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突然开门进来,“苏医生、李医生,4号床的病人有情况!”
老人突然开始剧烈咳嗽,监护仪上的血氧饱和度数值开始快速下降。苏旎快步走到病床前查看。
“血氧掉到85了!”护士长王佳惠迅速调整着氧气流量,“肺部听诊有明显湿罗音。”
苏旎翻开老人的眼睑,发现结膜充血严重:“立刻查血常规和炎症指标,准备高流量氧疗。”
老人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胸口剧烈起伏着。监护仪突然发出尖锐的报警声——心率飙升到140次\/分,体温快速升高到39.2度。
“炎症风暴开始了。”苏旎快速翻阅着病历,“患者有高血压和糖尿病史,属于高危人群。”
护士突然惊呼:“苏医生,他的指尖开始发绀了!”
老人的手指末端已经呈现明显的青紫色,这是严重缺氧的表现。更令人担忧的是,ct显示他的双肺正在快速出现毛玻璃样病变。
“准备气管插管,上呼吸机。”苏旎果断下令,“通知IcU做好Ecmo准备。”
就在这时,隔壁床的中年患者突然也开始剧烈咳嗽。苏旎心头一紧——这病毒的爆发速度,比预想的还要快。
“立即启动二级防护,所有接触者隔离观察。”她对赶来的感染科主任说,“这病毒的攻击性,恐怕不亚于当年的SARS。”
这天之后,相继又有五人体内潜藏的毒素发作。
整个十九楼的气氛骤然紧张起来。走廊里医护人员匆忙穿梭,防护服摩擦发出沙沙声响。
“3号床血氧持续下降!”
“6号床出现急性肾损伤!”
此起彼伏的呼叫声中,苏旎快速浏览着最新检测报告。她的手指在某个数据上突然停住——所有发病患者的血液中,都检测出了异常的蛋白质结构。
她立刻把这个发现同步给感染科的主任,试图从一方面寻找突破口。
为了验证心中的猜测,苏旎再次来到四号病床。她俯身检查老人的瞳孔反应时,老人突然用颤抖的手抓住了她的手腕。老人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清明,声音虚弱却坚定:“苏医生……如果我撑不过去……”
“您别这么说,我们一定会治好您。”苏旎轻声安慰道。
老人却固执地摇头,手指微微用力:“听我说……我年轻时在部队……参与过生化演习……”他艰难地喘着气,“这种症状……一定要火化……彻底……”
话未说完,老人的呼吸突然变得急促,面色迅速灰败下去。苏旎立即探向他的寸口脉,发现脉象已经变得细弱欲绝。
“气脱危象!”苏旎迅速取出三根银针,“快准备参附注射液!”
她手法娴熟地将第一针扎入老人的人中穴,第二针直刺内关,第三针精准落在涌泉穴上。同时吩咐护士:“取艾条来,悬灸百会穴!”
当艾灸的热力透过穴位传入体内,老人的呼吸稍稍平稳了些。苏旎又取出几根细如发丝的毫针,在老人的十宣穴上快速点刺放血。
“脉象还是太弱。”苏旎眉头紧锁,“准备参麦注射液静脉推注,再取我的紫雪丹来。”
经过近一个时辰的针灸、艾灸配合中药急救,老人的脉象终于渐渐恢复平稳。苏旎的后背早已被汗水浸透,取针时手指都在微微发抖。
她轻轻为老人掖好被角,想起老人刚才的话,心中感到无比沉重。
抢救结束,护士扶着苏旎回办公室休息。
走廊上,苏旎看到几个年轻护士瘫坐在墙角,防护面罩里全是雾气,有个小姑娘正偷偷抹眼泪。
护士长王佳惠靠墙站着,脸色煞白,却还在坚持配药。
“王姐,你去休息会儿。”苏旎轻声道。
护士长摇摇头:“苏医生,您都三天没合眼了……”话没说完,突然眼前一黑向前栽去。苏旎眼疾手快扶住她,才发现这位五十多岁的老护士长后背早已被汗水浸透。
重症室里,李治医生正在给患者插管,突然一阵眩晕,手中的喉镜\"咣当“掉在地上。他扶着床栏缓了缓,又捡起器械继续操作。
“李医生!”护士惊呼,“你的手在抖!”
李治低头看了看自己发抖的手指,苦笑道:“没事,就是有点低血糖……”话音未落,整个人直挺挺地栽倒在病床旁。
苏旎红着眼眶给昏迷的李治把脉,发现他脉象虚弱紊乱——这是典型的过劳症状。
她抬头环顾四周,所有医护人员都在强撑着,防护服下是一张张疲惫却坚毅的面孔。
这一刻,她做了一个决定。
第二天,苏旎把病人交给了李治他们,然后把自己关进了实验室。
大家只知道她在研制解毒方法,再具体的就不知道了。
实验室里,苏旎望着培养皿中泛着诡异蓝光的病毒样本。她取出事先准备好的注射器,针尖在灯光下闪着冷冽的寒光。
苏旎平静地将病毒培养液抽入注射器,然后注射进自己体内。
整个十九楼陷入一片混乱。监护仪的警报声此起彼伏,刺耳的\"滴滴\"声交织成死亡的协奏曲。
“3号床血氧掉到60了!”
“7号床出现多器官衰竭!”
“11号床需要急救!”
李治医生在病床间来回奔跑,白大褂后背已经完全湿透。他刚刚给11号床做完心肺复苏,转头就看到4号床的老人又开始抽搐,监护仪上的心电图变成了一条疯狂的波浪线。
“准备肾上腺素!”他嘶哑着嗓子喊道,却发现自己的手抖得连针管都拿不稳。
护士长王佳惠红着眼睛给患者插管,防护面罩里全是雾气。她看到6号床的患者突然喷出一口鲜血,溅在洁白的床单上,像一朵妖艳的花。
“我撑不住了……”一个年轻护士崩溃地蹲在墙角,眼泪浸湿了口罩,“苏医生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研制出解药……”
就在这时,重症室的大门突然被推开。所有人不约而同地转头望去——
苏旎踉跄着走了出来,脸色惨白如纸。她的右手无力地垂在身侧,左手却紧紧攥着一个青瓷药瓶。鲜红的血迹从她的白大褂袖口渗出,在地上留下点点猩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