁西洲霍然起身,“行,本王告辞!”

背影都带着滔天的怒气,每一步似乎都想将地踩出个坑。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不见,何陵景这才看向许知意。

“安王的腿不是已经痊愈了?”

许知意捏两颗松子放在嘴里细细咀嚼,眉眼弯弯。

“给他的药方里还差了一味,但我没告诉过任何人。”

何陵景神情微滞,旋即笑开了。

“你呀,行了,早些休息,明早我来陪你用饭。”

一只脚才迈出门槛,听得许知意低低地说了句。

“兄长可会觉得我心狠?身为医者,本该济世救人,但我不想救他了!”

何陵景没回头。

“你只是医者,不是圣人,记住,你不欠任何人!”

许知意淡淡嗯一声,眼眶微湿。

“嗯,兄长好好休息。”

何陵景站在院中,直到她屋里的灯吹熄了,这才转身离开。

许知意躺在软和的床榻上,明明很困,却怎么也睡不着。

给祁西洲治疗的时候,她就发现他体内同时中了两种毒,不知何故,竟互相挟制,这才没一下要了祁西洲的命。

而且有一部分毒素蔓延到了他的腿上,伤到了经脉,这才导致他无法行走。

缺的那味药,据说只生长在药王谷,她也只是在娘亲留下的医书中见过。

还想着有时间一定要去替他求来,不管付出什么代价,也一定把药方补齐。

可现在,她突然就不愿意这样做了。

因为祁西洲是南星登顶路上最大的阻碍,也有可能是最致命的一把刀。

如果不得不选择,她自然一切以南星为重!

说她歹毒也好,自私也罢,南星是她在这世间唯一放不下的人了。

也或许,还有一个人让她放心不下,能时刻牵动着她的情绪。

听说大漠落日极美,前世,她就想着什么时候能去看看就好了,可惜身不由己。

可今日何陵景的话却再一次将她心中的期盼给点燃了。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要是能与他一起驰骋,该有多好。

满心的向往,嘴角噙笑的陷入梦乡。

安王府中,祁西洲沐浴过后,惊觉自己的腿一点力气也使不出来,努力了半天,都无法像往常一样从浴桶中站起来。

他不敢声张,抓着桶沿的手背暴起青筋。

黄豆大的汗自额头滑到水中,约莫过了大半个时辰,那股无力感才渐渐消散。

桶中的水早就凉透,就如他此刻的内心。

所以他的腿真的出问题了!

坐在桌边,拿起茶壶往嘴里倒,喝得一滴不剩,才清醒了些。

明明,许知意说他的腿已经大好了的,等等......似乎恍惚间,听见她在耳畔提过一回药的事,说什么世间罕见......

努力回想,可惜当时他施了针,脑子昏昏沉沉的,并未把她的话放在心里。

又想起今夜看到的,胸口愈加憋闷,终于还是没忍住,吐出一口血。

眼前发黑,身子发虚,一双腿更是酸疼无比。

可惜,那个把他的身体看得比自己还重要的许知意走了,有可能再不会回到他身边了。

只要想到日后她与何陵景相携的画面,心就疼得似被无数利刃刺得鲜血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