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挽回到小时光,江施施向往常一样迎过来,笑的也很甜,“师傅。”
江挽观察着她,小姑娘挺好看,个子也不矮,身材也挺好,人看起来也挺单纯。
她没法说江施施的行为不对,毕竟江施施没有介入她和苏启的婚姻。
如今她和苏启都婚嫁自由。
江施施也有追求自己幸福的权利,即使不是追求幸福,追求金钱也没什么不对。
她轻笑,“施施,你挺美的。”
“当然不及师傅美,不过我和师傅有几分像呢,我也算是个有福之人。”
江挽又问,“有男朋友吗?或者是喜欢的人?”
江施施对答如流,“没有,我现在只想跟着师傅好好做蛋糕。”
江挽失望了。
江施施若是明说她喜欢苏启,倒也坦荡,可是遮遮掩掩,又说假话,就显得这人没有深交的必要。
“施施,我最近状态一般,可能很快又得请假,你换个师傅吧。”
江施施哑然,“为什么啊师傅。”
小时光里,就江挽做的蛋糕最好看了,颜值响当当的。
“而且我还有比赛。”
江挽说,“换人吧,我无法胜任。”
江施施没有追问,只是闷闷不乐,下午她就换了师傅。
宁姐问江挽,“怎么把她换了?不喜欢?”
“做事还行,人勤快,也会举一反三,但是为了未来我的清静,还是换吧。”
“什么意思?难道她会给你使绊子?”
江挽笑而不语,这怎么说得准呢?
对她那么好的张婶都能为了钱给她吃了那么久的避孕药,更何况是相处不到半年的江施施。
快到下班时,陆焰给她发了消息。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过着,正月底的时候,听说文玥玥要入狱了。
春天也到了,气候回暖,街头的花儿也要开了,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夜晚的飞行俱乐部,也热闹。
一些有钱有势的富二代,在这儿寻求塞车的快感。
陆奶奶钟爱塞车,但是太晚了,陆焰没让她上场。
奶奶挺不高兴的,不过江挽问了她很多关于车的知识,成功让奶奶转移了注意力,并且奶奶讲的滔滔不绝。
看得出来,奶奶真的很喜欢车。
江挽想,她也该去考个驾驶证了。
她还看到了严洛,没想到严洛还是经理,并没有掉职。
趁奶奶和陆焰聊天时,江挽去休息室找严洛。
“没事儿吧?”
严洛神清气爽,“没事儿啊,自从我在网上公布了文玥玥的事情后,陆总就成了这儿的大股东,现在他说了算,所以我还是经理,而且给我涨了薪,陆总估计是在表扬我见义勇为。”
“真不错,陆总确实是个很不错的人。”江挽想到了一件事,又试探性的道,“我听说…文玥玥…”
“我知道,她马上要被正式收押,这是她的命,是她活该。不该,有一点可惜的是,因为没有给你造成实质性的伤害,所以她判不了多少,顶多三四年就出来了。”
江挽听他这么说才松口气,幸好他没有伤心难过,她拍拍他的肩膀,“你值得更好的。”
“当然,我们都是。”
江挽返回大厅。
要十一点了,该散了。
等上了车,奶奶还在吐槽,说有几个小年轻邀请奶奶打牌,结果陆焰一口回绝。
陆焰无奈,“咱们早起早睡,才能玩的更久,我担心您的身体。”
“我虽然八十了,但我心里永远十八,熬一次夜怎么了?”
陆焰:“熬夜长不高,不许熬夜。”
回旋镖从陆焰小时候终于绕回来了。
奶奶无语。
江挽低低的笑,“奶奶,等到下次我俩去,然后再先找几个小年轻,我们一起玩儿,不带陆总就是了。”
陆焰,“…”
奶奶哈哈笑,一时高兴说话就不经过大脑,“这可太好了,以后你和这小子再一起了,白天你归他,晚上你归我,我带你去找乐子。”
一句话沉默了两个人。
陆焰蹙眉。
江挽神情自若,“奶奶,我和陆总不会在一起的,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怎么会走到一起呢?”
奶奶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哂笑,“未来的事儿,谁说的好呢。”
陆焰把车开到了公寓楼下,他送江挽上楼,江挽不同意,他强行送。
“太晚了,不安全,送你到门口我就走。”
没办法,两人进了电梯。
这么晚,电梯里就他们两个人。
明明旅游时江挽坦然淡定的很,现在在这么逼仄的电梯内,她窘迫的眼睛都不知要放在何处。
很快她感觉到前方有一抹阴影,她抬头,陆焰走到了她面前,她慌的后退,可腿已经抵在墙壁了。
闻着他身上似熟悉又非熟悉的味道,看着他侵略性十足的眼睛,她紧张的手心都出了汗。
陆焰低头,视线跟她平视,两人的气息在空气里碰撞,形成了暧昧的气流。
他暗声道,“如果我没让你困扰,也没让你觉得厌烦,那就考虑一下我,好吗?”
江挽看进他的眼睛里,“可是,我们怎么匹配?”
“怎么不能,同样都是人,活着呼吸同一片空气,死后都是一捧灰。”
“可你…”
“我家里人无关紧要,只要你同意,他们就同意。”
江挽说,“我不能生育了。”
“如果你觉得这是一个关键点儿,我去绝育。”
江挽下意识的捂住了他的嘴,急忙道,“别胡说,别干这种事,我担不起。”
陆焰握住了她的手,想紧紧的握着又怕弄疼了她,他柔声说,“我只是想告诉你,这不算事儿,这不是你拒绝我的理由。如果你是介意我和苏家的关系,我对你表明心意,是在你和苏启感情破裂后,不存在挖墙脚,而且你无需有这种顾虑,我会处理。”
江挽抿着唇没说话,脑子空白。
陆焰又接着说,“还有一点儿,怜姨和雪儿不是一直看低你么,日后见了你一样得恭恭敬敬,这么一想,是不是很爽?”
江挽想了下,还真是,确实爽。
不过她能理智,她没必要为了这点儿爽就和陆焰在一起,她怕自己耽误了他。
陆焰苦笑,“还是说,你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
江挽对陆焰必然不是一点感觉都没有,有他在,就是天塌下来她也不怕。
而且她不反感他,跟他待在一起也挺舒服,因为他心细,会把她照顾的很好。
可你要说喜欢,那也谈不上。
充其量有好感。
毕竟才离婚没多久。
江挽实话实话,“那倒也不是,只不过你给我点儿时间,我离婚都不到一个月。”
“好。”
电梯到了。
一起下电梯,陆焰摸了摸她的后脑勺,轻柔又宠溺,“早点睡,明早一起吃个早餐。”
“啊?”
陆焰看着她疑惑的样子,失笑,“小江妹妹,你若是拒绝我的用餐邀请,这欠下的97万餐食费,我什么时候还的清?欠账的滋味,最难受了。”
江挽都没把这事儿放在心上。
“好啊。”
她答应了,目前以朋友的方式相处着吧。
她进屋,陆焰进电梯。
江挽换鞋关门。
灯都还没有来得及开,鞋都没有换好,她就看到了一个人影儿。
他人高马大,手里不知拿着什么,很像警棍,一声不吭的朝她走来。
她一颗心猛然就提到了嗓子眼上来,呼吸一下子就没了。
她立刻开门,“陆——”
对方一棒子敲来,她晕了后去。
头撞到了门上,嘭的一声!
而进电梯的陆焰,也听不到这一声巨响。
……
江挽醒来的时候,她感觉自己躺在一张冷冰冰的床上,床非常硬,睁开眼,她头顶上有手术灯。
她一愣。
很快一张脸露了出来。
文玥玥?
她下意识的挣扎着要起来,却发现手脚被绑。
一扭头又看到了仪器,她一下断定这是一家黑作坊,做违规手术的。
整个人都绷紧了,心吊着。
“文玥玥,你不是有警察盯着你吗,你干什么!”
文玥玥白莲花的形象也没了,露出了她心底的恶。
憎恶、无情、没有下限、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我都要进去了,我怎么舍得让你悠哉的那么惬意的活着,我得不到,你也别想得到!”
“我得不到什么,我已经和苏启分手了!”江挽挣扎着要起来,上身刚往起抬一点儿,又被手腕上的绳子给拽了下去。
她看到了两个穿手术服的男人,手拿长长的手术刀,刀刃发出凛凛寒光。
他们要干什么!
也是这个时候,江挽发现她身上搭着绿色的布,上身没有穿衣。
她突然觉得毛骨悚然。
“文玥玥,你干什么!!”
文玥玥冷笑,“你装什么蒜,我昨天晚上还看到苏启带着你在医院的化验科,怎么了,不会是怀孕了吧,嗯?”
昨天?
她昨天根本没见苏启!
哦对,是江施施!
“你冷静点儿,我和苏启已经离婚了!”她出了冷汗。
门口在哪儿,她怎么看不到。
有没有人。
陆焰,陆焰!!!
她在心里狂叫,可等来的是文玥玥猖狂的嘲笑,“你倒也是个孬种,敢做不敢当,你还拿不起放不下,你既然有我和苏启那么多的做暧视频,居然不跟他急,不跟他断的干干净净,你可真是贱啊!!”
江挽想骂她,可这样的关头,她不知道文玥玥到底想对她做什么,她不好激怒文玥玥。
那股气憋在了胸口,她哑着嗓子,“我和苏启在正月初八就拿了离婚证,他是单身。你不是要被收押了么,你去撒娇,他就吃你这套,他一定能——”
“呸!”文玥玥五官狰狞,伤心又悲愤,“他不可能管我,他拉黑了我一切的联系方式,严洛在网上也背刺了我,让我没有立足之地。我妈把我赶出家门,而我爸……”
她凄凉的笑了,笑着笑着却有眼泪掉下来,“他从小抛弃我和我妈,后来不过是看我长的好看才同意我进苏家,他说助我成为苏启老婆,他还不是一样有私心,他想摆脱佣人的身份,我知道。”
文玥玥摇摇晃晃的倾诉,可怜又可悲,“事情暴露了,苏家把责任都推给了我,他居然同意了。我的孩子没保住,他回到了苏家,我给他打电话,他在电话里跟我说,让我好好坐牢,让我好好改造,让我有事儿别找他,还说我妈根本没有教育好我,说我跟我妈都是下等人哈哈哈。”
文玥玥大笑,但她毫不开心。
最后把矛头指向了江挽,“不都是你造成的么?如果不是你犯贱不离婚,我和苏启就是一对儿了,我的孩子也不会被强行打掉,我跟我爸也不会犯事儿。”
江挽感觉她已经疯了!
文玥玥指着她的肚子,语气癫狂阴鸷,“我的孩子都没了,你凭什么有孩子?吃那么多避孕药也没用?你还是怀了?呵,我是不可能让你把孩子生下来的,我要活剖了他!”
江挽头皮发麻,急忙叫住她:“我没有怀孕,我已经没法怀了!”
“我不信,你没怀你们去验血干什么,嗯?你没怀,苏启那么紧张你干什么?走路都得扶着你,呵。”
江挽打算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文玥玥,你当初绑架未遂,判不了多久。你这样做,你会牢底坐穿,你长的好身材好,你想把一辈子都葬送在监狱里吗?”
“无所谓啊。”文玥玥抹了一把泪,“这世上又没有我值得留恋的人。”
说着目光一暗,她想起了严洛,这是唯一真正对她好过的。
但这种穷鬼在她脑子里一晃就过了。
“我也不想整天为了生活去讨好别人,严洛,严洛的爸,苏家所有人,包括苏雪儿那个白痴,我都得费尽心思的讨好,多无趣啊,坐牢就坐牢,哪怕是死在这儿,也好过憋屈的活着。”
“你大可以靠自己双手挣钱,为什么非要靠讨好别人,你放了我,我可以为你说情!”
“拉倒吧,江挽,我已经不信任何人了,你的孩子必须死!”
她说,“动手!”
手术灯一开。
江挽瞳仁扩张,脸色死白,心跳猛然停止。
他们没有打麻药和消毒的意思,直接上刀。
她感觉到了锋利的刀尖抵在她的肚皮上。
她在狂喊,不,不要!!!
一只手摁着她的肚子,刀尖往下,用力。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刻,哐啷一声,有人踹开了门。
一道矫健的黑影从天而降,他行动快如风,一脚踢开那拿刀的医生,同时捂住了江挽的眼睛,声音因为恐惧而非常不稳,却又充满了力量,“我来了,别怕,别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