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琴山在一阵地动山摇后,渐渐恢复了平静。刘玄和谭小枚瘫倒在满目疮痍的地面上,周围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与腐朽之气。谭小枚艰难地撑起身子,看向身旁的刘玄,只见他面色惨白如纸,双眼紧闭,胸口那道剑伤虽然不再流血,却仍深可见骨,令人触目惊心。
“哥哥!”谭小枚急切地呼唤,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她伸手轻轻摇晃刘玄,可刘玄却毫无反应,唯有心口处传来的双重心跳,证明他还活着。谭小枚心急如焚,赶忙从怀中掏出一枚疗伤丹药,塞进刘玄嘴里,又运转自身灵力,试图帮他恢复伤势。
不知过了多久,刘玄终于缓缓睁开眼睛,眼神中满是疲惫与迷茫。他张了张嘴,却发现喉咙干涩得发不出声音。谭小枚见状,连忙从一旁寻来水囊,小心翼翼地喂他喝水。
“小枚……我们……成功了吗?”刘玄艰难地问道。
谭小枚眼眶一红,泪水夺眶而出:“哥哥,我们成功了,魔主被封印了,浪琴山暂时安全了。”说着,她忍不住哽咽起来。
刘玄抬手轻轻擦去谭小枚脸上的泪水,想要安慰她,却发现自己也虚弱得厉害。他环顾四周,只见曾经巍峨秀丽的浪琴山如今已千疮百孔,山林被战火焚烧殆尽,地面满是焦黑的痕迹,还有无数残肢断臂散落各处,一片惨不忍睹的景象。
“这一战,牺牲太大了……”刘玄喃喃自语,心中满是悲痛。那些为了守护浪琴山而牺牲的族人、百姓,他们的音容笑貌仿佛还在眼前,却已永远地离去。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刘玄和谭小枚警惕地望去,只见一群人正朝着他们走来。为首的是刘氏家族的几位长老,他们身上也带着不同程度的伤势,脸上满是疲惫与凝重。
“玄儿,小枚,你们没事吧?”一位长老关切地问道。
刘玄和谭小枚挣扎着起身,向长老们行礼。“多谢长老关心,我们没事。”刘玄说道。
长老们看着眼前的废墟,纷纷摇头叹息。“这场灾难,是我们浪琴山有史以来最大的浩劫。虽然魔主被封印了,但我们付出的代价实在太大了。”另一位长老痛心疾首地说。
刘玄握紧了拳头:“长老,我们不能就这样算了。魔族的阴谋虽然暂时被挫败,但他们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我们必须尽快恢复实力,加强防御,以防魔族再次来袭。”
长老们纷纷点头表示赞同:“玄儿说得对。接下来,我们要全力以赴重建浪琴山,同时调查魔族的残余势力,绝不能让他们再有可乘之机。”
众人商议一番后,决定先将幸存的百姓安置妥当,然后组织人手清理战场,掩埋尸体。刘玄和谭小枚也强撑着身体,加入到忙碌的队伍中。
在清理战场的过程中,刘玄发现了一些奇怪的现象。那些死去的魔化族人,他们的尸体在接触到阳光后,竟迅速化为一滩黑水,只留下一些奇怪的黑色晶体。这些晶体散发着一股诡异的气息,让刘玄心中隐隐不安。
“小枚,你看这些晶体。”刘玄将一块黑色晶体递给谭小枚。
谭小枚接过晶体,仔细观察了一番,秀眉紧蹙:“这晶体中似乎蕴含着强大的黑暗力量,而且……我总觉得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刘玄沉思片刻:“我也有同感。这些晶体说不定与魔族的力量来源有关,我们必须带回去好好研究。”
就在他们准备继续清理战场时,一阵悠扬的琴声突然传来。这琴声如泣如诉,仿佛带着无尽的哀伤,在寂静的山谷中回荡,让人听了心中一阵酸涩。
“这琴声……”刘玄和谭小枚对视一眼,眼中都充满了疑惑。他们顺着琴声的方向走去,发现声音是从一片废墟中传来。
在废墟中,他们看到一位身着素衣的女子正坐在一块石头上,专注地弹奏着一把古琴。女子面容绝美,却神色哀伤,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滴在琴弦上。
“姑娘,请问你是?”刘玄轻声问道,生怕惊扰了女子。
女子缓缓抬起头,看向他们,眼中满是泪水:“我叫琴音,是浪琴山的一名琴师。这场灾难,让我失去了所有的亲人,我……我实在是悲痛难忍,只能借这琴声来抒发心中的哀伤。”
谭小枚心中一软,走上前去安慰道:“琴音姑娘,节哀顺变。这场灾难不是你一个人的痛苦,我们大家都失去了很多。但我们不能一直沉浸在悲痛中,我们要振作起来,重建我们的家园。”
琴音轻轻点头:“我明白。只是这心中的伤痛,实在难以平复。方才我在弹琴时,突然感觉到一股神秘的力量,似乎在指引着我。我想,这或许是亲人的灵魂在告诉我,要坚强地活下去。”
刘玄心中一动:“神秘的力量?琴音姑娘,你能否详细说说,这股力量是怎样的?”
琴音沉思片刻:“那股力量很奇特,像是一种无形的牵引。当我沉浸在琴声中时,我仿佛看到了一些画面,一些关于浪琴山的古老传说和秘密。”
“古老传说和秘密?”谭小枚惊讶地问道,“琴音姑娘,你看到了什么?”
琴音缓缓说道:“我看到了浪琴山的起源,还有关于玄黄血脉和镜月传说的更多细节。据说,浪琴山曾经是一座连接天地的神山,山上有一件神秘的宝物,拥有着改天换地的力量。而玄黄血脉和镜月传说,都与这件宝物息息相关。”
刘玄和谭小枚对视一眼,心中都涌起一股强烈的好奇。“琴音姑娘,你可知那件神秘宝物是什么?现在又在哪里?”刘玄急切地问道。
琴音摇了摇头:“我也不清楚。只是那些画面中,似乎暗示着这件宝物与浪琴山的未来有着至关重要的联系。也许,当我们找到它时,就能彻底解开这一切谜团,让浪琴山真正恢复安宁。”
刘玄和谭小枚陷入了沉思。他们知道,琴音所说的这些信息,或许是一个重要的线索,能帮助他们揭开更多关于浪琴山和魔族的秘密。但要找到那件神秘宝物,谈何容易。浪琴山如此之大,宝物又隐藏得如此之深,他们该从何下手呢?
就在他们思考之际,天空中突然出现一道奇异的光芒。光芒一闪即逝,却让所有人都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力量波动。刘玄和谭小枚抬头望去,只见天空中留下一道淡淡的痕迹,仿佛是某种神秘力量划过的轨迹。
“这是……”刘玄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谭小枚也面色凝重:“哥哥,这股力量很陌生,却又带着一丝危险的气息。难道,是魔族又有什么新的阴谋?”
刘玄握紧了拳头:“不管是什么,我们都不会退缩。既然这光芒出现在浪琴山,就说明它与这里有关。我们一定要查清楚,绝不能让魔族的阴谋得逞。”
琴音看着天空中那道消失的光芒,眼中闪过一丝迷茫:“这光芒,似乎也与我刚才看到的那些画面有关。也许,它就是指引我们找到神秘宝物的关键。”
刘玄和谭小枚闻言,心中燃起一丝希望。他们决定,顺着这道光芒留下的线索,展开调查。也许,在这个过程中,他们会遇到更多的危险和挑战,但他们已经做好了准备,无论前方等待他们的是什么,他们都将携手面对,绝不退缩。
于是,刘玄、谭小枚和琴音告别了正在忙碌的众人,踏上了寻找神秘宝物的征程。他们沿着光芒消失的方向走去,一路上小心翼翼,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一切。浪琴山的森林中,弥漫着一股诡异的寂静,偶尔传来几声不知名的鸟叫,更增添了几分神秘的气息。
走着走着,谭小枚突然感觉到一股熟悉的气息。她停下脚步,仔细感受着周围的空气:“哥哥,我好像感觉到了妖族的气息。”
刘玄也停下脚步,警惕地看着四周:“难道,附近有妖族的人?”
就在这时,一只浑身雪白的狐狸从树林中窜了出来。它的眼睛闪烁着灵动的光芒,尾巴轻轻摆动,看起来十分可爱。但刘玄和谭小枚却不敢掉以轻心,他们知道,这只狐狸说不定是妖族的化身。
“你们好,我叫灵狐。”狐狸突然开口说话,声音清脆悦耳,“我是奉族中长老之命,前来寻找你们的。”
灵狐蓬松的尾巴扫过地面枯叶,露出的雪白爪尖泛着幽蓝荧光。谭小枚突然捂住心口后退半步,她颈间佩戴的月牙形玉坠竟发出微弱共鸣。这枚自小佩戴的玉坠,正是当年母亲在星图密室里交给她的遗物。
“圣女殿下。“灵狐忽然前爪伏地,口吐人言时竟带着哭腔,“妖族的血月镜宫坍塌了,长老说唯有您能重启往生大阵。“
谭小枚瞳孔骤缩,记忆如利刃刺入脑海——三百年前月圆之夜,银发女子在镜宫之巅以九尾为笔,绘出笼罩整座浪琴山的星辉结界。那女子转身时的面容,竟与她此刻在水洼倒影中的模样分毫不差。
刘玄突然按住太阳穴,青鸾剑残留在体内的剑气与魔种同时躁动。他看见琴音怀中的古琴浮现金色纹路,琴弦上凝结的血珠正沿着特定轨迹游走,勾勒出与母亲遗留星图完全一致的符阵。
“小心!“灵狐突然炸毛跃起。地面毫无征兆地塌陷,露出下方深不见底的青铜甬道。腐朽的青铜台阶上布满抓痕,每一道裂痕中都渗出粘稠黑血。甬道深处传来铁链拖曳声,夹杂着类似战鼓的闷响。
琴音怀中的古琴突然自主奏响,凄厉的弦音震得众人耳膜生疼。刘玄看见自己手臂的魔纹在音波中扭曲,竟在皮肤表面拼凑出古老的妖族文字。谭小枚的九尾虚影不受控制地展开,尾尖燃起银白狐火,将甬道两侧的青铜壁照得通明。
壁面上赫然显现出令众人窒息的画面:数万身着玄甲的士兵被青铜锁链贯穿琵琶骨,他们天灵盖都被凿出圆孔,脑髓化作血线流入地面沟槽。沟槽尽头是座三足青铜鼎,鼎中翻滚的黑雾里隐约可见魔主的面容。
“这是...三十年前屠魔战役的真相?“刘玄踉跄扶住石壁,父亲持剑的背影突然在记忆深处清晰——那柄斩魔无数的青鸾剑,剑穗上竟缀着与魔主额饰相同的血色月牙。
灵狐突然蹿上谭小枚肩头:“甬道尽头藏着妖族禁器'月魄',它能解开圣女记忆封印!“话音未落,整条甬道突然剧烈震颤,两侧青铜壁渗出暗红血水,无数白骨手臂破壁而出。
刘玄拔剑斩断袭来的骨手,发现青鸾残剑触碰血水竟发出悲鸣。更诡异的是,那些被斩落的骨指落地即化作黑沙,沙粒间浮现出细小的魔族咒文。谭小枚的狐尾扫过之处,咒文便如活物般钻入地缝。
“哥哥看头顶!“琴音突然惊呼。穹顶不知何时浮现血色星图,七颗主星的位置与刘玄心口伤疤完全重合。最明亮的贪狼星处,赫然显现着母亲当年绘制的星轨图。
众人脚下的青铜地面突然变得透明,下方百丈深处竟悬浮着巨大冰棺。棺中女子身着银甲,九条狐尾环绕周身,面容与谭小枚如同镜像。冰棺四角钉着刻满佛经的降魔杵,但其中一柄已经断裂,断口处不断渗出黑雾。
“原来我的真身被镇压在此...“谭小枚无意识地抚上心口,玉坠突然迸发强光。光束穿透冰棺的刹那,整座浪琴山地脉开始轰鸣,无数青铜锁链从地底钻出,在空中交织成囚笼。
灵狐突然发出尖啸:“快走!往生大阵要启动了!“它跃向冰棺方向,身体在疾驰中化作流光。刘玄正要追赶,却发现琴音眼神空洞地走向透明地面,古琴在她怀中化作血色藤蔓,将她双脚牢牢钉在原地。
“玄公子...救我...“琴音的声音突然变成男女混响,她后颈浮现魔族烙印,瞳孔分裂成双瞳,“三百年前你父亲没能完成的献祭,今日该由你...“
刘玄的剑锋僵在半空。记忆如潮水涌来——五岁那年误入祠堂密室,父亲站在血池前手持染魔的青鸾剑,池中漂浮的正是此刻冰棺中的女子。那些所谓“生辰不合“的族人牌位,分明是按照某种邪恶阵法排列。
谭小枚的九尾突然卷住刘玄腰身:“别听幻音!“她咬破舌尖喷出精血,在空中画出妖族破障符。血色符咒映照下,琴音的面容如蜡般融化,露出森森白骨——这分明是具被魔气操控的尸傀!
尸傀怀中的古琴炸成碎片,每块碎片都化作血色蝙蝠。刘玄挥剑斩落蝠群,发现青鸾残剑正在吸收魔血,剑身裂纹中钻出暗红肉芽。更可怕的是,自己握着剑柄的手掌正在与剑柄血肉交融。
“哥哥松手!“谭小枚的狐尾缠上剑柄,却被骤然爆发的魔气灼伤。冰棺中的女子突然睁开双眼,九条狐尾穿透地层横扫而来,将众人卷向不断扩大的空间裂隙。
在坠入黑暗前的刹那,刘玄看见冰棺女子唇边泛起冷笑。那口型分明在说:“终于等到玄黄血脉的容器了。“
跟各位说声对不起,由于前期种种原因而导致的断更,实在是不好意思,从今天起,我会继续努力,每天三更。
欲知后事如何,见下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