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牧州别过头，没搭理她这句话，淡淡地扯开话题。
“前段时间，我受了很严重的伤，内部伤口无法愈合，毒素在缓慢地蔓延着……”
絮归妤靠在他肩膀上，好奇地问道，“明知道是陷阱，也不能回头吗？”
沉牧州摇头，“我花了五个月，从人星高境（13级）到地星-宙境（20级），这种速度，不是正常人，高层怀疑我使用一些外来力量石。”
“加入星耀局后，必须无条件听从指挥。”
“他们给我两个选择，活下去，或者死。”
“我选择活，代价是七星级变异兽的兽石。”
絮归妤听明白了，“没想到你是个墨守成规的人啊，为什么一定要听他们的呢……”
沉牧州看着她的发顶，“人一旦走进泥潭，就会出不来。”
他停顿片刻，“絮归妤，答应我，你要一直没心没肺下去。”
絮归妤敷衍地应了一声，“他们是不是拿你的队友威胁你了？不是说，星耀局人挺好的吗？为什么要这样对你……”
沉牧州没吭声，目光落在火焰上。
絮归妤打了一个哈欠，缓缓闭上眼睛，小声嘀咕一句，“沉牧州，你死之前，要一直讨厌我哦……”
睡着之前，她好像听见了沉牧州嗯了一声。
絮归妤再次醒来的时候，没有那么恶心，一睁开眼睛，就看见了他结实的手臂。
沉牧州不知道哪狩猎回来，正处理着尸体。
絮归妤坐在地上，晃了晃晕乎乎的脑袋，下意识地开口，“沉牧州，你还能不能行，你死之前，咱俩试试呗……”
沉牧州手停都没停，淡淡道：“你会后悔的。”
完了，他多加一句话，“我讨厌你。”
絮归妤一下子惊醒了，麻利地爬起来，小跑到他身边，双手抓着他肩膀，“真的吗？你说说雷点在哪，快点继续讨厌！”
背后是火红的光源，沉牧州的眼眸背光，只能看见黑漆漆一片，絮归妤看不出他眼底的情绪，只能瞧见，自己的身影。
“絮归妤，你不觉得，自己越来越幼稚了吗？”
絮归妤轻咳一声，理所当然地扬起下颚，右手拍了拍他脸颊，恶劣一笑，“我不啊，我一直都这样……”
沉牧州定定地看着她半晌，“絮归妤，你是不是很喜欢，逼不喜欢你的人，对着你笑？”
絮归妤愣了一下，“不是啊，我只是单纯地觉得，欺负不喜欢我的人，很好玩。”
“我讨厌喜欢我的人。”
完了，絮归妤在心里默默加了一句话，其实没有什么人喜欢她的，不管在哪个世界，都是这样。
唯独家人，只有家人是无条件喜欢，他们不会因为絮归妤变成什么样的怪人，在他们心里面，都是自己家的孩子。
虽然他们也有些不称职，不清楚絮归妤发生什么，但他们愿意把所有权力都放到她面前，不会过问太多她的事。
这何尝不是一种变态的溺爱呢。
但絮归妤就是喜欢这样的溺爱，权力和金钱在哪里，哪里就是爱。
有溺爱，总比没有人要的可怜虫来得好。
絮归妤清楚，没有金钱和权力的自己，也不会得到太多的喜爱。
她走南闯北，外貌在大众审美上，勉强算上等，并没有得到什么优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