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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彩彩听到月璃话里带刺的嘲讽,脸上掠过一丝恼怒,但很快又扬起了她标志性的骄傲笑容。

她微微挑高下颌,仿佛自带某种君临天下的气势,声音清脆中透着几分得意:

“条件?我西凉的筹码便是我,公主龙彩彩。这难道还不够吗?”

她轻拢了一下裙摆,傲然环视了一圈,最后故意停在月璃面色微冷的脸上,挑眉补了一句:

“亲自以本公主的尊贵身份前来和亲,秦展若随我回西凉,什么好处得不到?可不像某些人,从头到尾只会耍嘴皮子,花言巧语,何等……轻浮。”

此言一出,四周顿时一片寂静。

萧岚、赵焕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出,生怕殃及池鱼。

毕竟这两个女人针锋相对,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月璃只是凉凉一笑,细长的眼尾微微上挑,珠帘般的睫毛轻轻颤动,隐约露出几分讥诮之意。

正在所有人都以为她会立刻还击时,月璃却陡然顿了顿,笑容蓦然收敛了些许,那双深幽的眸子里多了一抹意味深长的味道。

——龙彩彩这番话倒是提醒了她。

西凉王,她是清楚的。只有龙彩彩一个宝贝女儿,这份宠爱几乎是冠盖寰宇,连整个西凉的大局也因她生生往后倾斜了几分。

而且,在这个只允许天子为男子的天下,人们却隐隐传言,西凉龙氏早就动了扶持一代巾帼的大胆念头。

若秦展真的去了西凉……或许,他将成为协助龙彩彩登上帝位的关键。

只是,这样一来,岂非会成为西凉的——上门女婿?

月璃想到这里,原本隐隐勾起的兴致之意瞬间烟消云散。

她眸色一寒,嘴角扬起一抹冷哼:“西凉公主,说得振振有词。”

“可是,这筹码虽贵,却似乎也有点泛滥成灾的意思——世间的人情交往,最忌讳的便是用一己之名,去蛮横压人。”

“这不,倒像是把婚姻大事做成了贩卖公主的生意,啧啧,也不知尊贵得在哪里。”

“你——!”

龙彩彩脸色微变,咬紧了牙齿,显然被这番话气得狠了。

但转眼之间,这怒火又化为嫣然一笑,“哼,想必月璃姑娘是技穷了吧?怎么?北狄的公主拿不出像样的诚意,便只能嘴上逞强?”,把这生意谈得有声有色。可惜了西凉王的一片苦心,可惜了——”

“说得倒是好听,可说到底,也不过是去西凉做个上门女婿罢了。”

秦展闻言,嘴角微微抽搐。西凉王为了拉拢他,还真是舍得下血本。

他哪里知道,这桩“和亲”乃是龙彩彩自己主动求来的。

他敢打赌,月璃再这么说下去,龙彩彩怕是要直接扑上来,掀了他这并肩王的营帐。

他索性清了清嗓子,正要插话,龙彩彩早抢先一步扭头看向他,萤石般的眸中却没有了对月璃时的锋利,而是盈满了期待与几分羞赧:“并肩王,你……你考虑得如何了?”

说完,她不知道是心虚还是怎样,微不可察地捏了捏自己的裙摆。

秦展目光沉了沉,刚想说些什么缓解气氛,便又觉另一道目光悄无声息地缠上了他。

那双眼睛依旧含笑,却冷得像淬了霜雪,毫不掩饰其中的审视意味。

“并肩王,她都问到这份上了,”月璃温声开口,语调慢悠悠,偏偏字字如针,“您也该给人家一个答复,不是吗?”

秦展简直想仰天长叹。

他何德何能,竟沦落到被两位姑娘逼宫的境地?

然而,不待他作答,一旁的赵焕忍不住插嘴了:“老秦,乖乖,这待遇也太夸张了吧?一个北狄,一个西凉,这可是两个天下顶级碎金窝!而且你瞧瞧,人姑娘条件一个比一个好,啧啧,就问你——是不是眉毛都快翘上天了?”

赵焕说话轻佻惯了,尽管是玩笑话,此刻却引得龙彩彩和月璃同时冷冷扫了他一眼。

赵焕的脖子一缩,竟蓦地感到身上一冷,忙往后退了半步,不敢再接话。

乖乖,这条件一个比一个诱人,那女帝武淑君真是眼瞎,非要把老秦拱手让人!

秦展无奈地抬手揉了揉额角,这场“逼宫”闹剧,他再不插话,怕是今晚的营帐能直接拆了重建。

他微微叹了口气,正了正神色,用一种不紧不慢、却有几分无奈的语气开口道:

“两位姑娘何必如此逼迫于我?南疆人尚未抵达,我看不如等南疆使节到了,再好好考虑一番,不迟吧。”

这话听得月璃眉头一挑,冷哼一声:“等南疆人到了?好一个货比三家!”

“并肩王倒真是会打算盘啊,”月璃慢悠悠地说,语调带着几分凉意,“既然西凉、西狄还不足以让您定下决断,那便请便。”

“只是,秦展,若哪一天你自己成了那待价而沽之人,可别怨别人逼得太紧了!”

这话说得让秦展心头一震,他刚要开口解释些什么,月璃却早已拂袖而去。

她走得极为干脆,但衣袂翻飞间,分明透出了几分说不出的怒意。

秦展微微张了张嘴,最终却是无话可说。

他苦笑着叹气。

一旁的龙彩彩倒是半点颜面也没顾及,见月璃走远,立即抓住时机,一脸委屈地凑到秦展身侧,“并肩王,你看她……她来你这里甩脸子!要不是看在咱们西凉的诚意份上,这般无礼之人我就——”

“好了,公主。”

秦展打断了龙彩彩的话,目光掠过她微微嘟起的唇角时,又莫名觉得有点好笑,但终究没多逗她。

“礼尚往来的事,各凭本事。再说了,她北狄的公主性情向来如此,你也不用太放在心上。”

“哼,她再如此,这苍梧郡的地盘也轮不到她撒野!”

龙彩彩仿佛小狮子护着肉堆一样,叉着腰,对着月璃离去的方向狠狠剜了一眼。

话虽如此,话里言辞却连一分真恶毒的味道都没有——

任谁都看得出,她并非真有心结,只是被呛得不服气罢了。

秦展眼神微暗,想起未来可能会牵扯到其中的家国天下,忽然觉得眼前那个西凉小公主未免有点可爱,甚至荒唐得有几分逗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