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秦氏那儿出来时,卫钦他们已经准备好了马车。
知道凌朝歌回大将军府是为顾锦川求官职的事,所以秦氏还特意让伯府公中准备了一份厚礼。
凌朝歌自然也不矫情,带着那份厚礼和自己准备的礼物,回大将军府去了。
马车上,芸香担忧地看着凌朝歌:“小姐不会真的回去为伯爷求官职吧?”
凌朝歌嘲讽地冷笑一声:“那弼马温不是挺适合他的吗?还求什么官职!”
芸香闻言顿时乐呵起来。
她就说嘛,小姐明明都已经看不上伯爷了,干嘛还要回去求少将军,为伯爷换官职啊!
小姐回大将军府果然不是为了伯爷,那都是骗老夫人的借口。
老夫人也是天真,她和顾钿渺都那样对小姐了,几次三番不是想要小姐的清白,就是想要小姐的嫁妆,甚至还想要小姐的命呢!若非小姐聪慧,对她们的那些计划早有预见,只怕早就被她们害死了!
她们既然敢做了那样的事情,怎么还会觉得小姐能真心待她们呢!
还有伯爷,自己在外面养外室,成亲四年都不跟小姐圆房,现在知道回头来找小姐了,他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小姐能爱他爱到永远在等他不成!
这武安伯府一家子全是贱人,还好小姐清醒了,否则她是真替小姐不值!
武安伯府在南街,大将军府在东街。
行了半炷香的时间,武安伯府的马车才到了大将军府门前。
芸香扶着凌朝歌下马车时,大将军府的门房全都激动地大喊起来:“大小姐回来了!”
“快,快去禀报少将军,大小姐回来了!”那门房一边朝府里喊,一边就先迎了出来:“大小姐,您回来啦!”
“我哥呢?”这回家就是心情好啊,都还没入府呢,凌朝歌的心情便截然不同了。
“少将军在府里呢!”门房一边说,一边引着凌朝歌入府。
凌朝歌刚进大将军府,凌朝阳便过来了。
看到凌朝歌自己回来,凌朝阳顿时便担心道:“怎么突然回来了,可是那武安伯府的人欺负你了?”
凌朝歌被他逗笑了,回头瞥了眼卫钦他们:“你都留了这么多府兵给我了,还有谁能欺负我?”
如今她在武安伯府不说横着走也差不多了,她不欺负别人就不错了,别人还想欺负她!
凌朝阳见卫钦他们几个府兵陪着凌朝歌回来,倒也不担心了:“那你今日……”
凌朝歌看他如此不解风情,直接翻个白眼:“我就不能想你,回来看看你啊!”
凌朝歌这话简直让凌朝阳受宠若惊:“难得你这般有良心,还知道家里有我这个孤寡老人。”
凌朝歌被凌朝阳逗得不轻,嗔道:“你还知道你是个孤寡老人,你要早有这觉悟,我这嫂嫂们都要塞满整个大将军府后院了吧!也不至于到如今还后院空空,一个嫂嫂也未见!”
“这般牙尖嘴利,想必在那武安伯府也吃不了亏!”
兄妹俩互怼了一番,凌朝阳又看向管家福伯吩咐:“去多准备几样大小姐爱吃的菜。”
凌朝歌也是毫不客气地直接开始点菜:“福伯,我要蜜汁鲍鱼,桃花羹,马蹄酥。”
“明白。”福伯笑着应了一声,便去大厨房了。
卫钦和几个府兵,将凌朝歌这次带的礼物全都抬进了府。
凌朝阳见了一头雾水:“这是?”
“一半是秦氏让我带回来的,一半是我给你准备的礼物。”
凌朝歌刚说完,府兵们便将那些箱子全都打了开来。
见这些箱中之物各个贵重,凌朝阳狐疑地眯了眯眼:“这秦氏怎么突然这么好,让你给我送如此重礼?”
“都送去库房。”凌朝歌朝卫钦吩咐了一句。
卫钦便将带着府兵将那些箱子全都抬去库房了。
凌朝歌又拉着凌朝阳去了正厅:“昨日顾锦川进宫求官了,哥哥可有听说?”
凌朝阳每日都在军营忙活,还真没注意朝中之事,更没注意到顾锦川的事情:“可是求官没成?所以你婆婆让你求到我这里了?”
兄妹俩坐下,底下人便立刻送上了茶点。
凌朝歌促狭一笑:“谁说没成,顾锦川昨日在皇宫跪了一天,皇上终于给了他一个官当!”
凌朝阳闻言更是一头雾水:“既然得了官职,那你婆婆干嘛还让你给我送这么重的礼啊!”
那秦氏他也不是没跟她打过交道,向来悭吝,若是无事她怎么可能给他送如此重礼!
凌朝歌也不直言,反而卖起了关子,凑近凌朝阳问道:“你猜顾锦川得了个什么官职?”
凌朝阳哪里能猜得到,他端起茶盏,问:“得的什么官职?是个几品官?”
凌朝歌眨巴眨巴大眼,无辜道:“几品官?这我还真不知道,你不是大将军吗?这还得问你啊,这厩长到底是几品啊?”
“噗……”凌朝阳刚喝进口的茶水,瞬间被凌朝歌那句“厩长”,惊得喷出了口。
“凌朝阳!!”凌朝歌正坐在凌朝阳对面,要不是她及时用帕子遮面,这会儿脸上都是他的口水了。
“咳咳!”凌朝阳也被那口茶呛得不轻,咳嗽着惊奇地瞪眼道:“不是,皇上给顾锦川的官职是厩长啊?”
凌朝歌手撑着脑袋,幸灾乐祸道:“所以厩长到底是几品啊?”
凌朝阳撇嘴:“一个养马的小吏,还有什么几品,根本就没品。”
厩长连官都算不上,只能算是个小吏,并无品阶。
凌朝歌乐了:“连九品都算不上啊!难怪顾锦川在府里要死要活的呢!”
这会儿凌朝阳终于明白秦氏给他送重礼的目的了:“所以你今日回来,该不会是让我想办法给顾锦川换官职吧?”
凌朝歌嫌弃地扫了凌朝阳一眼:“圣旨都下了,岂是你说换就能换的?”
既不是这个目的,凌朝阳又不懂了:“那你今日……”
“圣旨已下,顾锦川在家待不了几日就会去湟里军营上职的,如今整个东秦的军营都是哥哥的地盘!”凌朝歌说着又凑近凌朝阳,咬牙道:“我要哥哥好好折磨折磨他,最好给我往死里折磨!不死也得让他给我褪层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