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忠不慌不忙,笑容未曾退下。
警车呼啸到了苏宅,在洗手间里快要忙活好的苏启和文玥玥立刻收拾好,分前后出来。
苏正平出了门,温怜也下了楼。
“怎么回事儿?”
警队队长来了,他认识苏启,直接道:“苏少,您妻子的案子有了眉目,刚刚有人报警,说已找到凶手和证据。”
苏启心头发喜,但是喜悦之外他也没有丧夫理智,“既然是找到了凶手,你通知我就是,怎么开着警车到我们家门口了?难道凶手在我家?”
“您说对了。”
苏启:“……”
“是手机尾号为2353用户报的警,请问她人呢?”
这是挽挽的电话,她报的警?
他叫来了一名佣人,“我老婆呢?”
这个称呼让温怜和文玥玥都很不舒服。
佣人:“少爷,江小姐在忠叔院里。”
苏启、温怜、文玥玥以及三位警察去了文忠院里。
江挽已在院子里等着了。
苏启走过去,习惯性的去拉江挽的手:“怎么回事儿?难道忠叔是凶手?”
江挽把手抽出来,将手里的硅胶面具递给他,“是他。”
苏启拿着面具端详,一边看一边说,“不可能是忠叔,他从小看我长大,不会干这样的事情。”
文玥玥此时也嘴到了文忠旁边,泫然欲泣,据理力争,“是在说我爸爸吗?怎么可能是我爸爸做的。我爸爸身体不适,整日以药物为伍。而且他心地善良,憨厚本分,怎么可能干得出绑架这种事?”
就连温怜都说:“江挽,你在搞什么东西?你被绑架,婚礼没有举行,这对我们苏家也不是什么好事儿,而且忠叔就是苏家人,不可能会绑架你,你最好是有证据。”
江挽说:“普通寻常人不会购买硅胶面具,除非有这方面的癖好,这面具能成为一个破案的参考方向。还有,忠叔刚刚亲口承认,就是他做的。”
说完话她莫名的看了眼苏启。
等此事尘埃落定,忠叔受罚,她就能和苏启提离婚了。
警方去和文忠确认,所有人都看着文忠。
文忠捂着嘴咳嗽了两声,一咳身体一颤,像随时都会倒地的孱弱。
这样的形象,和刚刚与江挽说话时的硬朗完全不同。
他虚弱的道:“我承认什么了,杀人放火绑架斗殴违法犯罪,怎么能随便承认。江小姐听错了吧?”
江挽脸色微变,她捏紧了手机。
警方采集了文忠的人脸和指纹信息,也把面具拿了过来。
温怜让佣人给文忠拿杯热水来,她温声道:“忠哥好好休息,你这个样子出个宅都难,当然不可能绑架启儿的未婚妻。”
文忠,“谢嫂子信我。但是你也别怪江小姐,受此一劫,也没有嫁成,心里肯定着急。遇到个面具就胡乱栽赃,我也能理解。
温怜一听,转头就对江挽道:“给忠叔道歉。”
苏启一下拉住了江挽的手,袒护道:“妈,你别这么大声,你好好说话。”
温怜气不打一处来。
警方也走了过来对苏启说,“已经查证,忠叔确实和此案无关。”
江挽的牙咬了起来,她看着文忠,文忠正对着她发笑,眼里都是挑衅。
文玥玥这时哭了,对着苏启哭。
苏启薄唇一抿,看着江挽,“挽挽,你是不是太冲动了?上次我就跟你说过,不可能是忠叔。”
温怜再次补充:“江挽,来道个歉,这事儿就算了。”
江挽说:“我不会道歉的。”
她掏出手机,扩音。
里面传出。
【我知道你被绑架到了外省的大山里,也知道绑你的人戴了硅胶面具,所以你怀疑我。嗯,是我干的,我确实不想你嫁给启儿,你能把我怎么样?】
文忠一惊。
她居然录了音。
现场的人都在静默,也没想到会有录音出来。
苏启和温怜也没想到文忠会亲口承认。
大队长说:“苏少,您看……我们要不要把忠叔带回去调查?”
文忠的手扣到了一起,这是焦急的意思。
文玥玥也急。
可她不能表现出来,只能对着苏启示弱,向他求救。
苏启此时心烦,他问文忠:“忠叔,您当真做了?”
文忠对着苏启眼眶红了。
一位盯着苏启长大、年过半百、又得了癌症的老人对着苏启哭了。
苏启连忙上前,声音放软了不少,“忠叔,不会有人冤枉你,您告诉我实话,真是您做的吗?”
文忠苍老的手面前摆了摆,似放弃抵抗:“带我去警局调查就是,我现在说什么都不会有人信。”
“您这个样子,我怎么放心您去警局?”
文忠红着眼眶说,“启儿,我知道你心疼我,可是你看江小姐。她来我院子就别有用心,看到面具就指责怀疑我,我一气之下就承认了。我若是不去接受调查,她怎么可能会放过我?”
江挽:“……”
苏启说,“不会的,忠叔,挽挽很通情达理,不会那样对你,我去问问她。”
他又折回到江挽面前,低声道:“此事必然有误会,我相信忠叔是一气之下才说的,我们可以调查,但忠叔不离开苏家,就待在这儿,行吗?”
他这样的说法几乎等于判文忠无罪。
在这儿查,苏家一定会全方位包庇文忠。
而且苏启竟相信忠叔,不相信她。
江挽说,“我若是不同意,我一定要忠叔去警局配合警方调查,而且不要你插手呢?”
苏启的眉头皱了起来,“你这是对他有偏见吗?”
呵,江挽扯了一个很讥讽的表情,正要说话,老爷子来了。
他估计是在外面已经听到了原委,进来就道:“我可以给忠叔作证,他绝不可能是凶手。”
文忠看到了他,感动得老泪纵横。
老爷子指着警方手里的面具说,“我要是没记错,这面具还是我送给他的,都有十来年了吧,这不能成为证据。”
江挽听闻后,心底一沉。
她知道文忠不会有事了。
所有人都在保他。
文忠也适时的给江挽‘台阶’下:“对不起江小姐,是我鲁莽了。不该因你的怀疑而一时气愤的承认,也有点自恃甚高,说你不能把我怎么着,我深感愧疚。也麻烦大家,因我一时口舌之快而跑一躺,实在抱歉。”
文玥玥哭哭啼啼,“吓我一跳,爸爸,你干嘛跟嫂子开这样的玩笑,她本来就在急着找凶手。”
她走到江挽面前,鞠躬,几滴泪挂在眼眶上,要多可怜就有多可怜,“对不起嫂子,你原谅我爸爸的冲动,但你绑架真的跟爸爸无关。他身体这么差,禁不起这样折腾的。他还想多活两年,未来伺候嫂子和启哥呢。”
苏启多看了文玥玥两眼,见江挽沉默,他说:“挽挽,你也和忠叔道个歉,一家人互相体谅是应该的,都是误会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