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理一见到旁边的酒瓶空了,不禁心生惊讶,没想到这女人不显山不露水的,一个人一口气把一瓶红酒都喝了,实在太浪费了。
但他还是很客气地说道:“可以。需要我帮忙叫一辆车来送您回去吗?”
胡雨梦摇了摇头。
见状,经理立即识相地离开了。
他看了一眼时间,心里纳闷,怎么乔念还不来。
正想着,乔念已经推门走了进来。
“乔先生,这是您的东西,麻烦清点一下,看看缺了什么没有?”
见他来了,经理急忙迎上去,笑着说道。
乔念快速地查看了一遍,东西都在,什么都没有缺少,他顿时松了一口气,现金没了还好办,可如果丢了那些证件,补办起来,着实麻烦,恐怕要跑上两三天都不止。
“谢谢你。这是一点心意。”
他抽出全部现金,递给经理,却被对方谢绝了。
“乔先生,客人在我们餐厅落下东西,如数奉还,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不光是您,任何一个客人掉了东西,我们都一定会配合着尽量找到,争取完璧归赵。所以,这笔钱我绝对不能收。”
经理连忙摆手,表示不要。
坐在一旁的胡雨梦忽然笑出声来,她大声喊道:“这是他主动给你的,你为什么不要?人家有钱,这点小钱算什么,东西没丢就是万幸了。既然给你,你就拿着!”
说完,她捂着嘴,咯咯地笑了起来。
经理十分窘迫地摇头,还是不肯收下。
乔念只好把钱收了回去,再一次向他表示感谢。
“你以为人人都是见钱眼开?素质,这叫素质,懂不懂?我估计你也不能懂。”
等经理走开,乔念走到胡雨梦的面前,一脸鄙夷地说道。
她忽然止住了笑,仰头看着他。
半晌之后,胡雨梦打了个酒嗝儿。
她连忙捂住嘴,刚要说话,“哇”一声全都吐到了他的裤子和鞋上。
“你他妈是不是有毛病啊?”
乔念被吓了一大跳,急忙向后闪躲,但已经晚了。
眼看着湿漉漉一片的裤腿和鞋面,他连杀人的心都有了。
幸好,胡雨梦没吃菜,光喝酒,吐出来的都是液体,还不至于太恶心。
她自知理亏,一言不发。
听到声音,服务生急忙拿着毛巾和拖把赶了过来。
乔念一把夺过毛巾,一手捂着鼻子,一手快速地擦拭着。
可光靠擦拭,根本没什么用。
意识到这一点,他胡乱地擦了几下,气得一把丢掉了毛巾。
如果没记错的话,这附近有一家酒店,走路两分钟就到,乔念忽然想起来。
他马上转身,向门口走去。
“喂,喂,我赔你干洗费!二百够不够?五百?”
虽然脑袋已经迷糊了,但胡雨梦还记得,是自己吐了这个男人一身。
她这个人,最讨厌欠别人的人情,既然不小心犯了错,那就表示一下。
“你回来啊,我给你钱!”
胡雨梦站起来,还不忘拿起那束花。
虽然只是一个道具而已,但毕竟是颜霁珩送给她的,她不想就这么丢下来,索性紧紧地把一束花抱在了怀里,去追乔念。
乔念已经走到门口了,冷不防听见身后传来一阵高跟鞋的响声,他心里奇怪,回头一看,只见一个抱着一大束花的女人正在朝自己扑过来,吓得他急忙向旁边一闪,让出空间来。
胡雨梦趁机一把抓住他,长出一口气:“啊,抓到你了,你还想跑?”
她口齿不清地说着,然后将几张钞票塞到了乔念的手中,喘息着说道:“你拿去洗裤子,要是这些钱还不够,就去我公司找我,我不会跑的。”
乔念不禁感到一阵好笑。
他堂堂乔氏公子,还缺少干洗费?
再说了,这裤子,这鞋都被她吐成那样了,还指望他继续留着,以后再穿?
做梦!
“不够。都弄脏了,我不打算要了,等一会儿脱下来,就全都丢掉。你这点钱,还不够买我脚上的两根鞋带。”
乔念一本正经地说道。
听了他的话,胡雨梦蓦地睁大双眼,吃惊地说道:“脏了就不要了?不能洗一洗吗?洗干净不是一样穿吗?你们有钱人也太张狂了,就因为我吐在上面了,这么贵的衣服你就不要了?”
看她这副样子,应该是真的喝多了。
乔念懒得再废话,伸手去拉门,准备离开。
他自认倒霉,现在只想去洗个澡,尽快换掉这一身酒味的衣服。
谁知道,他的手刚碰到门把手,身边的女人就摇摇晃晃地从随身小包里掏出一张卡,递到乔念的面前,豪气地喊道:“这里面有五十万,足够赔你这一身行头了吧?”
五十万,呵呵,是不少了。
乔念眯了眯眼睛,看了一眼那张银行卡,又顺着卡,看到了胡雨梦露在外面的一截手臂。
白,真的白。
他认识的女人里,战睿琳很白,但她是那种细瓷一样的白,透着一股青涩稚嫩。
眼前的这个女人也白,但好比粉蒸肉,皮肤上闪动着一层光泽,令人产生一种难以言说的肉|欲。
“五十万?够是够了。就是我怕这钱不干净,不敢要。谁知道是从哪里弄来的,颜霁珩包养你的钱?”
乔念心里一动,嘴上就说了出来。
听说颜霁珩是一个工作狂,他的身边一直没有女人,除了这一个,对外说是秘书,谁知道是不是同时也兼任床|伴?
“你放屁!我辛辛苦苦赚来的钱,怎么就不干净了?比你干净多了!”
胡雨梦忍不住脱口大骂,还用那张银行卡狠狠地在乔念的脸上划了一下,向他吼道:“你给我道歉!”
她最恨的就是有人把她当成男人的情|妇。
乔念躲闪不及,被划了一下,虽然没有破,但挺疼的。
他按着一侧脸颊,明白自己是遇到了一个借酒撒泼的疯女人。
“你出来,人家餐厅要打烊了,来,咱们出去再理论。我还不信了,今天能被你给吓住?我乔念又不是吓大的,老子从小是他妈专吓别人的!”
乔念一把拉过胡雨梦的手臂,将她连拉带拽地从餐厅里弄了出去。
两个人站在大马路上,已经是晚上的十一点半了,街上的人和车都不多,偶尔从他们的身边经过。
胡雨梦好不容易才站稳了,一把甩开了他的手,恼怒地看着乔念:“谁怕你?出来就出来!钱也给你了,你还想打架吗?来啊,怎么打!”
说完,她小心翼翼地把怀里的花放到地上,脱了高跟鞋,光脚站在地上,拉开了架势。
“谁要和你打架,你有毛病吗?银行卡拿过来,密码是多少?”
乔念看了一眼胡雨梦的脚,看见白白嫩嫩的脚趾头上还涂着深红色的指甲油,像一颗颗饱满的车厘子,还显得脚背非常白。
他伸出手来,向她索要。
她愣了愣,把卡给他,顺便报出了六位数字。
“哎呦,敢情是一个老女人呀,居然比我大这么多!靠!”
乔念一听,年月日,六位数,应该是胡雨梦的生日,于是他下意识地大呼小叫起来。
“说谁是老女人?你妈不是女人,你妈不老?你妈今年十八一朵花?”
胡雨梦气得大骂道。
他反而平静下来:“我没有妈妈,我也不知道她如果还活着的话,今年应该多大年纪,我一生下来她就死了。”
她一怔,顿时嗫嚅道:“我不知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这么说的。”
乔念没吭声。
沉默了几秒钟,胡雨梦哼哼道:“我没骗你,卡里真的有五十万,是我攒下来的,都给你了。”
他被逗笑了:“行,用不了那么多,我明天取出来几万块,剩下的还给你。”
她眼睛一下子亮了:“真的?你不全都要?”
乔念斜睨了胡雨梦一眼,无语地说道:“我现在终于可以十分确定,你真的喝多了。”
他看向几十米外的那家酒店,准备和她就地分开。
走了两步,乔念发现,这女人居然跟着自己。
“我去酒店洗澡,你跟着我干嘛?”
她倔强地扬了扬头:“我也去酒店。”
他皱了皱眉头,没说话,转身继续走着。
两个人一前一后走进了酒店,到前台去办理登记手续。
“请问,您二位是……是一起的吗?”
这个时候,一男一女一起走了进来,也难怪前台小姐会这么询问。
“不是。”
“是。”
乔念和胡雨梦一起回答道,却给了两个截然不同的回答。
前台小姐一脸尴尬地看着他们。
胡雨梦醉眼惺忪地看着面前的若干个时钟,上面显示着,快到十二点了。
算命先生说过的话忽然在她的耳边又响了起来——“你要是不能在三十岁之前找到自己的真命天子,这辈子恐怕就要孤独终生了。不过呢,你今年生日那天,会和一个有缘人一起度过,只要抓住了,就是那个人了。”
今天,是她二十九周岁生日,距离过完,还有最后半个小时。
这么一想,胡雨梦立即把心一横,一把搀住了乔念的手臂,还把脸贴了上去,笑眯眯地对前台小姐说道:“我男朋友跟你开玩笑呢,我们当然是一起的,就是两个人喝大了,现在有点儿脑子不清楚。麻烦你开一个大床房,让我们上楼休息吧。”
说完,她抽走乔念手里的身份证,连同自己的,一起递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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