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婆子们想了好一会儿，纷纷摇头：“没有，奴婢们没看到芙蓉苑的人。”
其实姨娘有孕，她们平时都很小心地伺候，也是防备着芙蓉苑那边呢，所以若是芙蓉苑有人进她们的院子，她们肯定会特别注意的。
凌朝歌又问：“今早两位姨娘吃的东西，可还有剩？”
鹃儿率先道：“姨娘今早胃口不怎么好，那燕窝粥只喝了半碗，没一会儿姨娘就说肚子疼，后来大家手忙脚乱的，应该顾不上收拾，那半碗燕窝粥应该还在的。”
宝蝶也道：“今日奴婢做的豆沙汤圆还挺多的，姨娘吃了两碗，还有半锅剩下的。”
凌朝歌抬了抬下巴：“去把剩下的早膳都端来。”
很快，鹃儿和宝蝶便将许凝霜和虞氏吃剩下的燕窝粥和豆沙汤圆端了过来。
凌朝歌仔细检查了一下，甚至还亲自尝了尝，却是没发现什么问题：“这两样吃食没什么问题。”
凌朝歌这话一出，鹃儿便立刻道：“燕窝粥是奴婢亲自给姨娘炖的，奴婢可以拿性命保证，燕窝粥肯定没问题的。”
宝蝶也连忙道：“豆沙汤圆也是奴婢亲自做的，亲自煮的，这中间也没其他人碰过这豆沙汤圆，奴婢也可以拿性命保证，豆沙汤圆肯定没问题。”
凌朝歌的判断加上两个丫鬟都这么肯定，秦氏就奇怪了：“可她们都是吃了早膳就落胎的啊，怎么就没问题呢！”
凌朝歌也怕自己诊断不清楚，便对府医和那几个郎中道：“你们也拿去看看，这早膳是否有问题？”
“是。”府医应声，上前接了两份早膳，跟那些郎中一起检查起来。
片刻，几人一致认定：“启禀夫人，两份早膳都没有问题。”
凌朝歌扬眉，看来不是自己诊断错误，早膳确实没有任何问题。
秦氏闻言急眼了：“这早膳没问题，那到底是什么有问题啊？她们都说吃了早膳之后，没多久就肚子痛，见红了。”
凌朝歌又蹙眉看向许凝霜和虞氏：“早上你们除了吃了早膳之外，还吃什么其他东西了，或者用了什么特别的东西？”
许凝霜泪眼婆娑地想了想：“自从妾身怀孕之后，便不上妆了，不曾用过什么特别的东西？至于吃的，除了早膳之外，就是老夫人送来的果脯了，这果脯妾身也是日日吃的，应该没什么问题啊？”
鹃儿也道：“今早那碗燕窝粥，姨娘觉得太腻了，吃了半碗，就想吃果脯。正好今早老夫人让人送了新的果脯来，奴婢就拿了两颗给姨娘吃了。”
秦氏闻言大惊，急道：“今早我没让人去买果脯啊！更没让人送果脯去墨竹苑啊！”
秦氏这话一出，许凝霜和鹃儿都大惊失色。
凌朝歌也当机立断：“快去把果脯拿来。”
鹃儿吓得腿都软了，跌跌撞撞地去拿果脯了。
很快，那一盒子果脯便送到了凌朝歌面前。
凌朝歌只是闻了一下，便脸色大变：“就是这个果脯，这果脯应该是用那虎 狼之药浸泡过，毒得很，只吃一颗就能让人落胎了，更何况你还吃了两颗。”
许凝霜彻底呆了，她不可置信地看着那盒果脯，突然犯恶心一般，趴在床头大吐特吐起来。
“凝霜。”秦氏看她这样，心里也难受极了。
鹃儿一边为许凝霜抚背，一边自责落泪，又朝秦氏和凌朝歌哭诉道：“这一定是有人故意害我家姨娘，老夫人和夫人一定要为我家姨娘做主啊！”
“既然老夫人没去买果脯，那这盒果脯是谁送来的？”凌朝歌厉声质问墨竹苑的奴仆。
墨竹苑的奴仆们面面相觑都不敢说话。
还是鹃儿指着门口的一个婆子道：“是青松苑的汤婆子送来的！”
凌朝歌抬眸过去，便看到门口站着的正是去睿王府传信的那个姓汤的婆子。
“汤婆子进来。”
凌朝歌一声令下，汤婆子立刻颤抖着身子进了屋。
没等凌朝歌问话，汤婆子“噗通”一声，就跪到了凌朝歌面前喊冤：“老奴冤枉啊，虽然果脯是老奴送去的，可老奴没往里面下药啊！”
秦氏气得上前拿着拐杖就往汤婆子身上重重敲了一下：“谁让你去送果脯的？是不是蓝雪薇那贱人把你收买了，让你在这些果脯里下了那虎 狼之药？”
汤婆子闻言顿时吓得半死，这会儿也顾不上疼了，立刻又朝秦氏喊冤：“老奴怎么敢？老奴跟许姨娘无冤无仇，怎么可能会下药害她？老奴跟那蓝姨娘也没有任何接触，并未被她收买，那盒果脯就是果脯铺子的店小二送来的，老奴以为是老夫人您定下的，便直接给送去墨竹苑了。”
秦氏黑沉着脸，抬手又是狠狠往汤婆子身上招呼了一下：“你还敢狡辩，今日根本还没到送果脯的日子，那店小二怎么会来送果脯？”
汤婆子根本不敢躲，也不敢呼痛，只能缩着身子畏缩地解释：“真的是那果脯店的店小二送来的，当时门口好多人都看到了，您若是不信，可以问门房。”
秦氏自然是不相信汤婆子，立刻便朝外头喊道：“去把门房给我叫来！”
“是。”外头立刻有人应声，跑去喊人了。
凌朝歌不明所以地看向秦氏：“什么叫送果脯的日子还没到？母亲是从果脯店定了果脯，让他们按时送来？”
秦氏轻叹，又看了眼许凝霜道：“凝霜不是害喜害得严重吗？上次你提了一嘴果脯，我便派人去果脯店定了果脯，让他们每隔三日，就往我们府送一趟。”
鹃儿闻言接话道：“上一次送果脯是两日前，本来按照平时送果脯的时间，应该明日送来才是，没想到今日就送来了，因为之前一直都是汤婆子送的，所以这次奴婢也没多想，正好早上姨娘吃了燕窝粥觉得腻，想吃果脯，奴婢就将新送来的果脯拿给姨娘吃了。”
鹃儿说着又后悔地哭了起来。
若是她当时能仔细些，或许这场祸事就能避过了。
很快，门房就被唤了来。
凌朝歌看着门房问道：“今日来给许姨娘送果脯的是谁？你可认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