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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临渊嗓音低沉,冰冷且充满威严。

“陈公公及两名太监玩忽职守,欺君罔上,罪不容诛。来人将他们拖下去,重打三十大板。”

“两名太监罚去慎刑司做苦役,陈公公行刑后斩首,以儆效尤。”

慎刑司啊,那是宫里最辛苦最恐怖的地方。

两名小太监瘫软在地,但到底是保住了性命,忙不迭叩首道:“多谢陛下宽恕!”

而陈公公便没那么好运了,听到自己的审判,面如死灰。

侍卫像是拖块儿破布一样,把陈公公带下去。

“至于苏婕妤……”谢临渊的话语被晏依玉打断。

“陛下,苏婕妤毕竟是平阳侯的千金,不看僧面看佛面,还望陛下三思。”

谢临渊冷哼,目光再次落在苏玉槿身上,再不是最初的无视,而是满满的厌恶。

“苏婕妤心思不正,虐待胞妹,手段恶劣,实乃蛇蝎心肠。”

“即日起,降为六品常在,搬离玲珑宫。”

苏玉槿闻此宣判,整个人恍若被抽去了筋骨般跌倒,眼神空洞,毫无焦距。

陛下不把她赶出宫,已经是看在平阳侯的份上了。

但她若想再次得宠,简直比登天还难。

一旁的苏玉珂,面色苍白,连呼吸都十分费力。

但她却爽快不已,这么久以来所受的委屈与痛苦,终于在这一刻得到了一丝慰藉。

这都是多亏了程昭仪,是程昭仪出手帮了她。

谢临渊:“传太医,为苏才人诊治,另外赐苏才人一些滋补药材,以慰其心。”

谢临渊做事公允严明,有惩有赏。

既然事情都已尘埃落定,再没有更改的可能,程明姝也不会再去说些什么。

好在结果还算不错,程明姝启唇道:“陛下英明。”

她没想一下子就能把苏玉槿按死,显赫的家世有时候是拖累,但也会是庇护。

平阳侯府还在一日,苏玉槿就能苟延残喘一日。

谢临渊偏首望向她,肃冷的神色柔和些许。

“传朕旨意,在景仁宫内设小厨房,调遣人手,日后景仁宫都不必去御膳房取膳食。”

在她的宫内开小灶?这倒是意外之喜,程明姝福身,嘴角止不住上扬,“那嫔妾便多谢陛下关怀了。”

然晏依玉却有不同的声音,“景仁宫设立小厨房,以方便制作膳食,但这不合规矩。”

晏依玉自傲,她的宫规礼仪可没白学,此时不就派上用场了?

“历来只有皇上的乾清宫与皇后的坤宁宫才可设有小厨房,陛下,祖宗之法怎能说废就废呢?”

晏依玉只顾着与程明姝叫板,未曾注意谢临渊被当众拂了面子,刚刚缓和的神色又冷硬。

于程明姝而言,有小厨房更好,没有也不会怎样,总之都是锦上添花的玩意儿。

只要能争得足够宠爱,圣眷不衰,比设小厨房还大的荣宠多的是。

她温柔又顺从地递出台阶,“皇贵妃的考量的确缜密,是嫔妾思虑不周,忘乎所以了,还请陛下收回成命吧。”

谢临渊却不为所动,难道他想做什么还要晏依玉来指指点点吗?

依玉到底是变了,以为她和苏玉槿的关系,自己会看不出来?

他只不过是睁一眼闭一眼,平息后宫的争斗罢了。

谢临渊沉声,格外坚持:“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御膳房人多眼杂,难免有疏忽之时。”

“不过是暂时设一处小厨房,待明姝分娩后再撤,有何不可?”

晏依玉倒是希望能如谢临渊所言,明姝生下孩子就会撤走。

但她也知晓,有一就有二,若明姝又以孩子需要精细喂药为由,阻拦撤除呢?

一旦设了小厨房,何时撤除便成了未知数。

连她承乾宫都没有的东西,为何景仁宫就能有?

岂不是明晃晃地告诉后宫众人,在陛下心中她皇贵妃没有程昭仪得宠吗?

不行,绝对不行。

晏依玉张了张嘴,还想再说什么。

然而谢临渊截然道:“皇贵妃,你该回去好好养病,朕今晚再来看你。”

一听陛下今晚将至,晏依玉的心思瞬间转移。

陛下已经快半个月没来过承乾宫了。

原本还想争辩的念头刹那消散,她连忙应下,嘴角不自觉上钩。

“臣妾多谢陛下关怀,今晚必定回宫好好准备,恭迎陛下驾临。”

宫苑内阳光斜照,将宫墙的影子拉得细长。

事毕,谢临渊对弈放松的好心情也被消磨殆尽,索性拂袖离去。

众人起身恭送,直至陛下颀长威仪的影子消失在宫门外。

晏依玉保下了苏玉槿,也不愿多留,回宫为恭迎陛下做准备,款步离开。

而死里逃生的苏玉槿未见喜色,在陛下心中留下恶毒印象,在幽幽深宫中活着与死了无异。

她失魂落魄地跌坐,被脸颊高高红肿的迎秋和迎冬搀扶着带离是非之地。

景仁宫一下子便空旷许多,程明姝好心将苏玉珂留下。

“你且在此等候太医过来,处理好身上的伤势再回去吧。”

她说话时,声音轻柔浅缓,带着几分关切温柔。

苏玉珂感动地点头。

殿门紧闭,发出“吱呀”的闷响。

确认殿内只有苏玉珂与程明姝两人,苏玉珂忍着身上的疼痛,艰难地对程明姝跪地道谢。

“昭仪娘娘大恩大德,妾无以为报,若不是昭仪娘娘,妾恐怕早就……”

碧萝和莲杏不在,程明姝想要亲自伸手扶她,却又无从下手。

只因她浑身上下都是伤。

程明姝叹息,说道:“你赶紧起来吧,本宫着实不知该如何下手扶你了,本宫帮你也不是为了这些虚礼。”

苏玉珂听着,眼泪竟忍不住夺眶而出。

被苏玉槿的人压着用针扎的时候,她没哭。

浑身上下的伤痕裂开渗血,她也没哭。

但是一听到程昭仪的温软话语,她便忍不住泪流。

“妾……谢谢昭仪娘娘。”苏玉珂摇晃着起身。

程明姝摇首,“本宫不会说漂亮话,丑话说在前头,你不必言谢,我们不过是各取所需,不是么?”

苏玉珂回味着“各取所需”四个字,半晌她扬起因哭泣而通红的脸,眸光坚毅。

“昭仪娘娘,妾明白宫里的生存之道。经此一事,妾已与苏玉槿彻底决裂,又得罪了皇贵妃,确实已无回头之路。”

“妾愿仅仅依附娘娘,为娘娘效力,于娘娘而言是各取所需,但对妾来说,绝不是各取所需那么简单。”

“娘娘对妾的恩情,妾铭记于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