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名唯死死抓住那插入地面的刀柄,紧咬着牙关,许是太过用力,那齿间竟有血丝渗出。
右手虚握之间一把长剑乍现,并指御剑扰乱孙海的同时,舒名唯收紧手臂想要逃脱那吸力,然而只是一个不留神便连长剑也差点被吸进去。
在禁术的面前,聚神境的实力还是不够看。
舒名唯心神沉入识海,既然聚神境不行,那就找一个更强的!
……
校场之上,陆延川和上官烨尝试了各种办法却还是不能将这禁术屏障破开,只好随时警惕,只等有一丝松动他们便即刻冲进去救人。
然而令得他们心急的是,顾嘉已经去请长老了,怎么还没回来。
虽然北山院确实是很大,想要走一趟也要花一点时间,但顾嘉可是神轮境,全力御空的情况下来回一趟也只半个时辰而已。而以伍老的实力,只需要数息便能抵达,怎么去了这么久还不见伍老过来。
舒名唯不过是一个聚神境中期而已,怎么可能扛得住这禁术之威?
苏单贝齿咬上红唇,焦灼之际眼神突然一凛,她自储物戒中掏出一个核桃大的圆球,紧紧的握在手心:若是再过半刻名唯姐还是不出来,那就把这破禁术炸开!
禁术施展往往很难掌控,而凡每一次的施展都是伴随着毁天灭地之能,非死即伤。对于施术者更是有着不小的后遗症,轻者精气损耗,修为很难再精进,重则致残致死,修为退减。
同样的禁术之下亦很难有人存活,所以当孙海祭出禁术的瞬间,五院学员也是顷刻退走,不敢在此百里之内活动。
此刻当他们抬头看去时,那数百里之地都是被黑气笼罩,夹杂在其间的暗红色灵气更是散发出阵阵杀气,便连被封锁其内的鸟兽都是挺不过一秒,即刻就被诛杀。
这般禁术之下,那舒名唯毫无胜算,绝无可能逃出生天。
“轰——!”
就在所有人都叹息之时,那暗流涌动的黑气之下,一道惊天轰响刹那响起,霎时间便连整个校场都是颤动不已。
这般震动足足持续了五秒钟才稍稍停了少许,然而下一刻那巨响再次响起,同一时刻所有人的耳边便是一阵细密的嗡鸣,震耳欲聋!
“什么动静!”
“那个舒名唯还没有死吗,这声音也太刺耳了!”
上官烨和陆延川也是被那嗡鸣激的皱眉,赶忙催动灵气抵挡那鸣响。
“嘭——!!!”
这一次的声音比前两次更甚,聚神境之下者都是被那般波动逼得再退了百米。
而在这声巨响之后,他们也终于是见到一道黑影陡然被轰飞出来,接着砰的一声砸在另一处石台,竟硬生生砸得那石台碎成粉末,可见这力度惊人。
陆延川和上官烨眼神紧紧跟随,身形就要冲出之际却是发现那人影之上的气息并不是熟悉的。
想到某种可能,上官烨和陆延川面色微变,齐齐冲出,向那四分五裂的石台疾冲而去。
暗红色的灵气尚还未散尽,并不能目视,只能靠着神识探查。两人不约而同的朝着一个方向闪过去,果然便是感知到熟悉的气息,急忙上前拉过她掠出这满是隐患的黑气。
舒名唯身上皮肉在此时尽数裂开,几乎看不到完好的几处,而就在她适应身上刺痛之际只觉有人拉着她御空疾冲,差点晕死过去。
而事实是刚冲出那石台舒名唯便已经顺势靠在上官烨怀里闭上了双眼。
上官烨只觉肩上一重,顿时心头涌上不安,可别真就这么死了,可还没打过呢。
苏单看着上官烨怀里满身血痕的舒名唯,一时竟愣在原地不敢上前,这般伤势仿佛她轻轻一碰就能碎掉。
“居然还活着吗?!”
“这……她,她不是才聚神境吗,这怎么可能?!”
“那可是禁术啊,虽然只是玄阶,可……”
“让开,都让开,伍老和秦长老来了!”
“都让开!”
伍老蹙眉上前,见到满身伤痕的舒名唯虚弱的靠在上官烨怀里时,眉宇之间满是杀气。
秦长老也是一愣,立刻上前给舒名唯塞了一粒丹丸,在探知并无性命之忧后才松了口气,恶狠狠的看向那个经北学院的应长老。
应长老也是被这场面唬住,愣了片刻,才冷着脸出现在那半死不活的孙海身边。
“应长老,我这爱徒平日里最是乖巧,不喜与人争斗,今日却是在与贵院学员的比试之下差点惨死,您可不能徇私舞弊啊。”伍老面色冰冷,看向那应长老的眼神里更是毫不掩饰的肃杀之气。
伍老有多护短这在中州大陆之上是人尽皆知的,想当年他的二徒弟在东灵殿受了委屈,他和秦开弘那可是一人一剑便闯去了那东灵殿,丝毫不怯场。
如今他的关门弟子在自家的地盘差点让人斩杀,那般怒火自然不是他一个应长老能抵挡得住的,更何况还有一个秦开弘。
秦开弘尚还只是三级灵阵师时就敢和一众化神境的强者对战,如今其实力更是不容小觑。
虽然孙海伤的比舒名唯还要重,可也是他先施展的禁术,这才导致如此局面,应长老也是无力反驳。
“应长老,作为晚辈,秦某不该与您对峙。可今时不同往日,五院大比即将开始,容不得一点差错。如今在场的可都是五院天骄,若谁都像贵院学员这般毫无顾忌的施展禁术,恐怕我们五院都将要毁于一旦呐。”
秦开弘无视应长老铁青的面色,声音冰冷。
应长老本来要说的话一时被堵住,也不好再说,若只是一个舒名唯倒也还说得过去,可扯上五院学员,那才是真真难办。况且这可是北山院的地界,对方有着十位长老和一位院长坐镇,而他们却只有两位长老。
“此事确实是我经北学院失礼在先,我们一定会给这位学员一个交代。”应长老身后,一位美艳妇人突然出现,“只是这孙海是我们院中带出来的,自然也要原样带回去。只要伍老肯高抬贵手,我经北学院愿倾力补偿您的爱徒。”
伍老目光坚定的摇头:“闫长老言重了,说到底这事本该便是两个小辈之间的一场切磋,至于你说的补偿,该问问其他三院是何态度。”
应长老和闫长老看着已经陆续赶来的三院长老,脸色铁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