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澈抱着她反反复复,泡了半个时辰,才将人擦干穿好衣服抱进房间。
村妇给两人端来两碗热汤说道:“我们穷苦人家,没什么好东西招呼你们,晚上做了一锅野菜汤,你们趁热喝下,早点休息,明日让你大哥去替你媳妇抓点药。我看你也受了伤要不要一起抓点药回来。”
赵澈递给村妇二十两银子说道:“辛苦大哥大嫂了,还要在你们家叨扰几日,这点银子,大嫂拿着明日跟大哥上街,买点羊肉熬点汤,听说羊肉暖身体。”
村妇连忙推辞道:“嫂子,不是这意思。”
赵澈将银子硬塞给夫妇俩,自己喝了野菜汤,也给谢宁喂了点。
村妇又抱来一床棉被说道:“夜里冷,给你们多加床棉被。”
赵澈道了谢,村妇笑道:“看你们不像是本地人,你们夫妻生的如此俊俏好看,怎么会来我们这里。”
赵澈笑道:“我们是来访友的,结果遇到了山匪,不幸掉进了河里。”
村妇点点头说道:“最近外面不太平,你们早点休息,明日我上街给你们做点好吃的。”
说着村妇推门走了出去,赵澈坐在床边看着谢宁说道:“怎么办?我们今晚只能睡一起了,这么冷,阿宁总不能让为夫睡地上吧。”
说完熄了灯,爬上船,心满意足的将人搂进怀里。
这是他这几个月来,一直在想的人,想做的事,搂着她睡觉。
谢宁又往他怀里钻了钻,赵澈搂紧她,亲亲她的发顶。闭上眼沉沉睡去。
萧律和赵湛漫无目的找着谢宁。
谢逸和踏雪也在找两人,谢逸越找越绝望:“怎么一点痕迹都没有。”
踏雪也眉头紧锁:“是从这里坠下来,没错啊。”
谢逸哭丧着脸说道:“会不会是我们找错了方向,这都一天了,一点两人的痕迹都没有。”
踏雪恍然:“难不成两人去了下游。”
谢逸两人又返回,往回走。
两人又累又饿,夜里又飘起了雪,两人食不知味的烤着野鸡。
第二天天光大亮,外面一片雪白,村民夫妇二人赶着驴车去了镇上,给两人抓了药,买了够吃几天的食物。
谢宁头重脚轻的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大片健硕的胸膛,谢宁脸颊绯红。
缓缓抬头往上看,只见刀刻般的下颌,再往上厚薄适中的嘴唇,高挺的鼻梁,浓密的睫毛——赵澈。
谢宁僵直着身体,等等,他们一起坠崖,不是在烤火吗?怎么在床上,她还在他怀里,手还揽在他腰上。
谢宁再看看自己的穿着,肚兜,只有肚兜吗?
谢宁惊坐起身,喊道:“赵澈~”
赵澈睁开眼,沙哑着问道:“醒啦?”
见谢宁脸颊绯红,赵澈伸出手去摸她的额头,担忧的说道:“可是还不舒服,还在发烧?”
谢宁裹紧被子,赵澈光着上身,胸口的纱布上映着殷红的血迹。
谢宁又将被子分了一点给他,说道:“这是怎么回事?我的衣服,我们怎么睡在一起?”
赵澈这才知道她脸红的原因,抿着嘴将人拉近一点,谢宁往后躲贴着墙壁。
赵澈抿嘴笑道:“昨日你昏迷不醒,大哥大嫂只有一间房。”
谢宁急着问道:“那我的衣服怎么回事?你帮我脱的吗?”
赵澈点头说道:“阿宁,我们是夫妻。”
谢宁瞪大眼睛喊道:“赵澈,你趁人之危。”
赵澈用棉被将人裹紧,抱在怀里。
谢宁想要挣脱,碰到他伤口,赵澈疼的皱眉闷哼一声,谢宁没敢在动,看着血又流了出来。
谢宁说道:“你别动我给你重新包一下。”
赵澈抱紧她说道:“你身体刚好,多躺一会儿。”
话音刚落,村妇推门而进,谢宁赶紧用被子将两人盖住。
村妇遮着眼笑道:“你们醒啦,饿了吧,早饭好了,可以吃了,对不住啊,我们乡下人习惯了,下次注意。”
谢宁满脸羞窘,赵澈笑着说道:“多谢大嫂,我一会儿去端过来,内人身体刚好,我端过来喂她。”
村妇笑道:“真是个有福气的,妹子啊,你男人对你真好,他受伤了也要给你去镇上请大夫,昨日你可凶险了,他急的跟失了魂一样。嫂子真羡慕你。”
谢宁清了清嗓子说道:“叨扰嫂子了,我一会儿起来。”
村妇笑道: “没关系,你刚好,多睡会儿,我噗了几个水蛋给你,我们乡下人补身体,坐月子都吃水蛋再放点糖,可美味了。”
谢宁赧然说道:“多谢嫂子。”
说完村妇退了出去。
赵澈伸手搂着她,眉目含情的看着她,谢宁趴在胸前咬了一口:“谁让你脱我衣服的?”
赵澈闷哼一声说道:“难道你要穿着衣服泡澡?”
谢宁更羞窘了:“你还给我泡澡了。”
她说她昨日迷迷糊糊间,怎么感觉有人抱着她,给她沐浴呢。
赵澈笑道:“今日在泡一次驱驱寒,大夫说了,你不久前是不是也落水了,不好好调理,将来子嗣困难。”
谢宁不服气说道:“我身体好得很。”
赵澈笑道:“好,那我们就生三五个孩子。”
谢宁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他,他们现在聊这个吗?
谢宁喊道:“你还不起去。”
赵澈搂紧她说道:“再捂一会儿,外面下雪了,很厚,不知道大嫂有没有买点炭火回来。”
谢宁被他气死,说道:“把我衣服给我,我起去。”
赵澈笑道:“衣服还在河边,大嫂的衣服太大了。你躺着,吃过早饭,我去给你取来。”
谢宁认命的看了一眼自己,只剩一件肚兜了:“你是不是将我看光了。”
赵澈笑着点头,谢宁将头埋进被子里,捶打着他:“你怎么可以这样?”
赵澈握住她的双手说道:“阿宁,我们是夫妻。”
谢宁急道:“已经和离了,赵澈,你~”
赵澈迅速起床,赶在她炸毛之前,赶紧穿好衣服,笑着对她说:“你躺一会儿,我去给你弄吃的。”
谢逸和踏雪被冻醒,谢逸感觉头重脚轻,踏雪看着他苍白的脸色说道:“谢公子,你发烧了?”
谢逸强撑着身体说道:“走吧,我们去找他们。”
踏雪按住他说道:“你留在这里休息,我去找王爷和王妃。”
踏雪贴心的给他生了两堆火堆。外面白茫茫一片,他不知道该往哪儿找。
赵澈安顿好谢宁,去河边取回了两人昨日的衣物。
村妇给两人将衣服重新洗净,晾晒起来。
谢宁看着赵澈穿着村夫的短打布衣,笑到不能自已:“你穿的是六分裤还是七分裤,露这么大一截,你不冷?”
赵澈给房间点上炭火,笑道:“我们的衣物大嫂给我们洗了,没干,大哥的衣服只有这套还算合身。”
谢宁躺在床上闷闷的说道:“不知道二哥他们怎么样了?”
赵澈握住她的手说道:“别担心,他们找不到我们会去找阿湛的。”
踏雪背着高烧的谢逸进了上京城,找了家客栈给谢逸请了大夫。
萧律和赵湛看着白茫茫一片,甚是气馁,阿宁去了哪里?
完颜霜说道:“哥哥,我们先回去吧,金宝林带着阿宁肯定有人接应,不然跑不了这么远。”
一句话提醒了萧律,金宝林被他囚禁在冷宫里,她怎么会跑出来,还挟持了阿宁,宫里难不成还有完颜川的内应?
萧律策马又奔回上京城,他已经一日两夜没合眼了。
完颜霜害怕他身体要被拖垮,好言相劝道:“哥哥,你休息一下吧,等雪化了,也许就有阿宁的消息了。”
萧律进了宫,亲自审问冷宫里的宫人:“说,你们谁是完颜川的内应。”
宫人们瑟瑟发抖,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自从上次完颜川谋逆失败,萧律将整个皇宫里有关完颜川的人,统统处死,哪里还有完颜川的人。
宫人们谁也不敢承认,萧律喊道:“对他们用刑,打到肯说为止。”
说完又吩咐道:“去将金宝林的所有家人都带过来,不说就杀了他们。”
萧律睁着猩红的双眼,一步一步走进谢宁曾住过的宫殿。
闻着房间里她的气味,心里满是后悔,要是自己早点放她离开,她是不是就会没事,那些在半路拦截他的又是什么人。
萧律趴在谢宁的床上,脑海里思绪纷飞。
赵湛回到驿站,一言不发的坐在那里,谢宁要是出了事,他怎么办?大哥哪里,阿逸哪里他怎么交代。阿宁,你在哪里?
谢宁连打了几个喷嚏,赵澈靠了过来,谢宁已经贴着床沿睡成一条直线了。
赵澈给她盖上被子,谢宁又往外面挪了挪。“啪嗒”整个人掉在地上。
赵澈笑着将人卷起,一翻身将人翻到床里。
两人面对面看着对方,谢宁脸颊绯红,她怎么每次出事都跟他在一起,上次寡妇寨两人被逼成亲,同床共枕,这次又是。
赵澈看着她出神,谢宁遮住他的眼睛,转过了身。
赵澈贴紧她的后背,谢宁感觉到他身体的变化,赶紧转过身来,用双手抱在胸前,试图隔开两人的距离。
赵澈看着她防备的姿势,笑道:“阿宁,我们是夫妻。”
谢宁不懂他为什么总是强调两人的关系,也懒得跟他争辩。默默闭上眼睛。
赵澈笑道:“你能睡得着?”
谢宁冷哼道:“能。”
赵澈拉下她抱胸的双臂,将人搂进怀里,说道:“你这样我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