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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宫里的太医瞧不好,那就到宫外去找大夫,华妃已经向家里传信去找大夫了。

这天华妃求到了太后面前,想从宫外找大夫给她看看,从宫外请大夫把脉这种小事,即便她现在不同意,到最后年羹尧也会提到皇上跟前,所以太后也是应了华妃的请求,不过她派了竹息前去。

“宫里的太医不中用,明日派人告诉家里,太后同意从外面找个大夫来。”

因此年羹尧就引荐了他的御用大夫陈大夫。

陈大夫跟着江福海心里忐忑不安,宫权大多都在宜修手里,自然也是江福海前去接应那个陈大夫。

陈大夫奇怪的是,不是领他先去见华妃,而是先去太医院。

江福海:“奴才不懂医术,但是太后娘娘有心,陈大夫难得入京一趟,自然想跟太医们切磋切磋。”

归根结底就是一句话,先见太医是太后的懿旨,太后先让这陈大夫借着和御医切磋医术为由,让陈大夫先把华妃这么多年来的脉案看一看。

陈大夫作为跟在年羹尧身边的大夫,眼力见自然不一般,他感觉到事情不简单,小心行事才是上策。

太医院里,太医端出华妃历年来的脉案,供陈大夫参考。

“这是华妃娘娘进宫以来一直的脉案,留给您用,提供一些个方便嘛。”

而接下来太医院院首章太医对陈大夫说的话更是内涵,“华妃娘娘位份尊贵,荣宠万千,得皇上宠爱,所以呢太医院对华妃娘娘也格外地上心,前后二十多人为她诊脉,且都是国手啊。”

章太医的话让陈大夫记住了两点,一是皇上非常关注华妃的身体情况,二是太医院二十多个德高望重的太医都为华妃把过脉,脉案上都写着华妃身体无恙。

这么明显的暗示,陈大夫已然明白了原因,皇上太后的重视,还有皇贵妃身边的大太监亲自接送,这里面的弯弯绕绕不是一个小问题。

陈大夫:“幸好我事先和太医谈过,否则也是战战兢兢。”

听完章太医了然一笑,“这就对了。”他们之间已经心领神会的达成默契。

陈大夫一边给华妃把脉,一边想着怎样说谎,因为他已经看出了华妃不孕的端倪,他的医术可不比太医差。

华妃的身子早就被麝香伤了根本,生不出孩子了。

此时陈大夫才明白,为什么太后要让他先去太医院,为什么章太医要故意提起皇上有多在意华妃,甚至二十多个国手都诊断不出问题,因为背后全是太后和皇上的授意。

陈大夫现在深知,华妃的身子乃机密,不是他能深究的。若事情如实相告,那自己今天就别想活着出皇宫,但是若谎话编不好的话,连翊坤宫的门都出不了。

再说华妃也怀疑自己身强体健的,怎么就怀不上呢,因此对陈大夫还用上了威逼利诱。

恰好宫女端进来一盘银子,“这一百两看着不沉,可要是使劲往脑袋上一砸,也是能砸死人的,你若调理得好本宫的身子,本宫赏你一万两都是少的,若是调理不好,本宫也赏你一万两作为你的炼葬之费。”

陈大夫立马就被吓得磕头,“娘娘饶命,草民不敢不尽力。”

“本宫的身子怎么样?能不能有孕?”

“娘娘万安。”

“既然如此,本宫为何一直未能有孕?可是当时落胎受了影响?”

终于陈大夫编了个绝妙的谎言,以求蒙混过关。

“娘娘落胎已经是几年前的事了,照理说已经无虞,否则太医院那么多太医也不会诊断不出来,至于受孕一事需要天时地利人和,更需要机缘啊。”

可翊坤宫早已被欢宜香中的麝香腌入味了,怎么还可能生的出孩子。

陈大夫更是使出浑身解数,“这事啊不能太急,越急越得不来,娘娘放宽了心,兴许一下就会有了。”所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欲速则不达。

“你指的是?”

“心情,凡事太急,反而越不易得,万事都是如此。”

听完陈大夫的话,华妃激动的站起身,“这么说,本宫还能怀上龙胎?”

“娘娘福泽深厚,只待时机。”陈大夫也松了口气,总算是忽悠过去了。

光是这样便让华妃乐开了花,“帮本宫配些上好的坐胎药来。”

“是。”

“这些银子你且先收下,稍后还有两千两银票会送到你府上。”

陈大夫接过银子跪下,“多谢娘娘!”

华妃得知自己还能生育热泪盈眶,而昧着良心挣钱的陈大夫恨不得立马跑路,汗流浃背了吧。

出了翊坤宫的门,陈大夫已经是大汗淋漓。

“今儿天不热啊,您怎么进了一趟翊坤宫出这么些汗。”

陈大夫也不知道怎样跟江福海解释,索性江福海也是问问。

不过事情还没结束,难得进宫一趟,江福海随后又带陈大夫去给竹息姑姑诊脉,目的就是让竹息去敲打陈大夫并且试探他,因为等会他还要给华妃开药方。更重要的是他是年羹尧举荐,这事可千万不能说漏了嘴。

明明身子还算康健的竹息姑姑非要说自己病入膏肓,这又让陈大夫满脸疑惑了。

“如果一个人没病,身边人个个都说他有病,而就你陈大夫一人说实话,会是怎样呢。相反,一个人明明有病,却没人敢说,而只有你陈大夫察觉出来又说出来了,那又会怎么样呢。”

陈大夫瞬间读懂了竹息姑姑的意思,在年羹尧面前要管好自己的嘴,“那我会被认作是疯子。”

“可除了老朽,还会有其他的太医,那万一……”若是有其他太医将此事捅出来,那他就里外不是人了。

竹息姑姑肯定的语气,“不可能,永远不会,太医院的嘴都长着同一条舌头。”

“那老朽也是同一条舌头。”陈大夫很是上道啊。

结束后,陈大夫给华妃开了药方,拿着赏赐又由江福海送出宫。

回到承乾宫的江福海第一反应就是和宜修汇报,宜修听完脸上满是鄙夷,“咱们这位皇上啊,还真是不好评价。”

几个宫女都不敢回话,毕竟皇上不是她们敢置喙的。

接下来这半年宫里还算平静,宫里多了两位孕妇,华妃也忙着喝坐胎药怀孕没闹什么幺蛾子。

哦,除了富察贵人,这也是个蠢的,别的嫔妃怀孕不说晋位,起码都能有个封号。偏她不一样,仗着怀孕肆无忌惮的拿龙胎争宠,今儿个不是这里不舒服,明儿个就是那里不舒服要皇上去看,把皇上搞得心烦,还不知反省。

没见碎玉轩那边都安安静静的养胎,就她在到处树敌,身边伺候的人也是蠢的,不知归劝。

今日这不就犯到宜修手上来了,宜修原本对于皇上来不来承乾宫也不在意,但截人截到她这里了,莫不是打量着她没脾气?

刚准备休息,屋外就传来苏培盛的声音,“皇上,富察贵人差人来说龙胎有恙,请皇上去看看。”

近日政事繁忙,皇上好不容易来趟承乾宫,没想到富察贵人又故技重施,他不耐烦的说:“不舒服就请太医,朕又不是太医,朕去有什么用!”

宜修站起身,“剪秋,去太医院请上几位太医,咱们去延禧宫。”

“走吧,皇上,没听见富察贵人说不舒服吗?”

“小宜,朕说不去就不去。”

宜修翻了个白眼,爱去不去,不去她去了,她倒要看看这富察贵人怀了个什么金疙瘩。

见宜修真走了,皇上连忙跟上。

皇上和宜修到延禧宫的时候,太医已经在延禧宫门外等着了。

“皇上驾到!皇贵妃娘娘驾到!”

延禧宫内富察贵人听着通报太监说皇上到了,正开心着就听到下一句,皇贵妃也来了,这把她吓得笑容瞬间消失。

“嫔妾请皇上,皇贵妃娘娘安!”

“起来吧,朕看你面色红润,没见你哪点不好。”

“章太医,你们去给富察贵人看看。”

“是。”

这下富察贵人慌了,本就是借口请皇上来,哪有不好,她也没想到宜修会直接把太医请过来。她也是最近飘了,从其他嫔妃那里把皇上截来让她有种优越感,哪知今日截到太岁头上。

原本也从华妃那里也截过人,不过华妃也是忍住了,她就等着富察贵人把孩子生了再去收拾她。

富察贵人哆哆嗦嗦的伸出手给太医把脉,等所有太医都把完后,都得出一个结果,由章太医说回话,“回皇上,皇贵妃娘娘,富察贵人龙胎无恙,只是晚膳用多了这才有些腹痛。”

皇上听完这话都觉得荒唐,“你是吃多了都分不清吗?”

“富察贵人禁足养胎,待龙胎生下后解禁。”

宜修听完也是一脸无语,莫不是皇上就喜欢蠢的?前有齐妃,丽嫔,后有富察贵人,夏冬春也是,还有华妃也是个时蠢时不蠢的。

许是宜修眼神太过直白,把皇上看的浑身一颤,急忙一把拉过宜修头也不回的往承乾宫赶。

一来一回的折腾,让皇上没了做事儿的心情,搂着宜修和衣而睡。

第二日请安,嫔妃也是听到了消息,昨夜宜修请太医的动静可不小,消息灵通的昨夜就知道了,得知富察贵人被禁足总算是松了口气,再也不担心皇上被其他人截走了。

雍正三年的最后一日,是除夕夜宴,等过了今晚,明日便是雍正四年了。

甄嬛特意求了皇上,准许流朱不参加宴会,如今流朱也有六个月的身孕了,大着肚子黑灯瞎火的,就怕在宴会中出事,既然流朱来不了那另一个孕妇也别来了。

原本富察贵人被关了几个月,就想趁着年宴出来的,一听另一个孕妇不去她也自然而然不被允许去,气的她抄起手边的茶盏就砸,“甄嬛!”

“小主,别气,小心龙胎啊。”桑儿好说歹说总算是把富察贵人劝好了。

碎玉轩这边,甄嬛把流朱安排好后,就带着浣碧去参加夜宴了。

宴会上,等上方帝后落座后,宴会便开始了。许多第一次见到甄嬛的皇室宗亲都很惊讶,又悄悄往上座看了一眼坐着的皇后,这也太像了。

随后又偷偷摸摸打量着皇上,实在不明白怎么这么多年了,咋还是喜欢这种款式的,不是说皇贵妃才是最受宠的吗?

伴随宫乐的奏唱声,欣赏着精心排练的舞蹈,想不明白为什么的众人便把这个问题抛之于脑后,喝着美酒互相聊了起来,好似刚才的尴尬从未有过。

甄嬛自然也感受到了四面八方传来的视线,只是她也只能装作没看到他们打量的眼神,只一个劲的看着桌前的宴食。

又看向坐在一旁的沈眉庄,想要与她搭话,想解清两人的误会。而沈眉庄则是在看清甄嬛的为人后,那是要离甄嬛多远有多远,就好比现在,全程没看甄嬛一眼。

甄嬛自然也就找不到机会与沈眉庄说话,端起面前的酒就开始喝。

浣碧经过这几月的毒打后,自然明白了甄嬛的不易,担忧的看向甄嬛,甄嬛摇摇头回了一个安抚的眼神。

这次夜宴允禵也回来了,他这直勾勾盯着宜修的眼神,太后看了都心惊,好在没有别人注意,立马派竹息去给允禵送碗汤,提醒他别失态。

但坐在身旁的福晋完颜氏岂能察觉不到允禵的不对,自从嫁给王爷开始,她一直都知道王爷心里有人,之前一直不知道是谁,经过这么多年的相处下来大概也猜到了是谁,内心满是酸涩。

现在的日子却比还在闺阁时的日子不知好多少倍,除了夫君不爱自己,但是对孩子却不轻视,后院干净府中也只有两个小妾,亲哥哥是当今皇上,婆婆还是太后,没有几人能比她的日子过得舒心,她该满足的。

许久未见允禵,宜修觉得他瘦了,却更有魅力了。

宴会过半,宜修已经半醉了,脑子还算清楚,对着一旁的皇上说道:\" 皇上,臣妾有些醉了,就先回去了歇息了,免得在宴会上失态,闹出笑话就不好了。”

岁月真是关照宜修,年逾四十脸上却不见痕迹,看着宜修酒醉后显出风韵犹存的姿态,皇上只觉口渴,端起酒杯往嘴里灌。

在场有些眼神好的都在偷偷看,皇上威严的眼神扫视着下方,各个都低下头,宜修是他的。

今儿除夕,要不是碍着祖宗规矩必须要去皇后宫里,他恨不得现在就陪着宜修回承乾宫,皇上头一次觉得规矩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