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行川甘之如饴:“可恶?我还能更可恶一点儿,你信不信?”
眼看着她准备从书桌上下来,他按住冉习习,让她别动,就坐在这里。
她错愕,继而害羞:“在这里?我、我不要……”
他吻着她的额头,声音魅惑:“不可以不要,你不可以不要我……”
说罢,战行川腾出一只手,先去拽下她的长裙,然后又去拉下自己的拉链,和她合二为一。
冉习习明显不适应他,两个人已经太久没有亲密过,她还没有做好充分的准备。那种又舒服又难受的感觉,令她轻哼出声,只能把头靠在战行川的胸前,双手环着他的身体,依偎着她。
他试着移动,而她马上低吟出声。
“等一下,我去找个套套,书房里没有。”
他忽然想到什么,神色一凛,随即马上离开她。
冉习习尴尬:“这个时候,你去找那东西……”
她真是哭笑不得!
战行川整理了一下,马上冲出书房。
她一个人坐在书桌上,裙子已经褪到了脚踝处,姿势可笑。
冉习习扶额。
等了一会儿,他一脸沮丧地回来了,轻声说道:“没找到……”
她的身体被他撩拨得七上八下,只好咬咬牙:“那就不戴了,应该没事。”
要是以前,一听这话,战行川肯定会眉飞色舞地冲过来,大不了就是中招,如果再生一个,给睿睿作伴,更好。
但现在,他深吸一口气,却还是摇摇头:“别冒险。”
说完,他走过来,轻轻抱着她,一手轻捻慢揉,先帮她,以免她难受。
没多久,冉习习一声抽泣,瘫软在战行川的怀里,呼吸急促,脸色比之前更红了。
他亲亲她,然后握着她的手,再来帮自己。
不是不渴望她,但是,对于战行川来说,他现在绝对不能让冉习习怀孕,哪怕是意外,都不可以。
万一他真的不在了,她大着个肚子,还得拉扯着战睿珏,一个女人,带着一大一小两个孩子,就算不缺钱,但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
所以,他有他的顾虑。
一切都结束之后,战行川抱着冉习习去洗澡。
他的双腿有些发软,幸好她没有察觉,很乖巧地蜷缩在他的怀中。
两个人泡了一会儿澡,见战行川有些乏了,冉习习让他再泡一会儿,自己先去冲干净。
“去吧。”
他有些头晕,不知道是不是水温太高的缘故。
冉习习飞快地冲干净了身上的泡沫,关掉水阀,她擦着头发,心里忽然滑过一丝异样,急忙走出淋浴间,看向浴缸。
“啊!”
她尖叫一声,丢掉毛巾,冲了过来。
战行川的鼻血已经流到了胸膛上,没入水中。
幸好,他还没有完全昏迷,自己还有知觉,正在努力从浴缸里出来。
“你别乱动,我去喊人!”
冉习习飞快地裹上浴巾,打开卫生间的门就向楼下大喊:“有没有人!李姐,你让司机和保镖上来,快!”
她听见李姐应了一声,然后马上返回战行川的身边,搀扶着他,先跨出浴缸,然后再擦干他身上的水,给他套上干净的浴袍。这个过程中,他的眼睛闭着,几乎是靠着最后的意志来支撑着自己保持站立的姿势,不肯倒下。
几个男人一起跑了上来,一见到这个情况,司机顿时大喊道:“马上去医院,我先去车库取车!你们把他抬下去,别让他自己走!”
两个保镖从冉习习的手中接过战行川,其中一个把他背起,另一个人在后面抬着双脚,飞快地走下楼梯。
她愣了两秒钟,冲进卧室,套上衣裤,也跟着跑了出去。
“李姐,你和睿睿在家,还有两个保镖,尽量别出门,有事打电话!”
冉习习快速地交代着。
上车之后,她惴惴不安地看着已经昏迷的战行川,握着手机的双手正在不停地颤抖着。
容谦和孔妙妙还在国外度蜜月,乔思捷在为乔言讷烦心,律擎寰在照顾律擎宇,一时间,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去找谁帮忙。
一狠心,干脆谁也不找了!
司机把车子直接开到人民医院,这是全市乃至全国最好的医院,每天都聚满了从各地闻名而来的病人,一号难求。
冉习习深知,利用特权是不对的,但这种时候,假如按部就班地等待,还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去。
所以,她不再犹豫,立即联系了战氏的一个副总,请他出面帮忙。
果不其然,一通电话打完,又等了一会儿,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中年主任便匆匆赶来,一见到是战行川,他二话不说,马上派人进行抢救,还亲自给副院长打电话,请他过来。
等战行川被医生和护士推走,冉习习一行人被告知只能在走廊里等着,她浑身都被冷汗给浸透了,风一吹,阴凉凉,冷飕飕。
抱紧双臂,他们几个人站在走廊里,静静地等待着。
“战先生吉人天相,不会有事的。”
“是啊,不要着急。”
其他三个男人见她面色忧伤,不由得你一言我一语地劝了起来。
冉习习知道,他们还不清楚战行川的病情,还以为是小毛病,所以才这么开解自己。
可她又不能解释什么,只能点点头,谢谢他们。
又等了一个小时,之前的中年主任终于出来了,旁边还有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两个人都是一副很辛苦的样子。
“医生,他怎么样了?”
冉习习正在原地踱步,一见到他们,她立即冲了上去。
医生不答反问:“请问,你是病人的家属吗?”
她愣了一下,然后才回答道:“我、我是他前妻。”
两个医生对视了一眼,这才有些尴尬地问道:“那他还有其他家人吗?”
冉习习诚实地回答道:“他的母亲还在,不过,之前有四年的时间都是植物人,躺在医院里,今年才清醒,现在还在恢复中。为了不刺激老人,我还没有给她打电话,想等到情况稳定一些,再告诉她。”
顿了顿,她又说道:“医生,有什么话就和我说吧,我虽然和他离婚了,但我们还是朋友,而且一起抚养小孩,我不会害他的!”
听她这么一说,那个老者才开口:“来,你到我办公室来,我和你详细说说。”
冉习习点头:“好,谢谢您了。”
她和中年主任陪着副院长一起回到办公室,三个人一起坐下来。
“他本人知道自己的病情吗?”
“知道。他是在法国进行的第一次检查,然后又去了意大利……”
副院长打断冉习习:“那你们知不知道,他的情况已经不适合再跑来跑去了?一般的病人,到了这种时候,都是在医院里好好地接受治疗,他可好,还天南地北地到处跑?”
冉习习被问得一时语塞,不知道说什么,只好尴尬地低下头来。
见气氛紧张,一旁的主任立即打圆场道:“这个事情,也要看病人自己的意愿,家人总不能囚禁他,限制人身自由。既然他已经知道自己的情况,还要执意如此,那其他人也没有办法。不过呢,这一次的昏迷确实情况严重,他现在也没有醒过来,希望你们做家属的,尽量有一个心理准备。”
他的话,令冉习习的眉心重重一跳。
她失声问道:“他还没有醒?要多久才会醒?”
主任看了看副院长,两个人都摇了摇头:“暂时还不知道。最好能够在二十四小时之内清醒过来,这样对于后面的治疗才是一个积极的信号。假如过了一天一夜他还不醒的话,说句不太乐观的话,后面还治不治,或许意义不大。这么说,你懂我们的意思吗?”
冉习习慢慢地点头:“懂了。如果他一直昏迷的话,即便治疗,成功率也很渺茫。”
就像是王静姝一样,活着,躺在床上,每天都要注射大量的药物,除了还有呼吸和心跳,其他的和死了其实也差不多。
“我明白了,谢谢你们。我想去看看他,行吗?”
她站起来,认真地鞠了一躬,轻声问道。
“去吧,应该已经回到病房了。还有,如果他有至亲,你可以通知一下,让他们尽快赶来。”
临走之前,医生轻声提醒道。
冉习习默默地走出副院长的办公室,腿上一软,坐在了地上。
她以为自己会哭,但是,等她摸了摸脸颊,却是干的。
好不容易站了起来,冉习习乘电梯返回住院部,找到战行川所在的病房,走了进去。
保镖和司机等人都在,一见她回来,纷纷询问着。
事到如今,冉习习也不能再隐瞒,简单地把战行川的情况告诉了他们,请他们继续保密。
几个人都没有想到,战行川竟然病得这么严重。
“我想麻烦你回家一趟,把睿睿带来。”
想了想,冉习习轻声对司机说道,司机立即说好,大步走出病房,回家接人。
然后,她一口气打了好几个电话,分别是打给王静姝、孔妙妙和洛克。
虽然打扰到他们,冉习习感到很抱歉,可她也不敢一个人做主,继续把这个消息藏着掖着。万一战行川有个好歹,他的母亲、表妹和至交好友都见不到他的最后一面,他们一定会怨恨她的。
很快,睿睿被司机接来了,他一见到面色惨白的战行川,就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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