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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着她俨然一副失了魂的模样,荼姃脸上笑容更明媚了些,朝着她啧了啧嘴。

“西狛被掏空,你说这到底是南疆的底牌,还是南疆的麻烦?”她说着,看着手里已经瞧不出原本模样的花朵,随手扔到了一边。

“不重要。”萧皖着滴落在地面的蝶花汁水腐蚀着石板,退后了半步,防备着荼姃把手上的汁液掸在自己身上。

“如何得来?”荼姃追问道。

“只要杀了他,一切都能结束了。”萧皖沉声说着,语气带着少见的戾气。

荼姃看着她这一副模样,甩了甩手上的汁水,内力一震,将汁液全部震散。

“西狛已然沉沦咱们便暂且不提,那圣巫也不重要吗?”她靠近了些,声音放轻了,凑到了她面前,勾着眼眸朝着她笑。

萧皖身边温度很低,凑近了便能感受得到凉爽。荼姃今日未覆面,露出了美艳一张脸来,此刻带着妩媚的笑容,让人移不开眼。

器阁堂主是出了名的美貌闻名,任谁瞧了都移不开眼。荼姃红唇轻翘着,可萧皖却不给她面子,还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样。

“你那个萧家哥哥不是说过圣巫如今有大动作么?”她带着点轻佻的说着,勾了一下萧皖腰间佩剑的剑穗。

灿金色的金穗舞动着,她只拨动了一下,就被萧皖推开了。

“莫动。”萧皖带着点警告的看了她一眼,用手把她拨乱的剑穗捋顺。

“我原本以为,你在这等着不走,是准备到西狛探探呢。毕竟,不论圣巫还是神巫,如今来看,不都是你与皇帝的敌人么。”荼姃被她推开了表情丝毫没有变化,仍然那般勾着唇笑着。

她说的狡黠,特意带上了皇帝。

“西狛依然被掏空了底子,只剩下圣巫掀不起什么波澜,不需要费心。我在意的,只是西狛境内的这一群人形尸和肉灵芝。到时候开战危及南疆命脉时候,只怕会成变数。”她说着,顿了顿,转了话锋。

“如今来看,威胁大周朝廷的只有南疆一个,真正对大周开战的也只有南疆一脉。西狛如何与我无关,任他自生自灭罢。”萧皖低声说道。

“所以,如今你是在等萧世子过来替你守城?”荼姃语气肯定的,听不出是疑问。

果然,如她意料之中的,萧皖并没有回答她,接着沉默着看着远处。

“若蝶关是萧世子来站的确是个好抉择,到时候你就能放开了回关内,去护你的皇帝了。”荼姃说着,看着旁边沉默的人。

她不理她,她也不恼火,自顾自的接着说下去。

“瞧你这一副失魂落魄被勾走了魂儿的模样还真难得一见,若非我亲眼所见,当真是万万不得相信。”她嗤笑出声,这一句话说完不稳当的笑了出来。

“我还真不敢想,你竟也有一天会坠入爱河难以自控,也会品尝分离相思之苦,当真是难得。”荼姃颇为刻意的啧啧两声,终于引得萧皖瞥了她一眼。

“你真无聊就去瞧瞧边防,莫来烦我。”萧皖呵呵笑了一声,看着身边自顾自开朗的人,不知该如何去说。

“好好,你与皇帝的关系我不掺和,你如何计划也暂且不提。”

“不过你真的觉得,连仙外岛传人都看不好的毒症,是出自这个听都没听过忽然冒出来的巫师之手?找到他,真的有用吗?”

此话一出,萧皖才回神,无神的双眸缓缓汇聚出光彩,终于不再空洞。

她如今看起来倒真有几分怡然自得的道家传人的意思。不急不躁,不骄不馁,身上只有平和二字。

“世上未必没有第二个仙岛,或许只是你我不曾听说过罢了。”她语气淡淡的,不认真也不含糊,听着轻飘飘的。

“何况于我而言,能不能治愈又有什么区别呢?愈也好,否也罢。只要此人毙命,能结束这一场闹剧就够了。”她说着。

是的,闹剧。

在萧皖看来这一切都是一场闹剧罢了。上位者完全纵欲的闹剧。

不论是灵芝,战争,西狛覆灭,还是如今走尸遍布。

南疆求的,根本不是什么开疆拓土为盛世,只有私欲罢了。

南王一个,圣巫一个,都只是为了满足他们自己的欲望,丝毫不是为了昌盛。

从南王泯绝人性,牺牲百姓,用活人炼成自己手下的杀人刀开始。

这一战,早就注定了他的失败。

君王不为民守土,反而欲加自己的贪念与百姓分摊。杀民灭国,注定万劫不复。

“可他若死了,你怎么办。”荼姃听着她一副说辞,声音沉了下来,没了玩笑的意味。

墨绿色的眼珠带着认真,瞧着萧皖,竟然能在她眼中看出半分悲悯出来。

杀手最会洞悉人心,萧皖自然也感受到了。她看着她眼中的悲伤,忽然觉得浑身难耐,好似有千百只虫豸在爬,想快些逃开。

“什么意思?”萧皖皱着眉,头一次没能听得懂他人的话,却十分受不了她望过来的怜悯。

她努力琢磨着荼姃这一份悲悯究竟是从何而来,蹙眉回忆。

荼姃看着眼前忽然变了气质想要逃开的人,心中也是一阵无奈。

她摊了摊手,收回了视线,也收回了适才替她伤痛的那一份怜惜。对着前方叹了口气,变回了往常的模样。

“你说皇帝能替你善后,叫我不必担忧。你说皇帝能容纳你后半生安稳,叫我不必劳心。”荼姃沉声说着,南疆城关的方向,眼中神色深沉。

“可你得知道,人心善变,人性难测,根本靠不住的。他人若想转性,只是一瞬间的事。”

“你如何能保证九五之尊,囊括天下的皇帝,在这漫漫余生之中,就会一直痴心于你呢?”

自古帝王薄情,操纵人心。真心难,真情少。

宠妃失势,宠妻失权之例,实在是多如牛毛。根本不用去寻,朝朝代代都不停推演着。

皇帝或缺兵马,或缺粮草。

或少良臣,或少雄将。

可偏偏,就是从不缺来投靠争宠的妃嫔。

此刻皇帝依靠萧皖,二人也算蜜里调油情意正浓的时候。嬴畟愿意放权给她,也乐意让萧皖掌权。

可是等到万事安定之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