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陈洛不知道,是因为刚才的麻醉起了些效果,还是那两个贼的功劳。
寒衣的力气,比刚才小了很多。
刚才,陈洛真的摁不住她。
但现在,在麻醉残留的药效,和两个贼的迷烟效果下,寒衣的气力,刚刚好被陈洛挡下。
使得她的脸上,满是惊恐。
陈洛此时透过防毒面具的玻璃眼罩,模糊看到寒衣那五个五角星图案,的确没有之前大。
若不是寒衣的皮肤呈冷白光,他还真瞧不见。
这时。
那两个潜入房间的贼,大了胆子,走进了次卧。
很快,他们就借着窗子上透出的微弱月光,看到了床上的旖旎一幕。
一贼道:“头儿,我就说吧,你看,办着事呢,被迷晕过去的,我去帮他一把吧?”
啪!
另一个贼直接给那说话的贼,后脑勺上来了一巴掌。
“办正事,想开心,去胭脂胡同!这陈洛现在在京城,一时无两,你想死,别急在今晚!”
“知道了头儿!”
“去翻找一下,看哪些地方能藏那些玻璃杯。”
“我去床底下找找!”
“草,你他妈的听不懂是吧?我……”
被叫头儿的贼,话没说完,另一个贼,就已经到了床前。
他伸手去扒寒衣的亵衣。
这时。
寒衣似乎被惊醒,她停止了进攻陈洛,突然间从陈洛身上起来,并睁开双眼。
伸手的贼被吓了一跳,就在叫。
砰!
寒衣一脚踢出,那贼直接倒飞出去,撞在了他头儿身上。
两个人齐齐摔倒。
陈洛见状,赶紧大叫,“阿三?阿四……”
他叫喊着的同时,已经从床上坐起,手中54紧握,呵斥道:“别动,再动我可要开枪了!”
寒衣此时,清醒后,已经再次欺身到两贼身前,一掌拍出,势大力沉,两个贼当场晕倒。
脚底板持续传来的冰凉,让寒衣愈发清醒。
她听到院子中,有脚步声往这边过来,回身查看陈洛,见陈洛正在穿鞋,见她回头,把床下的绣花鞋也扔了过来。
寒衣凌空一个侧跳,竟完美的用脚接住了那两支绣花鞋。
把正在穿鞋的陈洛看懵了。
这还没完,陈洛接着就见寒衣,从衣架上扯下一件外套,在翻转的同时,大衣披在身上,将她完美包裹。
下一瞬。
寒衣就奔出房间,院中七八个黑衣贼,没想到会碰见寒衣这种人,刚冲上来,简单要试一下,接着就被寒衣一掌一个打得晕头转向。
陈洛来到起屋室的门口时,院子里已经横七竖八,躺了好几个。
寒衣白衣胜雪,在月光下,茕茕孑立!
美的冒泡!
也不知过了多久,陈洛才回过神,转身揪住身下一个被打得起不了身的毛贼,问道:“谁派你们来的?”
“陈、陈大人……冤枉,我、我们就是穷疯了,过来打打牙祭……”
为首的那个毛贼紧张吞吐道。
他着实没想到,迷烟居然没起作用,更没想到,寒衣那么厉害。
不合常理。
“你是玉宝斋的人?”陈洛打量对方。
那贼摇头,“不瞒大人,是小的从玉宝斋那儿打听到了一点消息,过来您这碰碰运气,我们兄弟,真的没有要伤害您的意思,您是百姓的青天,我们没想过害您!”
旁边那贼道:“是啊,陈大人,我们知道错了!”
啪!
贼头儿伸手就给了说话的小毛贼一耳光。
陈洛道:“我那些护院兄弟呢?”
“被针扎晕过去了,半个时辰自己会醒!”
贼首隔着陈洛的防毒面具,看不清陈洛的眼睛,突然伸手入怀。
这时,寒衣欺身到跟前。
贼首忙道:“解、解药,人就在外面,拿到鼻子下闻一闻,立刻就能醒。”
“寒衣!”
陈洛说了一声,等那贼首把小药瓶拿起,便匆忙出了院子,在门外几丈开外,果然见到了晕倒的阿三。
寒衣拿瓶子,取下瓶塞,往阿三的鼻子下一放。
很快,阿三醒来,猛地爬起。
见是寒衣,阿三震惊道:“公子可好?”
寒衣点了点头,把瓶子给了阿三,“公子叫你们进去。”
阿三拿起瓶子又嗅了嗅,才感觉身体气力恢复了,等寒衣走后,围绕着院墙,找到了同样被迷晕过去的阿四。
“咱们兄弟,这下栽了啊!”
阿四醒来后,一脸难受,赶紧与阿三相互搀扶着,回了院中。
院子里,九个黑衣盗贼,已经被绑了个结实。
陈敬南夫妇两人保护着林撞,看着院子中的那些毛贼,一阵阵后怕。
寒衣去了老夫人房间,不多时走了出来。
老夫人看着院中的那些毛贼,没有发言,而是看家人都还好,陈洛更是活蹦乱跳,便道:“寒衣,跟洛儿,回房睡觉!”
寒衣本来搀扶着赵氏,见对方推开她的手,只好默默下了台阶,回到了陈洛身边。
陈洛道:“这些人还没……”
“交给你爹处置就好,你回去睡,三夜合气法见效了,你看,有人来破坏它,不能让人坏了这事,这是比天还大的事情!”
赵氏催促。
陈敬南与江氏一同朝陈洛颔首。
阿三与阿四这时走进院中,看着那些被绑了的毛贼,来到陈洛跟前,单膝跪下道:“公子,我们……”
“嗯,不说了,去通知五城兵马司,让他们带走,好好惩戒一下……”
陈洛还要再说,赵氏又开始催促。
他便不再开口叮嘱,跟寒衣回了东厢。
虽然回了东厢。
但赵氏的声音仍清晰传来。
“我说过的吧?第一夜最不太平,还在怀疑张三卦的话吗?”
“娘!我们没有怀疑他……”
陈敬南显然也被今天晚上的事情,给震惊到了。
江氏也在一旁打圆场,催促阿三去把阿大和阿二叫醒,好让人去通知五城兵马司的人来。
外面吵吵闹闹。
陈洛与寒衣重新躺回床上。
寒衣躺在床的内侧,打量着陈洛的防毒面具,问道:“我刚才好像做了一个梦,陈洛……”
“嗯。”
“你永远都别赶我走,好不好?”
陈洛一时语塞。
现在不是陈洛不想让寒衣走,是老夫人已经认定了寒衣,就是他命定的谪妻。
再加上,今天晚上这事一发生,寒衣的地位,怕是不能再被动摇。
但陈洛也发现,寒衣的到来,并不是坏事。
除了让自己难受些外,还相当于,突然间家里多了一个强大的外援。
试想。
如果这些毛贼不是冲着高透玻璃来的,而是潜伏进来杀人,而自己刚好没有因为防寒衣的体香,没用防毒面具,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想到这里,陈洛突然对那个张三卦很感兴趣。
如果这些毛贼不是张三卦买来的‘演员’的话,那他极可能真的有未卜先知的本事。
“寒衣……”
“嗯。”
“你真的很喜欢我吗?还是说,你并不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是别人告诉你的?”
陈洛询问。
寒衣的眼神中再次充满疑惑。
“睡吧,刚才真的谢谢你及时醒来!”
陈洛侧着头,看了一眼寒衣的身前,突然想起什么,问道:“对了,你这里有五个五角形状的印记,那是怎么印上去的?”
寒衣扒开了自己的衣服,低下头查看。
陈洛见那雪白,在透了窗的月光下,还有些晃眼,赶紧扭头。
“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好像忘记了一些很重要的事情,也可能……是从小就有?”
见寒衣回答不上来,陈洛也就不再追问。
“睡吧。”
“嗯。”
此时。
沈府中。
沈老夫人坐在起居间的圆桌前,给自己倒了杯水,她点燃蜡烛,打开了尘鸿送给她的小木盒。
她一脸茫然!
“是药货不对板?还是太久没有操控木偶,是我生疏了?”
两次失败,让她开始怀疑人生。
这时。
寂静的夜色中,传来了走街串巷的打更声。
四更贼刚过,现在竟已经五更鸡了。
沈老夫人长吁了一口气,伸手捻灭了烛芯,慢悠悠挪到了卧房,坐在床前,一坐就坐到了天明。
负责起居的丫环,进来后看到她那个样子,吓了一跳,赶紧上前道:“老夫人?”
沈老夫人睁开了眼睛,看着丫环道:“把老爷叫过来。”
“老爷上朝去了!”
“那把无忌叫过来!”
“是!”
一刻钟后,沈无忌揉捏着发懵的头皮,踉踉跄跄走进罩房,见着沈老夫人,忙见礼请安。
沈老夫人道:“去打听打听,昨天晚上陈府,发生了什么事没有!”
“老祖宗,大早上的……”
“快去!”
“是是,”沈无忌心说,您老不好好操心整垮陈家,打听得倒是积极,人家后天就要抄我的药行了,“无忌这就去!”
沈无忌尽管郁闷,但还是洗了把脸,出了府。
他寻着五城兵马司管理更夫的巡检司,找到一位相熟的衙役,叫出去请吃早食。
很快,便打听到了陈家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情。
听到潜入陈府的那些毛贼,不仅没有得逞,还被五城兵马司抓走,又气又恼。
“这些个笨贼……”
“无忌公子?”
“哦,没事没事,”沈无忌突然把包子放回去,说道,“你慢慢吃,我吃饱了,想起有份文书忘记拿了,我先回趟家。”
“公子你忙你的,不碍事。”
沈无忌赶紧回家,来到了沈老夫人这里,一进门,他就被房间中两条美腿,吸引住了全部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