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皇宫,武淑君一身龙袍,端坐在雕龙椅上。
“芳林城还没消息传来吗?”
武淑君的声音清冷。
站在她身旁的,正是柳如风。
他微微躬身,语气恭敬地回答道:“回禀陛下,还未收到芳林城最新的战报。不过,臣昨日收到李主帅的传信,说他们已经成功烧毁了芳林城的粮草,相信不需几日,便可攻破城池,将秦展那逆贼捉拿归案。”
武淑君眼中闪过一丝怨毒的光芒,咬牙切齿地说道:“好一个秦展!朕待他不薄,他竟敢背叛朕,起兵反!等他落到朕手里,朕定要将他碎尸万段!”
柳如风低着头,劝慰道:“陛下息怒,叛贼秦展不过是跳梁小丑,成不了气候,等李主帅凯旋而归,便是他的死期!”
“报。”
就在这时,一个尖细的嗓音从殿外传来,一名小太监急匆匆地跑了进来,跪倒在武淑君面前,高声喊道:“启禀陛下,芳林城八百里加急战报!”
“呈上来!”
武淑君精神一振,连忙说道。
小太监不敢怠慢,连忙将手中的奏章高高举起。
武淑君从龙椅上站起身,快步走下台阶,从托盘中拿起奏章,迫不及待地打开细细观看。
然而,仅仅看了几行字,武淑君的脸色就变得铁青,她一把将奏章扔在地上。
“岂有此理!真是岂有此理!”
柳如风见状,心中一惊,连忙问道:“陛下,发生何事了?”
武淑君指着地上的奏章,怒不可遏地说道:“你自己看!李勇那老匹夫,他…他竟然叛变了!”
“什么?!”
柳如风大惊失色,连忙捡起地上的奏章,仔细阅读起来。
奏章上说,李勇意图谋反,被其副将薛贵当场格杀。
看罢,柳如风眉头紧锁,沉吟片刻,缓缓说道:“陛下,此事…此事恐怕有蹊跷。”
“蹊跷?能有什么蹊跷?奏章上写的清清楚楚,还能有假不成?”
武淑君怒气冲冲地说道。
柳如风摇了摇头,语气肯定地说道:“陛下,臣以为,李勇绝不可能叛变!”
“哦?你为何如此肯定?”
武淑君有些诧异地问道。
“陛下,臣与李勇共事多年,对他还算了解。此人虽然性格有些刚愎自用,但却忠君爱国,绝不会做出背叛大夏之事。更何况,他的妻儿老小都还在帝都,他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家人考虑,怎会做出如此糊涂之事?”
柳如风分析道。
武淑君冷静下来,仔细想了想,觉得柳如风说的也有道理。
李勇虽然脾气臭了些,但对她还算忠心,这些年也为大夏立下了不少汗马功劳,确实不像会叛变的人。
“那依你之见,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武淑君问道。
“陛下,此事疑点重重,臣斗胆猜测,这其中定有隐情!或许…或许是那薛贵…”
柳如风欲言又止。
“薛贵?你是说,是薛贵杀了李勇?”
武淑君顿时明白了柳如风的意思。
柳如风拱手道:“陛下,这薛贵与李主帅素来不睦,满朝文武谁人不知?微臣斗胆猜测,李主帅恐怕是遭了薛贵的毒手!”
武淑君凤目微眯。
“柳卿家,你的意思是,薛贵矫诏,弑杀了李勇?”
“臣不敢妄言,只是…这薛贵平日里飞扬跋扈,目中无人,与李主帅更是多次发生冲突,甚至…”
柳如风说到此处,故意顿了顿,观察着武淑君的反应。
武淑君如何不知薛贵与李勇的恩怨?这两人在她面前都告过对方的状,简直像两个争宠的妃子,让她烦不胜烦。
“甚至如何?柳卿家但说无妨。”
“甚至在一次朝会上,薛贵曾当众顶撞李主帅,说李主帅作战不利,贻误战机,还说…还说…”
柳如风吞吞吐吐。
武淑君有些不耐烦了,厉声道:“还说什么!快说!”
柳如风吓得一哆嗦,连忙说道:“还说李主帅老迈昏聩,不堪大任,应该让位于他!”
“放肆!”
武淑君一掌拍在桌案上,震得茶杯都跳了起来。
“这薛贵好大的胆子!竟敢如此诋毁朕的爱将!”
柳如风低着头。
“陛下,薛贵此人心胸狭隘,睚眦必报,如今李主帅战死沙场,他定会借此机会,排除异己,巩固自己的势力,长此以往,后果不堪设想啊!”
武淑君来回踱步,眉头紧锁。
薛贵的确是个桀骜不驯之徒,若是让他掌控了兵权,难保不会尾大不掉。
但她现在正是用人之际,若是贸然处置薛贵,恐怕会动摇军心,影响战局。
“柳卿家,就算薛贵真的杀了李勇,现在也不是追究的时候。如今秦展那逆贼尚未伏诛,正是需要薛贵出力的时候,若是寒了将士们的心,谁还替朕卖命?”
武淑君沉声说道。
“陛下所言极是,只是…也不能放任薛贵如此嚣张跋扈啊!”
柳如风一脸担忧地说道。
“哼!朕心里有数。等平定了秦展之乱,朕再好好跟他算账!传朕旨意,命薛贵即刻率军攻打芳林城,若是再有延误,定斩不饶!”
武淑君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之色。
柳如风拱手道:“臣遵旨!”
……
苏定方回到营帐,疲惫地坐在虎皮椅上。
他看着一旁侍立的张广:“去,告诉王爷,这次投诚的礼物,他是否满意?”
张广抱拳道:“将军放心,属下这就去办。”
夜色如墨,张广趁着夜深人静,悄悄骑马离开了军营,朝着玄福城的方向疾驰而去。
到达玄福城城门下,张广翻身下马,对守卫说道:“劳烦通报一声,就说苏将军麾下副将张广,有要事求见王爷。”
守卫上下打量了张广一番,连忙说道:“请稍等,我这就去通报。”
过了一会儿,守卫返回,对张广说道:“王爷有请,请随我来。”
张广跟着守卫,穿过重重守卫,来到了一间灯火通明的书房。
书房内,秦展正坐在书桌后,翻阅着手中的书籍。
见张广进来,他放下手中的书,抬起头,问道:“张副将深夜来访,有何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