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尘从后面紧紧的抱住了薛景云:
“现在悔之晚矣,你就算是想跑,也跑不掉了!”
薛景云顺势躺在江尘的怀里,认真的说道:
“夫君,你就算是赶景云走,景云也不会走呢!”
“这辈子要么做你的娘子,要么我就去死。”
她忽然抬起头,凝视着江尘,满眼之中,尽是柔情。
“咦?”
“娘子,你这是怎么了?”
江尘见她表情凝重,似乎正在酝酿着感情。
因此把马匹停了下来。
枣红色战马,就停在一片浓郁的树林中间,阳光透过树叶间的缝隙,铺在两个人的身上。
“夫君,走过了今天,咱们就进入军营啦!”
“这一路的时光,是景云这辈子都难以忘怀的美好岁月,景云会牢记一辈子的!”
江尘见薛景云的眼圈中莹莹闪光,似乎有些动情。
“这算得了什么呢?”
“等这一战打完了,我带领你再一路玩着回去。”
“只要娘子你愿意,我便带你游尽天下山河,又有何妨?”
江尘不想让氛围太过压抑,便开朗的笑道。
“嗯!”
薛景云宛若沉浸在美梦之中,认真的点了点头。
“等进了军营,我为将军,你做谋士。”
薛景云把头偎依在江尘的怀中,大有恋恋不舍之意。
“但北疆的战事,波谲云诡,胜负难料。”
“向我哥哥那样英明神武的人,都难保不会出意外。”
“这次更是差点死掉,如果说不是夫君找到了蛇虎兽,还传授了取蛇虎血的办法,我薛家可能早就败亡了。”
她瘦削而又白嫩的手腕,紧紧的勾住江尘的脖子:
“这次我到军中,也许会分别,也许会……”
她忽然显的有些悲伤。
“夫君,如果景云身遭不测,宁死也不会对不起夫君。”
“北夷国残暴不仁,又未开化,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如果景云真有一天失手被擒的话,你也放心。”
她忽然探手从江尘的怀里,掏出了那把先前送给江尘的匕首。
“这把匕首,上面又夫君的体温。”
“到时候我就用这把匕首自杀,也不给敌人凌辱我的机会!”
临阵杀敌,薛景云本来是心无挂碍的。
可是从嫁给了江尘之后,薛景云心心念念的,全是江尘。
甚至感觉抵达军营,就是分别的开始。
正因为如此,她才分外珍惜和江尘在途中的点点滴滴,时时刻刻。
“娘子,你想多了!”
江尘轻轻吻了一口薛景云,淡定的一笑:
“大丈夫生于人世间,如果连自己的娘子都保护不了,又怎堪做你的军师?”
“此去军中,你只管放心,我保你平安无事!”
江尘的话,虽然说得容易。
但是听在薛景云的耳中,如同泰山一般沉重,让她悬着的心,忽然沉稳了下来。
“那在进入军营之前,夫君先答应我一件事可好么?”
她忽然挣扎着从马背上跳了下来,撩起裙子,跪在了马前。
“娘子,你这是做什么?”
“有事就说事儿,夫君岂会不答应你?”
江尘急忙也翻身下马,弯腰扶住薛景云的皓腕。
“不,等你答应了景云,景云才能起来呢!”
薛景云固执的跪在江尘的面前,怎么也不肯起来。
“好,既然如此,你先说说看。”
江尘无奈的后退了两步,在林中一块石头上坐下。
“到了军中,我为主将,夫君为军师。”
“但不管怎么说,你是夫君,景云终究是夫君的女人。”
薛景云抬头看着江尘,认真的说道:
“可是我知道夫君肯定回顾及我的面子,尤其是当着军中将领的时候,会对我以主将身份事之。”
“所以……”
薛景云以膝盖为脚,往前挪动了两步。
也不管地上的泥土,沾脏了罗裙。
“我求夫君不管是在什么场合,都不要把景云当主将看待,而是当你的娘子看待。”
“这一层身份关系,永远不能破坏啦!”
薛景云说完了之后,一眨眼不眨眼的盯着江尘,等待着他的回答。
“这……”
“娘子,你这可就难为我了啊!”
江尘的脸上,露出为难的表情。
“你是主将,三军的威严所在。”
“而我并没有官爵,也没有军衔,不过是你的家属,赖着你到北地来混日子而已。”
“我说给你做军师,也是咱们两个私下的约定,给你出出主意罢了!”
“又怎么能真的以军师之名出现在大庭广众之下呢?”
薛景云泫然欲泣:
“我不管,反正从进入军营的那一刻起,你就是我十万薛家军的军师。”
“谁要是敢不服,我第一个不答应!”
江尘苦笑了一声:
“好!”
“就算我是你半路拜的狗头军师,但也没有军师对主将指使来指使去的呀!”
“那岂不是乱了尊卑,不成章法了?”
“真要是那样,你在军中的威严何在呢!”
“这件事却难了,恕我不能答应你啊,娘子。”
江尘见薛景云藕荷色的罗裙,沾了些尘土。
便从石头上下来,伸手要扶起她,帮他擦抹一下。
“什么狗屁主将啊!”
“我是薛家军的主将,又不是你的主将。”
薛景云往后退了几步,伸手格住了江尘的胳膊,不开心的说道;
“在你的面前,我永远只是你的女人,随时听你差遣,唯你命是从的女人。”
“反正这件事你要是不答应我,我就不起来,也不去军营。”
江尘的双手一摊,作出为难的样子。
“这马上就要到军营了,你不去军营,那十万薛家军可怎么办?”
“群龙无首啊!!!!!!”
他没想到薛景云这么任性,完全把军国大事当成了儿戏,还不如他这个夫君重要了。
“我才不管什么群龙有首还是无首呢,反正你不答应,我就不起来,也不去军营。”
薛景云似乎完全看穿了江尘的心思,反而淡定从容了起来,抬头看着江尘,似乎流露出了拿捏着江尘的自信。
“哎!”
江尘叹了口气,回身又坐回到了石头上,不再说话了。
“夫君,你是不是答应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