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挽到小时光没一会儿就来了两个律师,做房产交接,以及转账。
晚上十点江挽坐在床上,看着银行里多出来的那一堆的零,以及这红色的本本。
心里一阵唏嘘。
她还以为离婚后她会很高兴,终于离开了渣男,可她并没有开心,甚至一点儿劲儿都提不起来。
若是能幸福美满的过下去,哪个女孩儿不希望如此呢?
离婚后的第一晚,她失眠一整夜。
同样睡不着的还有苏启,胃出血,又是一次急救。
温怜已经不敢说他什么了,可是一段感情结束何苦把自己弄的这么狼狈。
“夫人。”管家对温怜说,“少爷名下,已没有一分钱了,所有的都给了江挽。”
温怜惊愕:“他有病啊!!”
“少爷名下可以活动的现金并不算多,也就两亿,不过现在公司账上的钱,也不剩什么了。”
苏家在走下坡路,而且是急剧下坡。
温怜气的不行,却又无可奈何,她现在是拿这个儿子一点办法都没有。
她去病房,苏启在输液,正在睡眠中,刚入睡,温怜也没好意思叫醒他,就是叹气。
她是不是真的不该做那些事情,是不是应该支持启儿和江挽,是不是应该尊重江挽。
她陷入了沉思。
……
第二天,江挽找到了宁姐,说想休个假。
“你要休半个月,你去找陆总,这个时间太长我批不了啊。”
那好吧。
江挽又去了总裁办公室。
陆焰,“想去哪儿旅游?”
“这不方便跟您说吧,私人行程。”
陆焰在她的假条上签了字,对她说,“可以,世界这么大,不必拘泥于眼前的点滴,十五天后欢迎你回来。”
江挽鞠躬,出了小时光。
约何娜上街,吃饭买衣服。
好多年她都没有好好逛过街,经济不允许。后来结了婚,苏启又不是无名小卒,怕出去被人认出来,就更不想出门了。
去美容院洗了脸,又按了摩,买了旅行的衣服,给何娜和她的两个孩子都买了。
当天晚上,江挽就坐飞机离开了西南。
她没有目的地,不知去哪儿,于是第一站就回到了她的家乡,那个籍籍无名的小镇。
这个镇归西南下的一个小城市管,既没有出名的企业,也没有出名的景点儿,平凡的就像是大街上行走的每一个人一样。
她先找了一个酒店住下,隔天很早就起来。
大年初八,还在新年里,大街上到处都喜气洋洋,人们见面也都在问候对方新年好。
熟悉的家乡话,竟让她有了丝怀念。
这里的大街小巷,她走过无数次,那时落寞贫寒,不像现在也都竖起了高楼大厦。
她走到了以前居住的小区,已经被平推,新建的才盖到了一半儿。
这是她从小长到大的地方,想念又痛恨,很矛盾。
在这儿她挨过多少打骂,做过多少吃力不好讨的事情,被父母不公平对待十几年。
哪怕现在成年了,她也不能释怀。
“挽挽?”
江挽回头看到了大舅,大舅提着菜,穿着一身黑,戴着线帽,喜出望外,“你怎么在这儿?”
挽挽鞠躬,“大舅好。”
“我就住这附近,这不我家也拆迁,赔了房,中午来家里吃饭,大舅给你露一手。”
江挽想拒绝,奈何大舅不停的邀请,她应了下来。
大舅先回去做饭。
江挽在街头晃了好大一圈,去了实验中学门口,当年她是这儿的学霸,每年的奖学金和奖状都有她。
但就是得不到妈妈的夸奖。
她又去了那家甜品店,早就关门了,但是对面的肯德基还开着,台阶也还在。
就是在那儿,她和陆焰相识。
十一点她买了当季新鲜水果去了大舅家,两个老人在家带孙子,江挽给孩子包了一千块的红包。
中途她想去洗手间,但小孙子在公厕,她就去了舅妈的卧室,上完后出来看到了没有关门的衣柜。
里面有三件大衣,很眼熟。
像是她当初给李慧买的。
一扭头,那梳妆台也是她的。
在梳妆台前她看到了一张没有来得及收检的存折。
打开,里面是李慧的名字。
一共五页纸,密密麻麻,被银行的机器打满了。
从十年前到去年都一直在往里面存钱,还有很多取款信息,现在余额还剩102块。
她出客厅,再细细一看,发现他们没有拆迁房子之前的一些好一点儿的物品都在这儿。
吃饭,都是西南的土菜,江挽也吃的惯。
吃完,给江挽泡了一杯柠檬水。
江挽才喝了第一口,大舅就犹犹豫豫的开了口,问她借钱,借100万,说儿子做生意困难,需要钱周转。
江挽微笑,“我和苏启已经离了婚,因为我们没有夫妻共同财产,所以离婚时,我什么都没要,舅舅舅妈,很抱歉我没钱。”
大舅惊讶,“苏启一分没给你?”
“没有。”
大舅有些焦躁。
江挽又说,“我刚刚看到了你们扔在梳妆台上的存折写的我妈的名字,要不我拿去给她吧,正好让她往进存钱。”
大舅猛的窘迫起来,江挽说着就要去拿,大舅叫住了她。
“你也别给你妈了,她没钱往里存,她的钱都给了你哥那败家子,给他买了房。”
江挽淡笑,“大舅怎么这么骂我哥?”
“他不是败家怎么,一事无成,还买那么好的房,还找一个那样差的老婆,要不是你妈能没有钱给我?呃,不是…”
江挽心里冷笑,“所以那存折的钱都是妈妈给大舅的是吗?我刚看了下,十年时间有30万,是我妈送给你的?”
大舅也豁出去了,“不然呢,当年你妈嫁给你爸那窝窝囊囊的男人我就不服气,要不是你妈说婚后也会贴补娘家,我能同意?她每个月必须给我往里存钱,这是规矩。”
“也就是说,存折不止这一本,还有?”
“当然了,这是换的第三个存折,是你妈应该做的。我们家生个女孩儿就得物有所值。”
怪不得爸妈没有个人存款,而老实的爸爸也不敢问,原来如此。
怪不得,江挽从小就被当成附属品,长大后就得帮着养哥哥。
原来是“家规。”
“我知道了舅舅。”
江挽出去后就打了一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