雌性们眼底乌青,兽皮上沾满了泥土,神色疲惫的拎着蓝果子净化。
长桌前还有十几位雄性围坐,他们并不是在看果子,而是满眼炙热的盯着雌性们,目光大多落在那个挺着孕肚的雌性脸上。
温纾在惊叹竟有近一半雌性被抓的同时,认出了那个怀孕的雌性是希雅。
“想吃那个?”
见她一直盯着那边,罗非挑了挑眉,原来雌性喜欢吃这种酸果子,真是独特的口味。
温纾神色古怪的看向他,不是去救人吗,怎么突然吃东西?
像是看透了她的想法,罗非满不在乎地拉住了她,边走边解释道:“填饱肚子才好办事。”
实际上,他并没有折损多少下属,只有厄迦那群手下,不听指挥才死伤过半。
一群乌合之众,哪里配雌性去治疗,他不过是想跟雌性缓和关系罢了……
见首领带雌性走近,坐在长桌旁的雄性们纷纷起身,满眼好奇的看向二人。
雌性身形是高挑的,但在首领身旁却显得有些娇小。
两人同样的外形出众,都穿着样式相似的黑色长袍,首领强势的牵着她,凌厉的眉眼间暗含一抹温柔。
而雌性亦步亦趋跟着,漂亮的脸上却藏着一丝不悦。
他们都听说了两人的事,现在看来都是真的,雌性的确不喜欢他们的首领!
在雄性们唏嘘时,雌性们也发现了二人,她们并没有认出温纾,只有希雅停住了手中的动作。
希雅从小与温纾作对,一眼就认出了她,见她干净漂亮不少,还跟血兽首领牵着手,心底要多震惊有多震惊。
她们昨晚刚被抓来,这个恶毒的雌性,是什么时候和血兽首领勾搭上的!
希雅对雌性的性格十分了解,心头顿时产生了一个阴暗的猜想……
温纾走近长桌时,抬眼便看到希雅眼底一闪而过的狠意。
她皱了皱眉,一旁的罗非则紧握着她柔软的手腕,因她没有反抗,心情很好的扬了扬唇,“这些都能食用吗?”
然而雌性都畏惧地后退两步,并没有人回答他。
见她们的反应,从不关注雌性的罗非才意识到,她们是昨夜刚从狐兽部落抓来的雌性。
原来不是要吃雾果,是看到了同伴……
他垂眸看了眼温纾,却未从她脸上看出表情。
雌性似乎并不在意这群同伴?
他思索的功夫,希雅从他的态度中,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想。
温纾竟然和血兽同流合污,她简直不配做兽人,部落被袭击一定和她脱不了关系!
希雅恶狠狠的想着,脸色吓得泛白,还是壮着胆子开口,“这些刚净化好。”
她从桌下拿出一碗雾果,递到温纾身前,脸上扯起一丝勉强的微笑,“温纾雌性,要不要尝一尝?”
温纾视线扫过希雅,又看了眼幽蓝的果子,并没有立刻接过。
见她不动,罗非探究的视线也看向雾果,两人如出一辙的举动,让希雅背后渗出层冷汗。
罗非幽幽开口道:“有什么不对吗?”
感受到周围骤冷的氛围,希雅端着雾果的手哆嗦两下,唇色变得惨白。
雌性们安逸的生活场景,让温纾对血兽有所改观,但她无法确定,这群血兽真的不会伤害雌性。
她抿了抿唇,抬手接过石碗,“没事,我在想要不要吃点别的。”
为了证明没问题,她走向别的长桌,还往嘴里塞了一颗,味道没什么奇怪的,但却黏糊糊的让人犯恶心。
绝对没有净化过。
她有点想吐,罗非却一直跟在她身边,灼热的视线粘在她脸上,简直像要盯出个窟窿。
血兽首领这么闲吗,竟然没有事需要处理?
她硬着头皮又吃了几颗,终于等到有人来喊罗非。
是那个绿眼睛的雄性北岚,他简略说了两句厄迦的事,罗非脸色又臭了几分。
“有事要去处理。”
他转眸示意长桌旁的雌性,“麻烦你陪一下温纾雌性。”
出乎意料的有礼貌。
温纾咽下那口粘糊的果子,克制着兴奋摆摆手。
看她这副迫不及待的样子,罗非气得笑出了声,他一把捞过温纾,面对面贴近她的脸,“这次你可要乖乖等我回来。”
面对雄性放大的俊脸,温纾感觉自己都要麻木了,好在这次没突然亲她……
但她想得太早了,念头刚冒出来,她眼前就是一暗,温热的鼻息扑上脸颊,唇瓣被尖牙轻轻咬了一口。
温纾猛地捂住嘴,抬眼便看到罗非挑眉轻笑的模样,“很快回来,别太想我。”
他转身就走,温纾气得咬了咬牙。
三次了,从她醒过来,这反派亲了她三次!
流氓……他就是个流氓!
她正在脑子里骂人,一道女声在身侧响起,“雌性,你还好吧?”
温纾看向她,那是个很娇小的雌性,看起来可可爱爱,还有两个兔牙。
这就是罗非给她留下的向导了?
温纾琢磨着套出几句话,可这个叫阿琳的雌性一问三不知,只一味在她耳边说罗非的好话。
她听得头昏脑胀,想去四处看看都没机会,而正在她眼神乱瞄的时候,肚子忽然一阵抽痛。
她脸色一白,阿琳立刻蹲了下来,“雌性,你怎么了?”
“我……我想去茅厕。”
没净化过的食物果然不能吃,只吃了几颗果子,温纾整个人都虚脱了。
她扶着墙治好肚子,看了眼四周,茅厕只有一个门,但墙壁上却开了个圆窗通风。
简直是意外之喜!
从窗口爬出去,温纾拍了拍掌心,发现她来到了一条光线昏暗的走廊。
这里比起广场狭窄不少,但墙壁上的花纹依旧精美,每隔几米都有一盏火烛。
温纾环视一圈,站在原地并没有动,而是感受了一下流动的风,血盟建在密林的高山中,为了保持空气流通,总要留有通风口。
而风吹来的地方,大概率就是出口。
判断好方向,她立刻抬脚走去,小心翼翼地躲过一次又一次巡逻,找到那道隐蔽的山缝。
她悄悄探出半个脑袋,看到遮掩在密绿间的山缝前,有十几个高大的雄性在站岗,微微皱了皱眉。
出口找到了,但还得想办法药倒他们……
她边往回走,边计划着出逃的方法。
背后突然响起雄性的警告声,“谁在那?”
不等温纾回头,一阵破风声传来,脊骨被冰凉的锐物抵住,她顿时攥紧了长袍下的手。
但想起大门处的众多雄性,她垂眸思索一秒,肩膀缩了缩,颤巍巍的回答,“别,别杀我,我只是迷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