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启一边庆幸,一边自责。
恰好,江挽下楼来了。
他忙上前。
江挽的脚一天比一天好,今天走路和平常已无两样,苏启三两步上台阶伸手给她。
江挽穿着乳白色的家居服,头发自然披下,用清水洗过的脸洁净透亮,不用靠近都觉得她浑身散发着诱人清香。
苏启喜欢极了她这清纯无害、纯洁圣美的样子,每每看到,心都软的一塌糊涂,一如当年第一次看她。
江挽自上而下的看着苏启,他隽气的脸似三月的风,柔情勾人。
他等着她把手放在他手上。
江挽没有给。
“我自己能走。”
她绕了一下,从他身侧下去。
苏启眼里的笑容敛了几分,但很快就恢复,江挽坐去餐厅,苏启也跟过来,他关切的问:“脚还疼吗?”
“不疼。”
苏启亲自去厨房把早餐给拿了出来,张婶做了香喷可口的玉米粥和牛肉饼,他把早餐摆在江挽面前,柔声道:“抱歉,我没能发现你的脚早就受了伤,是我这做老公的不称职。
那晚你给我发信息问我在哪儿,必然是脚疼想让我回来照顾你,是我不好。挽挽,是我的错我认,但是别用分手惩罚我。”
江挽眼睛里有血丝,她淡淡的看着他,没出息的问:“如果是以前,你会早就发现我身体上的不适,是么?”
苏启喉咙一梗,“是,但这并不是我不爱你的证据,相反我对你的爱从没有变过,谁都有疏忽的时候。原谅我,好吗?”
他很虔诚的看她,并无半点虚假。
江挽低头,没有看他的眼睛,“我吃饭。”
“好。”
苏启陪她吃,事无巨细。
饭后苏启带着她去视察。
车子就停在了大门外,江挽没有下车,苏启下去了。
佣人在收拾他们的行李物品,李慧提着行李箱站在院子里,高蓉一家在屋里急急燥燥。
苏启头一偏往里看了一眼,嗤笑,“这位老阿姨是真打算进局了,我那幅仕女图虽是高仿,却也是民国时期大师之作,也能值个十来万,她是想带走?”
李慧在心里狠狠骂了句高母,嘴上为了维护儿子面子却说道:“她见识短,只说画好看,想拿回去挂在儿子房子,我劝她也不听。女婿,要不给她?”
哄好了高蓉妈,她的彩礼更能往后拖。
苏启,“妈,我从来都不是烂好人。我给您说过,谁对挽挽好,我才会对她好,他们是我什么人?欺负了挽挽,还想好?”
“这……”
苏启拿手机发了一条短信,外面两辆警车呼啸而至。
进去搜查。
高父高母不仅拿了这一幅画,还有一个水晶挂件、两瓶顶级茅台、三瓶干红、玉雕刻的拆散摆件等等物品,价值超过了500万。
高蓉不在,她昨晚上就嫌烦,江威带着她两人潇洒去了。
就留一个中专生在这儿。
高母想让中专生给她求情,苏启连那中专生看都不看,他不屑。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们,“一并带走,倒是晦气,我这家里来了这么几个老鼠。”
高父高母讨好地笑,还想说点好话,苏启再说:“稍后会有律师过来找你们,给你算镯子这笔账。我的人、我的东西都是稀世珍宝,你们敢如此践踏就得付出代价。”
高父高母一听,脸一下煞白。
李慧这回解气了。
太好了,总算有人收拾他们这俩老东西。
这两口子要是进了局子,就没人在高蓉耳边吹风,指不定她连一分钱彩礼都不用给了,真好。
不过摔坏镯子也有她的份儿,但是她相信女婿不会找她赔。
“女婿。”李慧追上苏启,“你和挽挽……”
“妈,我会哄好她,我不分。”
“那太好了,这孩子任性,你别介意。那我和你岳父,我们现在没地方住,你看、你能帮我们找个地方吗?”
“不能。”苏启说:“您允许您儿子打女儿,这是我不能容忍的。还有彩礼的钱我给也就给了,但威哥的婚礼恕我言而无信,我管不了,您让他自己负责。”
他得听挽挽的话,挽挽不让管,他就不管。
“还有镯子,您也得赔,那是挽挽的,您不该自行处置。”
他上车,带着江挽离开。
李慧的脸都白了,她又气又怕。
气苏启不孝。
怕苏启不理他们。
都怪江挽,没事儿和苏启闹什么分手,苏启必然是生气,对他们有怨气所以才不给她面子。
江挽可真不懂事啊,自己逃婚,还有脸提分手!
……
车行驶在柏油路上,逼仄的车厢静寂无声,只隐隐听到车外风吹过的声音。
江挽闭眼假寐。
等睁开眼时看到车子并不是回家的路,问:“去哪儿?”
苏启的手伸过来攥住她的手,柔情道:“陪我去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