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河投影璀璨。
却在孟梁景话语出口之际,苏云眠原本怔愣的神色清醒,一如既往的冷漠淡然。
“今天不是我生日。”
“我知道。”
孟梁景微笑,“但也快了,只是等到那时咱们不是没瓜葛了吗,我想提前给你过。”
按照约定,
十几天后,两人再无干系。
确实如此。
苏云眠却意兴阑珊,“不需要,我的生日也不想和你过。”
她不想和孟梁景过生日。
生日的话题,于他们而言,实在不能算作愉快,甚至是反感厌恶。
她不在乎这七年婚姻里,每年夏知若生日,孟梁景都会飞去国外的事情。但她在意——每一次他赶去国外为那个女人庆生时,她几乎都会被他和夏知若的那些所谓发小好友坑害锁在无人的别墅里,只是觉得她可能会去打扰扫兴。
哀求呼救无人听,无人理,眼前尽是黑暗。
极尽屈辱。
从孟梁景口中听到生日这个话题,只会让她厌烦恶心。
真是可笑。
这个男人总知道怎样能羞辱到她!
苏云眠不再去看屋内空气中旋转的星河投影,抬眸冷冷看向男人,“我累了困了,要回去休息。”
“我想。”
孟梁景避开她的视线,单手揽腰抱着她到餐桌前,另一只手滑动火机点燃蛋糕上的蜡烛。
“夫人,许个愿吧。”
真烦人啊。
越发没心情,她索性直接开口,不耐烦地许愿,“快快搞定科西奥,让孟梁景赶紧从我身边滚蛋,再也别让我看见他!”
蜡烛一吹就灭。
空气静默。
隐隐有烛火爆鸣声。
星河投影在两人身边旋转,神秘精美,却再无丝毫暧昧气氛,空气里火药味积蓄。
“哈。”
耳边男人的低笑声将这沉闷压抑打破,苏云眠感到耳朵被狠狠咬了一下,烫人的红,“夫人,你真是,总能让我生气。再说气话,我可就不忍了。”
孟梁景大手轻托她臀部,稳稳贴在腰际,四目相对,男人狐眸里是毫不遮掩的掠夺意味。
欲求显然。
苏云眠咬牙,“我讨厌生日。”
“那就不过。”
男人同她额头相抵,轻蹭了蹭,“今晚就是约会。”
“我不想和你约会。”
“你只能......”下意识就要脱口而出的话骤然止住,孟梁景在女人额间轻落一吻,“那你忍我几天呗。”
“......”
她能拒绝吗?
......
自然是不能。
好在,苏云眠白天消耗大,也没吃好,桌上都是她爱吃能吃的,索性就当来吃饭了。
唯一不好的就是——
她没穿鞋,行动不便,又被强按在男人怀里,吃什么拿什么都要男人帮她弄,这人还抽疯一样,非要给她分切好,就差喂嘴里,恨得她磨牙。
“吃好了?”
见她不再动菜,男人笑问。
“饱了。”
气也气饱了。
男人突然弯下腰,胸膛同她后背紧贴在一起,他什么也没做,两人就这么靠在一起,空气静的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透过单薄衣衫传递而来的温热触感。
甚至心脏跳动的幅度。
她想躲开,腰肢却被锁住,男人发出的声音随着胸腔的鼓动传入心间,“夫人,你......我......”
他似乎想问什么,又想说什么,却都归于沉默。
许久,
才发出声音,温和平静。
“夫人能和我共舞一曲吗,怎么说,我也精心准备了这星河影像,良辰美景的。”
良辰吗?
景倒是美的。
她轻抬手,指尖穿透了从身边旋转过的星体,平静开口,“可,假的就是假的。”
这便是拒绝了。
当晚,两人没回酒店,就在这木屋内住下了,大概是累了,苏云眠睡的很快,身侧的男人却一直没睡。
微弱星灯下,
男人狐眸清醒,静静凝望着苏云眠背对她的背部,单薄睡裙下蝶骨轻颤,美若展翼,他看了许久,一伸手将人翻转,搂入怀中,探入衣内,轻抚蝶骨。
女人肌肤细腻如凝玉,男人呼吸一瞬重了,顺着背脊往下。
“呼、嗯......”
苏云眠在轻晃、躁动的呼吸声中醒来,本能喘息几声,感受到烫人温度,一瞬惊醒。
反应过来是什么,怒火高涨。
“孟梁景,你......唔!”
闷哼一声,后背紧贴在男人汗湿滚烫的胸膛,她才惊觉身上的睡裙不知何时已凌乱不堪。
这狗东西,竟然!
她气极,便要挣扎,却感受到后背男人震动的心跳,头顶传来男人沙哑至极的嗓音,“夫人,我现在忍的可是很辛苦,再动我就真忍不了,真把你办了......你帮帮我。”
“我看你也没忍!”她咬牙。
“夫人,你呼,你这话说的可不对,”男人低喘几声,哑声笑着,“我忍没忍,你不应该最清楚了吗?”
苏云眠沉默。
多年情事,她知道孟梁景说的不假,可就是气,索性闭眼不动,只当又被狗咬了。
孟梁景也知道她不会帮。
只是随口调笑。
这些年在床上,女人从来没主动过......哦对,也不是没主动过,只是主动那一次的下场她承受不了索性再没动过,都是男人单方面无尽的索取。
孟梁景太了解她的所有。
她的敏感。
身后男人呼吸越发沉重,牙骤然咬她肩上引得一颤,避开了伤口,舌尖轻触温热似在安慰,
如细雨轻落,朦胧了意识。
昏昏沉沉,不知今夕。
......
“啪!”
第二日醒来,坐在车上,感受到腿根处的刺疼,苏云眠火气再次上涌,又是一掌扇过去。
男人泄了火,笑眯眯全受了。
挨完巴掌还装着很心疼的样子,给她手心吹气,装模作样地劝她再打下去手要肿了。
更怒了。
回到船上,又被按在床上,强行给腿上上了药,好不容易把人踹开,推出去把门反锁,苏云眠才累极补觉去了。
轮船餐厅里,
办完事回来的佛朗西斯看到孟梁景还有些惊讶,目光再一转,注意到他脸上浅红的掌印,顿时乐了,正事甩在脑后,兴冲冲跑过来。
“哎呀呀,脸怎么肿了。”他围着人转悠,眼里全是幸灾乐祸。
“想知道?”孟梁景微笑发问。
见他笑得一脸心满意足,清清爽爽很高兴的样子,佛朗西斯突觉不妙,立刻抬手。
“打住!不想!别说!”
他不想听。
孟梁景的快乐,只会让他更痛苦!
“靠,兄弟勤勤恳恳干活,你享福吃肉,”佛朗西斯骂道:“真不是个东西啊!”
“纠正一点。”
孟梁景淡笑,轻抿咖啡,慢悠悠道:“只是喝汤。”
仅仅是浅尝辄止。
他可没满足。
“没区别!”佛朗西斯一拍桌,“不行,我忍不了了,我要喝酒,大桶的!”
“不行。”
孟梁景无情拒绝:“等罗马的事结了,你喝死过去我都不管。但现在,你敢沾一滴酒,你家里所有酒都完了。”
“......”
佛朗西斯冲他一竖中指,皮笑肉不笑的,“魔鬼,下地狱去吧。”
“......”
心情不错懒得跟人计较,孟梁景微笑问:“怎么样?”
提起正事,佛朗西斯就正经起来了,抓了抓本就凌乱的红发,面色认真了几分,“老妖怪的人果然找过来了,你们单独出去这几次那些人一直远远跟着,但也没动手的意思,我就没让咱们的人动手。”
“嗯。”
孟梁景沉思片刻,道:“那他应该和我想的一样,都准备在罗马动手。”
“那我们?”
“下午启航,去罗马。”
说到这,孟梁景突然勾唇微笑,“但在那之前,要先去一个地方,一个我很早就想带她去的地方。”
佛朗西斯一怔,摇头轻叹。
......
苏云眠睡醒时,船已经动了。
“要去罗马了吗?”
吃着送来房间的午餐,她问坐在沙发上敲着笔记本,应该是在办公的孟梁景。
“不急。”
男人目光从屏幕上抽离,微笑看她,“出发之前,还要先去一个地方。”
“哪里?”
苏云眠微皱眉。
她有问过孟梁景要如何解决科西奥,对方一直不说,只说此行终点在罗马,过往一切恩怨都将在罗马画上句号,因此她还是很关心行程进度的。
本以为今天就能去罗马了。
还要去哪?
孟梁景微笑低语,“秘密。”
船在那不勒斯绕行中途,突然停下,苏云眠被孟梁景拉着上了小型游艇,往岸上去。
岸上有人接。
上了车,很快赶到一处不算高的海崖,一听说要潜水苏云眠立刻拒绝,死活不愿意,“孟梁景,你还说不是要害我?我下去了还能再上来吗?”
她着实信不过这男人。
孟梁景无奈,“夫人,你怎么总把我想的那么坏。”
“你难道不是吗?”苏云眠躲在等在一边的潜水教练身后,满眼警惕,“而且,你突然拉我潜水又是什么意思?最近还那么怪......”各种花里胡哨折腾她。
“夫人,听话点。”
孟梁景笑,“再说了,我要真想害你,你这小身板子还能怎么办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