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纱纱和福鼎走出牢房后,神色凝重。
她脚步匆匆,一边走一边低声对福鼎说道:“福鼎,刚才你也听到了。”
“你去父亲生前常去的商铺和友人那里打听打听,看看能不能找到有关仇家的线索。”
福鼎连忙弯腰,一脸肃穆,语气坚定地说道:“小的明白!”
金纱纱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目光紧紧盯着福鼎。
“还有那个左脸上有痦子、手背上有胎记的人也找找。”
“记住,此事迫在眉睫,千万要小心行事!”
她不自觉地眉头紧锁,心中满是忧虑,生怕有一丝一毫的差错。
福鼎连连点头应道:“是,三小姐,我这就去。”
金纱纱交代完后,便匆匆朝着马车走去。
上马车前,她神色镇定地吩咐随行的下人。
“你速速回王府禀报王爷,就说我母亲因父亲之事忧思过虑,身体欠安,我要回娘家住一段时日陪陪她。”
那下人恭敬应声道:“是,侧王妃。”
随即她登上马车,眼神中透露出坚定和急切,催促着车夫赶紧出发回金府。
……
『临泗王府』
清幽的庭院中,临泗王与安宁郡主正于石桌前专注地下棋,棋子起落间,气氛静谧而凝重。
就在这静谧被打破之时,一位下人匆匆赶来。
下人神色略显紧张,躬身行礼后,低声禀报:“王爷,侧王妃遣人传话,说要在娘家小住几日。”
临泗王执棋的手微微一顿,眉间轻蹙,似在思忖。
片刻后,他缓缓开口道:“知道了。”
紧接着,临泗王又问道:“今日侧王妃还去哪了?”
下人赶忙答道:“回王爷,侧王妃今日还去了趟大牢。”
临泗王听闻,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但未发一言,继续将目光投向棋局。
安宁郡主抬眸望向临泗王,脑袋里灵机一闪,问道:“这侧王妃着实奇怪~”
“她兄长不日便要被问斩,家里出了这般大事,却不见她来恳求父王您出手相助!”
她的话别有深意,似乎在隐晦地旁敲侧击。
临泗王听了此话,眉头紧皱,心中暗想:不来求本王更好,怕不是这女人怕我拿捏她的短处。
他的目光变得深邃而复杂,沉默片刻后,冷冷地说道:“且由她去,本王倒要瞧瞧她能折腾出什么花样。”
“哼!”
安宁郡主把手中的棋子掷回棋盒里,叉着腰故作生气之态。
临泗王见此情形,忙问:“我的小祖宗哟,怎么啦?”
安宁郡主只是一味地怄气,一声不吭地别过脸去。
临泗王无奈,只好大手一挥,旁边的下人皆退了下去。
随后说道:“说说吧,这究竟是要跟父王闹哪一出啊?”
安宁郡主见父王已然屏退左右,这才说道:“别人不求您,我求父王,难道就不能把金乌救出来嘛!”
临泗王连连摇头,心想一个即将被问斩之人,怎可许配给自己的宝贝女儿。
他开口直言道:“他是杀人犯,如何能配得上成为本王的佳婿!”
安宁郡主骄横无理道:“我不管,我就是喜欢他!就是要他当我的郡马!”
临泗王听了这话,怒不可遏,一个巴掌高高扬起,眼看就要扇过去!
但安宁郡主丝毫不惧,瞬间哭花了脸。
她不停地叫嚷道:“母妃啊,您在天有灵就睁开眼瞧瞧啊,父王要打我!”
“这男人啊,有了新欢就忘了旧爱,母妃您不该撇下宁儿一个人先走了!”
临泗王听了,缓缓收起巴掌,只觉得拗不过她,随即转过身去,重重地叹了口气。
安宁郡主见他没再继续打自己,瞬间收起了眼泪。
“我上次路过书房的时候,都听到您跟陆文楚的对话啦!”
“杀害金龙的人另有他人,金乌根本不是杀人犯,他怎么就不能做我的郡马啦!”
临泗王缓缓回过身,望向安宁郡主,叹息道:“唉~真是糊涂啊!”
安宁郡主拉着王爷的胳膊,撒着娇说:“我深知父王心中谋算的大计,要是金乌成为我们王府的郡马,掌控金府难道不是水到渠成的事儿吗?”
虽说救出金乌对于位高权重的临泗王来说并非难事,然而他却担忧金乌不甘心充当自己的女婿,对自己的女儿唯命是从。
临泗王眉头紧皱,沉吟许久,终于松了口答应。
“行,我可以答应救下他!”
安宁郡主一听,脸上瞬间由阴转晴,眼睛里闪烁着惊喜的光芒。
她双手兴奋地拍了起来,高兴地喊道:“真哒!父王你最好啦!”
临泗王双手背后,神色严肃,目光紧紧盯着安宁郡主,带着审视。
“你先别着急开心,你怎么保证他能心甘情愿跟着你?父王可不做亏本的买卖噢!”
他的话仿佛既是在劝诫,又是在警告。
安宁郡主自信地扬起下巴,娇俏地笑了笑。
“父王,您放心吧,只要您答应女儿救出他,我自会让他对咱们王府俯首称臣。”
此刻,她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和势在必得。
……
『金府』
金纱纱打算从府中的账本和下人的闲言碎语中寻找蛛丝马迹。
她率先前往账房,全神贯注地翻阅着近期的账目,一心想要从中找出异常的支出或者收入。
金凯的手下瞧见她在账房查账,赶忙奔向梅香院的书房向其禀报。
金凯听闻消息后迅速赶来,怒目圆睁,痛斥妹妹。
“你在这干嘛,怎敢擅动家里的账本!”
此时,金纱纱正在清算着账目,突然猛地合上账本。
“我离府之前,家里的账目都是由我打理。”
“我这才离家几个月,怎的账目变得如此混乱?”
“尤其是大哥您名下掌管两院的生意,简直是一塌糊涂。”
面对金纱纱的质问,金凯面不改色,心不慌地大声叫嚷:“那又怎样?”
“如今这全府上下都由我说了算,你一个已外嫁的妇人,没资格插手过问!”
金纱纱挺直腰杆,理直气壮地质问道:“呵,我竟不知这府上已然归您做主了?此事祖母可知晓?”
金凯怒喝道:“你少拿祖母来压我,这金府迟早会由我当家,你究竟还要在账房里待到什么时候?”
金纱纱心里寻思着这账目也查得差不多了,与其等着被他轰赶出去,倒不如自己主动离开。
“玫瑰,我们走!”
她带着丫鬟玫瑰转身离开,玫瑰因身形魁梧,出门时不小心撞了一下金凯。
金凯那弱不禁风的身子瞬间失去平衡,跌倒在地,那模样好不狼狈。
玫瑰想要将他扶起,却被拒绝,只听到金凯连声怒吼:“滚滚滚滚!”
玫瑰只好满心无奈地悻悻跟上金纱纱离开,二人走出门外,忍不住嘻嘻偷笑起来,
金纱纱还一口骂道:“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