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谨修,不要!”
孟晚溪心中生出绝望感,透过模糊的泪眼,她看到傅谨修那张英俊却又偏执的脸。
过去那么心疼她的男人,现在却变得如此陌生。
他无视她的痛苦,践踏她的尊严。
孟晚溪心痛如割,她恨自己的弱小,在男人强势的力量下她什么都做不了。
那个秘密要被发现了吗?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喧嚣的声音。
就听到“砰”的一声,有人一脚踹开了b超室的门。
霍厌带着一身寒意出现在门口,他抬眼看去,孟晚溪被傅谨修控制在床上。
像是一具破布娃娃,被人抽走了灵魂,再没有四年前那鲜活的样子。
珍珠一样的眼泪顺着尖细的下巴流淌下来,看上去是那么无助。
只有在看到自己的时候,那双脆弱的眸子多了一抹光,她哑着声音道:“霍厌……”
不过两个字让霍厌怒火中烧,他疾步朝两人走去,口中发出愤怒的低吼:“放开她!”
傅谨修眉心微锁,没想到霍厌来得这么快。
他第一时间将孟晚溪的裤链拉好,霍厌的拳头已经砸到了他的脸上,他侧着身子闪开,也因此放开了孟晚溪。
霍厌打量着孟晚溪,担心问道:“没事吧?”
“我没……”话音未落,孟晚溪的瞳孔骤然放大,她跳下床挡在了霍厌的面前。
傅谨修的拳头停在了她的身前,眼底有些受伤。
“孟晚溪,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这是他第一次连名带姓直呼她的名字。
像是一头愤怒的狮子,被人侵占了自己的领域,他叫嚣着要将对方置于死地。
孟晚溪目光直视着傅谨修,她的眼底再无半点爱意,声音清冷:“我从未像现在这么清醒过,傅谨修,禁锢,威逼,胁迫,利用外婆骗我,这就是你对我的爱?”
傅谨修想要解释:“不,我只是……”
可她再也听不进去半个字,她的眼尾还有没散去的红,瞳仁像是雨后的青山,那么干净清澈。
孟晚溪一字一句道:“你真让我觉得恶心!”
说完,她从他身边离开,再没有回头看他一眼。
傅谨修本想伸手拉住她,可那只缓缓抬起的手却僵硬在了半空,指尖微蜷,到底还是放弃了。
抓住她又能做什么呢?
只能让她更加厌恶自己吧。
他只是想要留下她,弥补她而已。
明明以前她都愿意为了他做试管婴儿,那时他怕再伤到她的子宫,让她变得更加虚弱,他拒绝了。
如今他不过将她答应过的事重新提起而已,她怎么说他恶心呢?
傅谨修的目光落到霍厌脸上,四目相对,火花四溅。
他冷冷道:“不知道霍老先生知道你强夺人妻,会作何感想?”
霍厌眼底掠过一抹讥诮之色,“我要真想夺,四年前她就已经是我的妻。”
说完,他没有再看傅谨修的脸色,抬腿朝着孟晚溪追去。
一旁猝不及防被塞了一口大瓜的孙主任,对上傅谨修那双骇人的眼睛,她吓得双手疯狂在键盘上敲出了一堆乱码。
事实证明,人在尴尬的时候都会装作很忙的样子。
她咽了一口唾沫,“傅,傅总,我什么都没听到。”
本以为傅谨修突然让一个十八线艺人来做试管就够离谱了。
现在原配那边又出现一个第四者。
这关系,简直是剪不断理还乱。
傅谨修沉着声音道:“最好是这样!”
孙主任推了推眼睛,突然想到一件事,“对了傅总,那位许……”
傅谨修没有听完她的话,便大步流星追了出去。
孟晚溪擦干眼泪,尴尬笑了笑:“又让你看笑话了。”
“没什么好笑的。”霍厌只有心疼,见她没有离开问道:“还有什么事?”
“我外婆应该快做完检查了,我去接她回家。”
她自顾自笑道:“她这些年身体越来越不好,我本不想让她为我的事烦心,就没告诉她离婚的事,可我没想到傅谨修会利用她来牵制我。”
“看来有些事躲是躲不过去的,等一会儿接到了她,我就同她说实话,希望不要给她增添太多心理负担。”
霍厌见她嘴角浮起的苦笑,女人睫毛上还有残存的泪水,那么脆弱却还要故作坚强的样子,他很想将她拥入怀中安慰。
垂下的手指轻轻捻了捻指腹,制止了这个想法。
他沉着声音温柔宽慰她:“真正爱你的人,她会理解并尊重你的选择。”
霍厌一语双关,他似乎在说外婆,却又不只是在说外婆。
孟晚溪唇线微抿,勾起一抹苦笑:“也对。”
到了刚刚那个检查的房间,门开着却没有外婆的身影。
孟晚溪着急上前问道:“刚刚进去的老人呢?”
一个工作人员小心翼翼回答:“五分钟前她就出去了。”
外婆这么大年纪了,她出来看不到自己该有多着急?
霍厌开口道:“应该没事的,她神智清楚不会乱跑,可能自己去做下一项检查了。”
“嗯,应该走不远。”孟晚溪觉得自己是被傅谨修给吓出了心理阴影,一点风吹草动就杯弓蛇影。
但那颗心却是怎么平静不下来,好似冥冥之中,即将有大事发生。
*
外婆出了门发现外面一个人都没了,安静得有些诡异,怎么也没有其他病人呢?
孟晚溪去做b超检查了吗?
她想按照刚刚的路线想去找孟晚溪,但她走错了方向,到了住院病房。
正好看到拎着饭盒的詹芝兰,她身边还跟着个陌生的女人,从背影看有几分像孟晚溪。
难得见到一个熟人,外婆刚想要开口叫人,就看到詹芝兰进了一间病房。
有谁生病了吗?
她慢慢走了过去,还没有进门就听到詹芝兰开口道:“你放心,那孟晚溪最是心高气傲,就算我儿子不同意,她也一定会嚷着离婚。”
“我儿子每天那么忙,能忍耐多久?你上位是迟早的事。”
离婚?
怎么回事?
她看到那个女人叫着詹芝兰:“妈,我可不敢奢求那么多,我能在这照顾妹妹就好了。”
傅艳秋气色也好了很多,口口声声叫着:“嫂子,多亏了你在中间说和,不然霖哥就真的不要我了。”
詹芝兰戳着她的额头,“你这小丫头片子,再为了一个男人要死要活,下一次妈就不管你了……”
“嫂子,你看看妈。”傅艳秋拉着她的手撒娇。
外婆看到这一幕,只觉得呼吸急促,眼前发黑,心脏砰砰跳得飞快。
詹芝兰就只有一儿一女,傅艳秋叫那个女人为嫂子,那她家的晚溪呢?
老人迈着慌乱的步伐,迫不及待想要找到孟晚溪问个清楚。
脑中天旋地转,她扶着墙艰难行走。
“外婆。”孟晚溪提心吊胆,终于找到了外婆。
瞥见外婆的脸色不对,她心道不好,快步朝着外婆走来。
外婆眼前的孟晚溪已经变成叠影,她张嘴叫道:“丫头,你和……”
话音未落,老人眼前一黑,瞬间摔了下去。
孟晚溪嘶声力竭叫道:“外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