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沈知竹一大早就把好消息告诉了秦悦悦,秦悦悦一脸不敢相信,又问了一遍:“真的吗?我爸的病真的还有救吗?”
沈知竹也是实话实说道:“你爸的病情到底到了哪一个地步我们也不知道悦悦,找一个更好的医生也是为了知道还有没有希望,但就算只有一点希望我们还是要试一试对吗?”
秦悦悦用力地点了点头,“对,不管怎么样,我都要努力尝试到最后。”
因为沈知竹要陪着秦悦悦一起见严宏志,而店里少了两个人又根本忙不过来,所以秦悦悦索性给放了一天假。
是的,就是这样,月之已经豪横到想什么时候关门就什么时候关门了。
何禾出声道:“悦悦姐那我正好给店里弄个大扫除吧,这些天堆积了一些衣服也是时候需要处理一下了。”
沈知薇立马出声道:“那我和你一起吧小禾,反正我也没事做。”
“不用了知薇姐,”何禾拒绝了沈知薇的好意,说道:“店里那些角角落落的我比较熟悉,而且我每天住在店里也有义务干这个。”
对上何禾执着的眼神,沈知薇也明白自己是可能去沾扫把了。
但她也不能一个人待在家里,那简直就是自己羊入虎口啊,不得被沈秀娟念叨成什么样子,于是她央求着秦悦悦和沈知竹把她也带上。
到了和严宏志约定好的那天,沈知薇和沈知竹依旧是像往常一样出了门,就好像还是去工作一样。
只是两人并没有走向月之的方向,而是拐进了秦悦悦家里。
秦悦悦已经等在院子里了,她昨天晚上和秦父好说好歹了半天,几乎都是求着哭上了,才让秦父松了口。
秦父不想成为自己女儿的累赘,如今看着秦悦悦逐渐长大事业有成,他心里是真的高兴,所以不想让秦悦悦守着他过日子。
但秦悦悦又何尝不是爱父心切呢,哪个做儿女的能眼睁睁看着父亲就这样一步步走向死亡而不管不顾?反正她秦悦悦不是这样的人。
昨天晚上几乎是一大家子就陷入了这场争论,连林可都出来劝说秦父不要放弃希望,尝试尝试就当是为了秦悦悦这一份心意。
秦母看着默默擦着眼泪,一边是自己的丈夫,一边是自己的女儿,手心手背都是肉。如果可以的话,她希望两个人都不用受苦受累。
可惜天意弄人,在秦父尚且可以养家的时候,秦悦悦还小闹着脾气不懂事。如今等秦悦悦真正变成大人了,代价却是秦父所剩无几的时间。
秦母不止一次在深夜哭泣,怨恨老天为什么不能让他们一家好好地过日子,非要在这个时候分离他们。
但人各有命,天意难违,他们能做的只是平淡地接受习惯,哪怕不愿。
哭了一晚的秦悦悦就这样顶着红红的眼睛见了沈知薇和沈知竹,还故作无事道:“那个严团长呢?我们要去接他吗?”
沈知竹和沈知薇对视一眼,大概猜到了昨晚发生了什么。也是,以秦父的性格,肯定不会这么轻易答应,看来昨晚也是经历了一番苦战。
既然秦悦悦不想提,那么沈知薇和沈知竹也可以装作不知情。沈知竹忽略了秦悦悦红肿的双眼说道:“我跟严团长说了你家的地址,他到点了会过来的,我们先等会他吧。”
秦悦悦点了点头,让沈知薇和沈知竹先在院长里坐了一会。
林可也在,两人友好地同他打了招呼。
秦父躺在院子里的躺椅上,人看着还算精神,但没有什么血色蜡黄的脸色还是暴露了身体的状况。
沈知竹和沈知薇只当无事发生,照常笑着和秦父聊聊天。
秦母连忙端茶给她们喝,在秦母心里,已经对这两个姑娘是看成女儿一般了,更别提她们还帮着自己家做了这么多事情。
有了沈知竹和沈知薇的到来,气氛一下子活跃起来了,院子里一片欢声笑语,丝毫看不出他们正在等待一个煎熬的结果。
“笃笃笃”,门外响起一阵敲门声,秦悦悦连忙起身开门,院子里的其他人也停下来伸头望去。
来人正是严宏志。
严宏志褪下部队的军装,穿上自己的私服,戴着一副眼睛,看着还真有一副书生的样子,很难想象这样一个人居然是在部队拿枪扔炮的。
秦悦悦显然也有点意外,在她的印象里,部队出来的人应该是黑黝黝带着浑身肌肉的,再不济都是像宋家言那样的大块头,却没料到也有像严宏志这样看着斯斯文文的。
严宏志先问好道:“你是秦小姐吧,我是严宏志。”
秦悦悦立马把手伸过去,说道:“严团长好,叫我秦悦悦就行。”
严宏志笑了笑,“好的,秦悦悦同志,那礼尚往来,你也别叫我严团长了,这又不是在部队,叫我严同志就行。”
秦悦悦点点头,只觉得这个严同志真的跟沈知竹说得一模一样,热心肠又有礼貌。
瞧见沈知竹,严宏志笑道:“沈同志,又见面了。”
“是啊严同志,”沈知竹此时正紧急将严团长改口为严同志,“你能亲自过来我们真的很感谢。”
“都是我应该做的。”严宏志寒暄了几句后直接进入正题,“我们先来看看情况吧,我毕竟医术不精,只能看得大概。”
秦悦悦点头,带着严宏志来到秦父面前,说道:“这是我爸爸严同志,是胃的毛病,最近状况也越来越不好了……”秦悦悦说着说着忍不住又掉了眼泪。
严宏志十分理解她现在的心情,安慰道:“先别伤心秦同志,我先问问你的父亲了解一些情况。”
在严宏志的询问下,秦父叹了口气,终于说出了自己的现状,“是胃癌,没救的。”
严宏志在听到“胃癌”的时候脸上沉了沉,一旁的沈知薇和沈知竹也是心头一紧。那可是胃癌啊,在现代都不一定能治好,更何况是这个医疗水平远不及的年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