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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春愕然:“然后呢?”

凤姐苦笑:“后来就开始念经吃素,说是要僻室做居士,老太太当然不同意,传出去名声好听呢,别人不知道的,还不说咱们刻薄孤儿寡妇。”

迎春蹙眉:“老太太怎么说?“

凤姐摇头直皱眉:“老太太能怎样,也只有叹气,后悔当初不该勒逼着珠大哥上进。李纨只怕也是这般想得,否则,岂敢如此作兴起来。老太太苦劝不住,只得请了李家亲家太太上门,她倒是改了些,每日晨昏出来请个安,点个卯,回去继续念经。她那个样子,老太太也只有忍了,二太太岂能容呢,见了她就用东西砸她,喝令人撵了出去,说李纨忤逆不孝,这是提前给她戴孝,想要咒她死,要告族长开祠堂,唉!”

迎春听得只是迷糊:“她这是什么意思,兰儿也不管了,她不是最看重兰儿,成日家拘着,眼珠子似的?”

凤姐一笑:“我也不知道,我心里思忖,她只怕跟二太太一个心思,正是为了兰儿,她以为珠大哥是侯府嫡长子呢,从前二太太住在荣禧堂,她心里有这念想,以为兰哥儿就是长子嫡孙了,又会读书,将来必定是他承爵。”

凤姐说着看眼迎春:“如今,两位姑奶奶做主,大房二房各归各位,她心里不舒服,难免胡思乱想。

后头老太太想通透了,名给宝玉兰儿环儿几个各自收拾院子单独住着,轻易不许他们往后院厮混。兰哥儿心气高,诗词歌赋上头跟宝玉较劲儿,见天在书房用功。他又一日大似一日,读书明理,不大像从前小时候那般,缠着大嫂子了,大嫂子估计不习惯,不知道怎么的就改了性子作兴起来。“

凤姐说着抚抚胸口:“我这心里直发慌,听人说,人一旦性情大变,必要走作,她身子骨倒还好,我就怕她一时想不开。”

言罢,凤姐直摇头:“这要是珠大哥在就好了。”

迎春默然,没想到二房搬出荣庆堂,打击最大的竟是李纨。

迎春凝眉:“她这个样子,岂不是再不能指望,将来二太太责任不是要落在二奶奶身上?”

蓦地,迎春心里一动,不对啊,李纨敏锐不下凤姐,怎么会妄想承爵?侯府爵位怎么轮也轮不到兰哥儿啊?

迎春忙问:“她是不是有所想法,又不好说的,所以这般作兴,为的是警醒你们?凤姐姐可记得,她是几曾这般行事呢?”

凤姐皱眉:“之前虽然嘴里发些牢骚,一直还正常,约莫九月初时,内务府通知会亲之后,她就开始有了苗头,成日家板着脸儿不高兴,人也不大精神,开口闭口只说自己是槁木死灰,这辈子没盼头了。”

凤姐说着‘讶’一声:“莫不是因为会亲这个事儿呢?那一日咱们府里除了病着二太太,再有她,几乎阖府出动,她只怕因此觉得受了欺负,憋了窍了?”

迎春仔细回想上次会亲之事,似乎自己跟元春都没特意给李纨赏赐礼物,只给探春惜春准备了份例。贾母邢夫人凤姐王氏这些都有太后赏赐,内务府也有份例,似乎独独缺了李纨的名字。

“这是我们疏忽了!”迎春有些懊恼:“凤姐姐,上次回去,你们没分给她些赏赐物品?”

凤姐闻言愕然:“兰哥儿有份啊,写了签字呢,我都一一叫人照数目送去了!”

迎春一听这话,顿时唔了,心头不由冷笑,好个李纨,不过是一次礼物忘记了她,就这般作兴起来,难道以为这样作兴,御史言官就会替她做主,弹劾皇帝妃嫔,说是两个姑子发达了,欺负她,不尊重她,要逼疯了她?

莫不是以为如此作兴,就能给自己跟云春脸上抹黑了?凭此拿捏元春,拿捏自己么?

真是心大得很,也不怕老太太知道灭了她么?

迎春只觉太可笑!

前世,她为了落下几百银子,忍心看着巧姐儿亲眼瞧着长大的侄女儿做雏妓。

如今,她自己只不过被人忽视一回,还是宫中多事,内忧外患,她就这般肆无忌惮起来。这可真是把自当成宝,把别人都当成草芥了!

迎春气笑了,对凤姐说道:“等下我收拾几匹素色贡缎,银器毛皮,你给她带回去,再带句话给她,就说兰哥儿将来要科举入仕做官,你问她,世上有没有尼姑儿子做官的?将来她儿子做官了,她身为居士,凤冠霞帔如何穿戴?”

凤姐就笑:“是啊,头发剃了如何戴那诰命金花呢!”

迎春嗔她一眼:“她如果从此改了,那便是一时生气想不开,也无需计较,该如何还如何。寡母养儿甚是可怜,凤姐姐莫跟她计较。往后我也会提醒大姐姐,再有赏赐,必定不会漏了她。

她若是依然故我,执意如此,索性依了她,给她僻室,叫她如愿做居士!过个三年五载之后,等到兰儿中举做官,还可以给她请牌坊,索性让她求仁得仁,做个千古颂扬贞洁烈妇!”

凤姐抿嘴咂舌:“也只好如此了,论说,她不应该憋窍啊,府里我跟你哥哥两个,每月只有五两银子花费,她一月就是二十两,跟老太太一般待遇。年底分红,她都是上上份儿,也跟老太太比肩,旬日吃得、喝得、用的,无一不是比照咱们,还要如何呢?实在是人心难测!”

迎春弯弯眉眼:“李家书香门第,但愿她能够及时回头,自我担当起来,这样子装神弄鬼,最终祸害自己个。”

凤姐额首:“反正咱们府里带她宽厚,四王八公亲戚间一应知道,她要嚼出什么舌根子,诋毁谁,也不容易呢。”

凤姐这人很是放得开,不一时就跟迎春研究起来如何开生药铺子,还想要摸着点宫廷供奉,倒把迎春惹笑了:“宫廷供奉那么好当呢,你家里得有起死回生的大夫,还得有那起死回生丹药,你有么?还是安心买卖点生药赚银子吧,这京都一般人家不敢出关走镖,需要生药的药铺多得是,只要你有药材,擎等着赚钱吧。”

凤姐眼眸一转:“那姑奶奶份例你?”

迎春一嗤:“无功不受禄,生药铺子我不沾,到时候我若是有药材要寄卖,或者给你介绍笔大生意,你再给我提成就是。倒是家里几个小的,环儿,琮儿,兰儿,这些人都是你与哥哥将来助力,你得舍得分一杯羹出来,哪怕是半成,一年几十几百银子,大小是个意思。另外,环儿、琮儿给你出力了,苦劳得给苦酬,这叫亲兄弟明算账,如此相处,才能长久。”

凤姐一笑:“这算什么,我都亲王双俸了,几百银子还不舍得呢。就是二妹妹跟大姑奶奶的份例,我也不会少。”

又道:“二妹妹你添置那些庄子土地,年底就有出息,是给你再买庄子,还是存银子,还是送进来化用?”

迎春一听自己田庄出息,也很兴奋,须知迎春也好,前世曹颖也好,都没真正拥有过田产,迎春是真的想加到外面,一点一点大财,然后一点一滴卖土地,做个海大一片土地领主,然后一家子住在属于自己家土地上,头顶自家的田,脚踩自家地,灭什么有这样舒爽了,只可惜,如今不能了。

不过拥有土地也不错,虽然不能亲自踏上去,遂笑问:“不知道二哥哥替我买些什么?”

凤姐笑吟吟搬起指头:“这里放心,妹妹拢共给的七万五千银子,你哥哥在汤山附近买了约莫千亩土地,按照妹妹吩咐,你哥哥没敢买好的,买的偏僻地界,不过也有几十个泉眼子,花费了四千银子。你哥哥准备等等,那边热起来了,或是盖房子卖,或是买泉眼子带土地,总之翻倍回本是一定的。”

“ 在昌平买了两个葡萄园子,如今葡萄园子悄悄涨起来了,不过也不是很贵,中等地,十两银子一亩,两个葡萄园子花费一万银子。这一笔进项要看行情,一年一个整个数不会少。

上等田庄买了两座,都是百倾,化了贰万银子,余下银钱,你哥哥都去东省地买了土地跟老林子,那边土地便宜些,你哥哥给你贴了些银子,买了五百倾良田,三百倾老林子。

庄头人丁,都是林之孝过去安排的,妥妥的稳当人。收益么,良田一年约莫五千银子出息,老林子为主是放牧,伐木,也不能过度,每年总有三四千银子,若是老林子里头出了宝贝,那就是一本万利了。”

迎春挑眉:“宝贝指的什么?”

凤姐轻笑:“东省地有三宝,就看咱们运气好不好。”

迎春笑:“你说人参?”

凤姐抿嘴:“嗯,听说几家王府林子都出了老山参呢,据说几百年的也有,一支就是几千银子,你说说,这一年能够发现一支,岂不就发达了。”

迎春想起赖尚荣一家子,不免败兴:“鞭长莫及,人家瞧见了,能给你?”

凤姐露齿一笑:“这你是没管过庄子,那庄子里头都是安排家生子儿,他一家子都在咱们府里,跑不了,逃不得,他想要脱籍,咱们的查他的身价家底。

“一般来说,庄子里人头不能擅自离开,除非有咱们府里对牌跟路条,他才能出得了庄子,进得了城里。如此一来,他就是想昧下东西也是个死物,且咱们对发现宝贝者也有奖赏,一旦发现宝物上交者,可是百取之一奖赏他,那也是几十两银子,他何苦冒着生死去捞取那些花费不了的死物呢?”

“毕竟像是赖家这种贼子,也是他一向跟着主子养大了胃口了,那些祖祖辈辈做奴才的,又在老林子里待了一辈子,大多跟焦大差不离儿,爱摆资格,爱骂人,叫他离开主子各自过活,他还不乐意呢。”

说起这些拿捏人的事情,迎春确实不懂,她却听懂了自己多少银子:“这般说来,我今后一年入息,也赶得上亲王份例了?”

凤姐掩嘴笑:“岂止呢,双俸禄呢!”

迎春就有些失神,七八万银子本钱能够整个亲王双俸,凤姐两口子如今表现这般能干,前世荣府怎么倒了呢?

凤姐见迎春愣神,拿手一捻迎春手:“二妹妹,欢喜傻了呢?眼皮子浅的,你那夫君可是富有四海,这点钱就傻吧了?”

迎春一嗔:“什么夫君?”想着自己每年银子哗哗流淌,笑得嘴巴抿不住:“给二哥哥说,最近十年的收益,都给我继续投资,扩充土地。我喜欢实在东西,土地山林铺面都可以。除了东省地,也可以去金陵老家买些土地,还可以去江南买些茶山。”

凤姐抿唇:“这我知道了,你跟咱们老祖宗一个德行,书香门第,不屑于生意,只喜欢土地。”

迎春看着凤姐:“老祖宗的做法其实很保险,凭是乱世战争,还是天灾*,房子可以倒坍,生意可以失败,土地却是千年万年屹立不倒,从古至今,江山易主,英雄幻灭,土地却是从来就在哪里,没有消失过。”

凤姐一笑:“我知道了,铺面太多也打眼,还是土地实在。咱家今后也照着妹妹来。”

迎春摇头:“姐姐与我不同,我在宫里生活,饿死谁也饿不死我们,一个家族岂能没有银钱储备呢。一旦有事儿,土地变卖起来也不方便,手里得有活用钱!”

凤姐一愣又一笑,眼眸晶亮:“俗话说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我听妹妹说话,就是这个意思!”

迎春笑了,她越来越喜欢跟凤姐说话了,这个人实在通透得很。

姑嫂们又聊了些之前规划正事儿,便说些家里事情,凤姐便说起宁府糟心事儿。贾珍如今跟大小姨子们黏糊得很,哥哥妹妹整日肉麻的很,两府都传遍了,说的都来那红,只有贾珍自己不知羞。

贾蓉续弦了,娶得个小门户女子,尤氏故意找的面相敦厚,五短身材一个媳妇,看着虽然不赏心,放家里头蛮安心。

贾蓉只要不戴绿帽子,美丑无所谓,他反正可以去逛花街柳巷,家里丫头也漂亮,摸起来也方便。

迎春正听得无聊至极,恰逢元春跟贾母也聊完了,祖孙二人一起出来散步,似乎聊得很愉快。

这日正是十月十二,天气已经凛冽起来。

贾母岁数也大了,不宜冒寒奔波。再者,宫中一个小小宝林也是主子,贾母再是超品诰命夫人,见了后宫都要弯腰行礼,贾母白发浩然,迎春见她给人磕头,实在有些不忍心。无事还是少来宫中受委屈。

元春也有此意。

迎春遂对贾母言道:“若无十万火急事情,年前就不要进宫了,老太太年纪大了,这宫中遇见人都要行礼磕头,您老也在家好生歇几日,让您为了咱们姐妹三番两次与人低头,我们心里很惭愧。”

贾母闻言却笑呵呵的:“君君臣臣,父父子子,这是应该的,有些人想这般,一辈子还巴望不上一回呢!”

贾母如此想得开,道叫元春迎春姐妹不好再深究此事了。

这一次会亲,可谓皆大欢喜。尤其是迎春,这一次把之前遗留事情悉数处理妥帖了,心里舒爽至极。

三日后,皇帝到了承乾宫小坐,告诉了元春关于荣宁分宗事情,皇帝询问元春:“爱妃可知荣宁二府何故分宗,真的是贾珍忤逆你们老祖宗么?莫不是有什么别的由头?”

元春当然不会傻到自寻死路,告诉皇帝,宁府跟忠顺王府勾结,荣府怕牵连所以分宗,按照姐妹事先商议好的答案告诉皇帝:“具体事情臣妾也不大清楚,倒是前儿我担忧母亲病情,咱们老太太提过一句,因为省亲事情,两府闹得不可开交,珍大哥是族长,想要借由省亲一事,提升家族地位,他又只是出嘴不出银子。”

“我的兄弟贾琏,心里也是想咱们姐妹回家省亲,可惜手里没银子,便想着往后挪腾几年,手里宽裕再说,遂不答应,两下里不对付了。这事儿,老太太直说二人闹的生分,要分宗,也没细说,我跟妹妹意思,树大分叉,儿大分家,叫老太太能劝则劝,不能劝和由他们去!”

皇帝听得甚是满意:“爱妃这话说得好,儿大分家,能合则合,不合则散,勉强不得!”挑眉看了眼元春又道:“爱妃意思想回家瞧瞧去?”

元春摇头:“想是想的,只是前头听他们算一笔账,实在吓人得紧,几百银子做什么不好呢,且如今圣上恩赐,一月也能见一回,不是先头,十年不见亲人面,臣妾已经很满足了。”

元春说这话已经把自己省亲路堵死了,心里不是不憋闷。

皇帝却听得熨帖得很:“爱妃放心,我知道呢忧心你那个衔玉而生小兄弟,明年,明年秋猎,朕带你们姐妹去,也给荣府一个伴驾名额,那时候你们就见着了。”

元春忙着行礼:“臣妾谢谢陛下天恩。”

乾元帝笑眯眯额首:“嗯,朕是爱才之人,据北静王奏报,贾宝玉书读得不错,诗词歌赋样样精通,是人才,朕都会爱惜!不独是对爱妃!”

此后,元春迎春姐妹处境出奇的顺利,乾元帝隔三差五去承乾宫小坐,虽然不留宿,赏赐却是源源不断,比永和宫丽妃,翊坤宫周美人都要厚上几分。更不用储秀宫里那些宝林才人了。

元春心情愉悦得很,再不天天拘管迎春,时常命人往延禧宫赏赐东西。

迎春如今成了宁寿宫常客了,因为天气逐渐寒冷,太后不再花园子散步,迎春开始给太后娘娘说故事,太后娘娘喜欢听苦情戏,迎春便把现代许多经典电影故事说给太后娘娘听,从白蛇传,说到女驸马,再到秦香莲,梁山伯与祝英台,太后娘娘每每听得情动不已,一时大骂法号祝太公,一时又感叹女驸马的□□忒恶毒。

一喜一悲,或怒或忧,无不是欢喜快和。

如此一段时间,迎春再去宁寿宫,太后娘娘总会替迎春准备各色吃食,太后还喜欢笑吟吟瞧着迎春吧嗒吧嗒吃得香甜模样。

迎春因此常常在恍惚间产生错觉,似乎自己错过时空重遇了慈祥外婆了。

这一日午餐过后,迎春说了追鱼故事,太后娘娘心情十分好,靠着熏笼,吩咐桂嬷嬷开了箱笼,把自己年轻时候佩戴首饰,再有珍藏贵重皮草拿出来,供迎春挑选。

在桂嬷嬷暗示下,迎春挑了一套玫瑰紫滚白狐狸毛的斗篷,再有一身银红锦缎白狐皮子滚边的夹袄。迎春穿戴起来,青春洋溢,美奂美轮,竟然把太后娘娘看哭了。

后来,迎春才知道,这一身冬装,是太后娘娘当初被后宫宠妃雪藏经年之后,偶然承宠有孕后,太上皇赏赐给太后的第一件衣衫。

太后娘娘爱不释手,后来虽然有了许多金贵衣服,太后娘娘每年还会穿戴一次,后来年纪大了,穿不得了,却一直珍藏至今,年年保养,至今犹如新的一般。

太后娘娘笑得只抹泪:“桂香,你悄悄充媛这个模子,像不像本宫年轻时候?”

桂嬷嬷细瞧迎春,再瞧瞧太后,笑道:“您还莫说,这充媛娘娘真的跟太后娘娘有五分像呢?”

太后娘娘勾唇:“这不稀奇,人有相似,且荣国公跟祖父跟本宫祖母原是亲兄妹。”

迎春闻言愕然,这又是一个劲爆消息啊,合着荣府跟太后既有亲情,又有爱情啊!

这一日迎春回宫,便得了这一套衣衫,还有与之相配四套头面,金镶紫晶头面一套,金镶红宝石头面一套,银镶祖母绿一套,再有一套翡翠头面。

迎春回宫细细观瞧,知道了,这祖母绿跟翡翠头面,大约是当初太后做美人时候首饰,镶金的首饰应该是后头所得赏赐。

摸着这些东西,迎春默然,元春在这样大好形势下,怎么就混到绝境了?

这晚,夜深人静之后,迎春躲进空间,细细揣摩自己相貌,再仔细把太后相貌往年轻临摹,却是不大相像。结果,锦鲤帮助了迎春,她使了个追魂术,查看太后娘娘年轻时候相貌发现,太后娘娘眼睛跟下颌这块跟迎春十分相似,迎春之所以瞧不出来,因为太后娘娘上了年纪,下颌圆润,嘴角又松弛,故而瞧着不想了。至于眼睛,大家都是水杏眼,宫中水杏眼媚人许多,故不足引人注目了。

迎春又让锦鲤比对元春的相貌,发觉,元春相貌则是眉眼像王氏,脸盘像贾母。

迎春尚在沉吟,锦鲤倒笑了:“贤妃像你祖母,你祖母夺了太后情郎,怪得她不得太后娘娘喜欢了。”

迎春把眼一横:“闭嘴,你一条鱼,知道什么情郎雨郎!”

锦鲤不以为杵,摸索面颊摇曳身姿:“你前个不是还讲了我的故事么,怎么转眼就来埋汰我?”

迎春愕然:“你?我说的故事啊?”

锦鲤拍拍自己粉颊:“我就是那条碧波潭锦鲤啊?我助他发财中举,他还是娶了金牡丹,却请了张天师来收我,否则,你以为我前年道行,谁奈我何!”

迎春惊得目瞪口呆,没想到自己能够遇见传说中鲤鱼仙子。这仙子如今还成了自己附庸,依靠自己赏赐过日子?

锦鲤挑眉娇笑:“主人你这是什么表情吗,您这也能复苏后世记忆,我就不能沉睡时空待主人么?”

迎春一听这话,只怕又要游说自己修仙,忙着摆手:“什么复苏记忆,我不想听,说吧,这几日你听到什么消息呢?”

锦鲤闻听此言一本正经起来:“回禀主人,还真有事,我跟丽妃宫中寒兰仙子接了头了,丽妃决定在给太后祝寿当日献上自己寒兰,然后,她买通了宁寿宫一个小太监于当日把主人您的寒兰割断根部,让寒兰当场焉掉,借以触怒太后,然后,她将联合淑妃惠妃宁嫔几个一起跪求皇上严惩主人,拟定要将主人褫夺封号,打进冷宫。”

迎春冷笑:“还有呢?”自己有空间,坏了一盆再换一盆也就是了。

锦鲤道:“惠妃跟宁嫔主仆准备与太后寿诞之期,谋害丽妃的龙胎,然后,再把责任推到主人跟贤妃娘娘身上,因为主人跟丽妃不对付,宫中人尽皆知。她们主仆觉得,丽妃跟贤妃龙胎,将会威胁皇长子册封太子,因此计划,先整掉丽妃龙胎,嫁祸给主人姐妹,最好废掉主人姐妹,打入冷宫。即便不能废掉主人姐妹,此计也足以勾起丽妃对主人姐妹仇恨,那时,她们再寻机省事儿,唆使丽妃寻机会整掉贤妃龙胎,最好能废掉丽妃,即便不能废掉丽妃,也要让丽妃跟贤妃斗个你死我活,她们便渔翁得利,借以保住皇长子绝对皇位继承权!”

迎春闻听眼皮子一阵乱跳,惠妃其人实在太狠毒了。怪得此人能够在皇后眼皮子底下生下皇长子了。

丽妃计谋跟她一比,实在不够看了!

此计不成则已,一旦成了,莫说元春要倒霉,就是自己也怕难以存身,谋害龙胎,何等大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