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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及此,她不由得皱紧了琼鼻:“连匹马也没有,这漫漫长路要靠两条腿爬么?秦展啊秦展,你这大将军总有一天得赔上一头骆驼才算还我公主的债!”

心中腹诽片刻,她还是咬了咬牙。回去西凉王庭是不可能的,那是七日车程啊,王庭军兵再能耐也不可能满戈壁滩找一个失散的公主。

她捡了根树枝当拐杖,自顾自斟酌着,狼狈地往东方走去。

……

翌日,天朗气清,驿站的晨雾未散。

月璃公主席地而坐,一个小桌摆在面前,桌上堆满了大夏的点心。

包子雪白,皮薄如纸,里头的汤汁一口咬破溅出来,香气铺满整张嘴;精致的桂花糕犹如黄玉,咬在舌尖柔软而香甜,让她忍不住多吃了几块。

点心旁边还有几道烟气袅袅的小菜,虽算不上多繁复,可胜在食材新鲜,调料得当。

她的整张脸从始至终挂着淡漠的神色,但下意识放缓咀嚼动作的模样,还是暴露了内心的惊叹——

原来,大夏的百姓竟吃得如此考究!

不像北狄王庭,满地牛羊的肉虽多,可腌制拌烤而已,粗犷得紧。

这清粥配豆腐的纤细味道竟有一种叫“家”的牵挂感,真真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桌边的侍从瞧在眼里,心头复杂。

他语带试探地开口:“公主殿下,大夏虽繁华,然秦展也是个贪功之人。他如今夺得苍梧,静待不发,怕是要有所图谋。咱们王庭真该将宝压在他身上么?”

这侍卫并非寻常之辈,乃是北狄王庭大将军的儿子。

他心悦月璃已久,此次偷偷跟随而来,美其名曰保护公主,实则是为了能多看她几眼。可汗要将月璃许配给秦展的消息,让他嫉妒得快要发狂。

月璃斜觑他一眼,嘴角噙着似笑非笑的弧度,却没有立刻接口,而是抽了帕子慢悠悠地擦拭嘴唇。

举止如此,气氛便显得尴尬了些。

侍从眼皮抽了抽,忽然听得窗外一阵喧哗声传来。

他连忙撩开窗帘一角,只见苍梧郡的菜市附近聚起一大圈人,不知何事竟闹得如此沸腾。

月璃肩背一挺,眉峰一扬,站起身径直走到窗边。

远望过去,那人堆里似乎有谁,声如洪钟。

侍从的脸色登时冷了几分:“这会不会就是秦展?”

可视线扫过半晌,却不见那身穿战甲的大将军影踪。

“秦展怕不是闲得无聊也去卖菜了吧?”

侍从讥讽出声。

月璃挑唇一笑,眸底却露出几分玩味:“卖菜倒是不可能的,秦展如今贵为主将,想卖?怕也得全城人抢着埋单。”

“去瞧瞧。”月璃公主淡淡吩咐,眉宇间却透着好奇。

侍从不敢怠慢,连忙跟上。两人穿过熙攘的街道,来到菜市口。

只见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了人,正对着中央一块巨大的石碑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而那石碑前,一个身着便服的高大男子正手持刻刀,龙飞凤舞地在碑面上刻着什么。不是秦展又是哪个?

月璃公主眯起凤眼,细细打量。

这秦展,倒与传闻中不太一样。

传闻里他是个嗜血的修罗,杀人如麻,冷酷无情。

可眼前这人,举手投足间竟有几分儒雅之气,若非那周身散发出的凛冽气势,倒像个饱读诗书的文人。

一旁的侍从忍不住嗤笑一声:“这秦展莫不是怕自己马上面对西凉铁骑,吓得提前给自己立碑了?”

“你再多说一句,就立刻滚回北狄。”

月璃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侍从顿时噤声,不敢再造次。

就在这时,月璃注意到一个奇特的物件。

那是一个喇叭花模样的东西,就摆在秦展身旁。

而先前那传遍全城的洪亮声音,正是从这喇叭花里传出来的!

这玩意儿……竟能将人声放大到如此地步?!

北狄全民皆兵,月璃自幼熟读兵法,自然知道这种扩音器的妙用。

心中对这传闻中花样百出的并肩王,又多了一分赞赏。

只听秦展一边刻字,一边朗声道:“苍梧郡,百年世家,张氏一族,捐赠黄金三千两!”

随着他话音落下,喇叭花中传出同样的声音,响彻整个菜市。

接着,他又刻下另一行字:“苍梧郡,百年世家,李氏一族,捐赠白银五千两!”

“苍梧郡,百年世家,王氏一族,捐赠粮食万石!”

每刻下一行字,秦展便会大声念出来,通过喇叭花传遍全城。

而那些被念到名字的家族,则一个个红光满面,仿佛受到了莫大的荣耀。

一旁的侍从忍不住再次嗤笑出声:“原来是给这些商人立碑!堂堂并肩王,居然沦落到给这些世家摇旗呐喊,真是……丢人现眼!”

秦展依旧在石碑前挥毫泼墨,那喇叭状的扩音器,像个不知疲倦的传声筒,将一个个名字,一笔笔捐赠,播撒到苍梧郡的每个角落。

后面,一辆辆满载粮食、金银的马车络绎不绝。

“苍梧郡,百年世家,赵氏一族,捐赠良驹百匹!”

秦展的声音依旧洪亮,带着一股莫名的感染力。

“临安郡,百年世家,孙氏一族,捐赠布匹千匹!”喇叭花中,声音震耳欲聋,引来周围百姓阵阵惊呼。

临安郡?那可是苍梧郡的邻郡!.

月璃凤眸微眯,心中暗道:这秦展,还真是大手笔,连邻郡的肥羊都给薅过来了!

侍从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心中暗自嘀咕:这秦展莫不是使了什么妖术?

怎的这些世家一个个都跟着了魔似的,争先恐后地往外掏钱?

“这…这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侍从终于忍不住,酸溜溜地说道,“堂堂并肩王,竟沦落到靠这些商贾的施舍度日,真是…”

“闭嘴!”月璃公主冷冷地打断了他,“再多说一个字,本宫就把你舌头割下来喂狗!”

侍从脖子一缩,不敢再言语。心中却愤愤不平:我可是北狄第一勇士的儿子烈阳!

凭什么被这女人如此羞辱?!这秦展究竟有什么好,值得她如此维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