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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看你们谁敢走!”

就在主事将要退缩的时候,太子出声了。

太子此时目光阴沉地看向他们,声音中带着几分愤怒和威胁。

主事却是十分为难,太子和世子,这两个人他哪个都得罪不起啊!

他和大理寺的官兵面面相觑,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主事看了看太子,又看了看顾知行,最终咬了咬牙,缓缓后退。

得罪太子,太子也只会借机寻到他们错处,敲打他们。

可若是得罪了世子,那顾知行可是不管什么三七二十一,也不管什么身份地位的,直接将人往死里整。

二者孰轻孰重,他们的心里还是有点数的。

火把的光如潮水般向山下退去,留下一片黑暗。

“放肆!”

太子即便再怒,也无济于事。

毕竟大理寺的人不是他的亲兵,不听他的传唤。

他的目光在人群中扫过,咬牙切齿地说道:“好,这笔账,我记下了!”

少东家盯着这一幕,眼神依旧阴晴不定。

刀刃仍抵在沈今棠的颈间,但已不如先前那般狠绝。

他咬牙道:“顾知行,你最好别耍花样!”

顾知行微微眯眼,语气低沉而笃定:“我若想杀你们,方才就不会让人马撤下去。”

他的声音中透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坦荡,仿佛在用行动证明自己的诚意。

少东家沉默了片刻,终于稍稍松了力道,但刀刃仍未撤下。

他阴测测地笑了:“好,那你现在,去把太子给我押过来!”

顾知行的目光一沉,但很快恢复了平静。

他不动声色地颔首:“可以。”

他的声音中没有一丝犹豫,仿佛早已做好了应对一切的准备。

夜风呼啸,火光在风中摇曳不定。

顾知行站在原地,背脊笔直如松,仿佛是一座不可撼动的山峰。

他的眼底却暗流汹涌,他知道,真正的博弈,才刚刚开始。

“叶轻舟!”顾知行头也不回地厉声道,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命令,“去请太子殿下过来叙话。”

他特意咬重了“请”字,语气中透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

叶轻舟应了一声,转身朝另一侧走去。

而顾知行的目光却一直在沈今棠的身上,他瞧着沈今棠因疼痛而微微颤抖的身体;看着鲜血顺着她的锁骨滚落,滴进衣领,染红了一片;看着她那痛苦的神情,着实是忧心。

他抬手做了个下压的动作,声音忽然放轻,语气却透着一种不容忽视的威严:“刀拿稳些,你手上可是我的命。”

这句话像是烧红的铁,狠狠地烙在绑匪的心上,让他手腕一抖。

少东家阴鸷地盯着顾知行,眼神中满是愤怒和不甘:“现在说这些屁话——”

“你求的是活路。”

顾知行冷冷打断他,动作利落地解下腰间的佩剑,随手扔在地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

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用我换她。你们挟持朝廷命官,比挟持个姑娘更有谈判筹码。”

“我们可以继续我们的交易。”

他往前迈了一步,月光洒在他腰间的玉带上,那代表朝廷重臣的银鱼符在夜色中闪烁着冷光。

山道上传来嘈杂声,叶轻舟反剪着太子的双臂,将他拖了上来。

太子金冠歪斜,蟒袍上沾满了尘土,狼狈不堪,活像一只被拔了毛的孔雀。

他挣扎着,却动弹不得,只能发出愤怒的低吼。

少东家见状,突然发出一阵怪笑,眼中闪烁着疯狂的精光:“世子殿下好算计。”

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刀锋在沈今棠颈间游走,仿佛在享受这种掌控生死的感觉,“可老子改主意了。”

他猛地指向太子,声音中带着一种扭曲的兴奋:“一命换一命——杀了他!”

“杀了太子,老子就放了你的心上人。”

夜风突然静止,连火把燃烧的噼啪声都变得异常清晰。

顾知行站在原地没动,月光将他挺拔的身影拉得老长,在地上投下一道凝重的阴影。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刀柄上的纹路,每一道刻痕都像是刻在他心上。

他看向沈今棠,她的脸色苍白如纸,月光下几乎透明,脖颈上那道血痕像一条狰狞的蜈蚣,刺得他眼睛生疼。

那双总是倔强的眼睛此刻正静静望着他,没有恐惧,没有哀求,只有一种近乎决绝的冷静。

顾知行心头猛地一颤——什么都比不过她活着。

他在心里狠狠咒骂太子这个蠢货,若不是他突然带兵上山,此刻沈今棠早已安全地站在他身边。

这个念头让他握刀的手又紧了几分,指节泛出森冷的青白色。

他转过身,拿起刀,一步步的朝着太子走过去。

“顾知行!”太子的声音突然拔高,带着明显的颤抖,仿佛被惊吓到看,“你疯了不成?你真要为个女人杀我?”

他的腿在宽大的蟒袍下瑟瑟发抖,金冠歪斜,哪还有半点储君的威仪。

他的嘴唇哆嗦着,声音越来越尖利:“你想想后果!你杀了孤,父皇不会放过你的!”

“你即便是杀了孤,他们真能放了沈今棠吗?”太子的声音愈发大了,仿佛在试图唤起顾知行的理智。

“不可能的!”

太子的声音在夜色中回荡,显得格外刺耳。

“顾知行,你冷静一点,你这是自己把把柄交给他们手上!”声音中带着一丝哀求,仿佛在试图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顾知行的太阳穴突突直跳,仿佛有一颗心脏在那里猛烈地跳动。

他当然知道这些匪徒打的是什么主意,他们是想让他也上了他们的贼船,是想拿捏住他的把柄。

可当他再次看向沈今棠,看到她因失血而泛白的嘴唇,看到她脖子上不断渗出的鲜血,一股前所未有的冲动几乎要冲破理智的牢笼。

少东家不耐烦地晃了晃刀,刀刃在火光下闪着冷光:“磨蹭什么?再不动手,我就先送这丫头见阎王!”

说着,刀刃又朝着沈今棠颈间的皮肉更近了一分。

沈今棠咬紧下唇,硬是没发出一丝声音,但顾知行看见她的睫毛因疼痛而剧烈地颤抖了一下。

顾知行的手死死按在刀柄上,骨节发白,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抖。

杀太子,万劫不复;不杀,沈今棠必死。

这个两难的选择像一把钝刀,正在一点点锯着他的神经。

他从未如此进退两难过,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顺着紧绷的下颌线滑落。

他的呼吸变得急促,眼睛紧紧盯着沈今棠,仿佛能从她的眼神中找到答案。

少东家显然看穿了他的挣扎,突然咧开嘴笑了,露出一排参差不齐的黄牙。

他故意挑衅道:“顾大人,这有什么好犹豫的?”

“杀个与你争夺皇位的太子,换心上人活命,这买卖多划算?”

顾知行盯着那滴血珠滚进沈今棠的衣领,喉结剧烈滚动了一下,仿佛有什么东西哽在喉咙里,让他几乎窒息。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夜风呼啸,火光摇曳,一切都变得格外安静。

顾知行站在那里,背影在火光中拉得老长,仿佛一座即将崩塌的山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