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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漫苦笑:“你不是有心上人吗?真把一个对你有意的人放在身边,不说什么伤害与否,你心上人能心平气和吗?”

沉默半晌,千亦露出了同款苦笑:“……还真能。”

看着千亦的样子,萧漫心下有所猜测,错愕不已:“你单相思?”

千亦背靠车厢,言语间苦涩难当:“比单相思稍微好点儿,他愿意给我个机会,等我三年。”

沉默了片刻,萧漫想起白遥的梦呓,不由的问道:“值得吗?”

千亦吃穿住要么是女皇报销,要么是她提供,即便如此,身上衣着仍旧朴素,可见对方提出的数额有多高。

即便如此,千亦仍旧心甘情愿。

“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栽了自然得认,哪儿有什么值不值得。”

千亦很快转开话题,继续聊回了凤都近来发生的事,包括被牵扯进去的官员。

御书房,女皇仍旧在处理政务。

两人齐齐行礼,女皇却只把千亦叫过去,将几份奏折给她看。

而萧漫却仍旧跪在地上。

千亦起身时担忧的看了眼萧漫,可到底在女皇眼皮子底下,不敢有太多小动作。

萧漫一头雾水,她还没求赐婚呢,怎么就先罚她跪了。

若是往常,自该尝试着争辩两句,可想着她还要求旨赐婚,还是安静跪着先让女皇消消火才好说话。

结果这一跪就是一炷香。

千亦与女皇聊着官员的处置,下一步的行动,萧漫安静的低着头跪在地上,耳朵却没闲着,把两人的交谈,捡着重要的记下。

“这个时间无法出宫,你便再去碧波庭住一夜吧。”

终于,事情谈完了。

千亦心下一松,连忙应声退下,把空间留给姐妹二人,生怕萧漫再跪下去膝盖得受伤。

没了外人,萧漫才抬起头来,小心的问道:“皇姐,我哪儿做错了,您可以明示吗?我实在想不到。”

女皇拿起奏折继续看,没有正眼看萧漫,声音却是凉飕飕的:“那野兔子倒是有本事,竟敢引诱你同房,你说朕该如何处置他才好。”

前面的话听的萧漫脸颊发烫,后面的话又让萧漫心慌。

萧漫讪讪笑道:“皇姐您说什么呢,此事本就是我的错,怎么能怪到他身上去。”

“你陪到清早什么都没做,不过一个多时辰就睡一块儿了,你说是你主动。”女皇抬眸,目光冰凉:“当朕是傻子吗。”

萧漫不赞同的争辩:“皇姐,最终原因还是我愿意啊,我若不愿意,他也做不了什么。”

“呵,你身为萧国唯一的王,大半夜跑去陪他,还陪到清早,可真是深情啊,你这是打算当第二个萧昭了?”

“皇姐您说什么呢,感情深厚日后生活才会和谐,我知道这事我做的不好,这不就来找皇姐赐婚了嘛。”

怕女皇生气,说完萧漫又立刻补充:“此次夜袭损伤极小,还多亏了他夜半惊醒给的提醒呢。”

不管怎样,这也是功劳一件。

“你当羽翎卫是废物吗,用得着他提醒。”

“羽翎卫可以发现夜袭,隔壁画舫的箭呢?总得是他的功劳了吧?”

女皇眼眸微眯看过来,萧漫立刻乖巧。

“他说梦话你都信,堂堂荣王,被一个乡下来的野小子勾的丢了魂,你还挺骄傲。”

“哪儿有那么夸张,本就是特殊时期,他的提醒又很有道理,听一听也无妨。再说了,您也知道我没什么大本事,这么多年终于碰到个喜欢的,皇姐您就成全我吧。”

女皇冷笑,讥讽道:“还真是难为萧昭了,身在万里之外,还记挂着跟你分享她那些丰功伟绩。”

萧漫属实听的一脸懵:“皇姐您说什么呢?”

这是第二次提起萧昭了。

女皇显然不信,冷哼道:“萧昭让杨将军给你带话,当朕不知道吗。”

萧漫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听女皇又道:“想要那个野小子,可以。”

听到这话,萧漫来不及欣喜,就看到了女皇凉飕飕的视线,心下顿时狠狠的跳了跳。

“朕可以给你赐婚,但周景为正,他为侧。”

“不行!”萧漫脱口而出,语气难得急躁:“皇姐,我与周景是表姐弟,断然不能成亲啊!”

女皇没有坚持,又道:“或者,江绮两个儿子同时嫁你,老大为正,老二为侧。”

萧漫索性把江绮拖出来挡剑:“皇姐,丞相不会愿意的。”

“那你就跪着吧。”

女皇收回视线继续翻奏折,手里的笔却放了下去,沉闷的声响彰显着她的愤怒。

“皇姐若是愿意成全,跪便跪吧,至于那个江锦,实在不行我帮您把他杀了,一劳永逸。”

她不愿无端背负人命,可若是别无他选,她也不是不能杀人。

娶周景是断然不行的,她喜欢的是白遥,甚至不愿让他先以侧室的身份入府,更别说上面还压个江锦,这无异于往白遥心上捅刀子。

“他是明靶子,你杀他,嫌自己遭遇的暗算不够多吗?”

女皇折子也不批了,起身离开:“本想着你们两个最让朕省心,不成想到了成亲年纪一个比一个叛逆!”

“当初萧昭跪了一夜,你既然跟她学,那就跪到明早再说。”

萧漫人傻了,萧昭当初做了什么,根本没几个人知道,杨将军带回来的话,也只是她与朋友约定的暗号而已,怎么就成跟萧昭学了?

萧漫看着自己的膝盖,这腿到了明早得废吧?

荣王府。

白遥迟疑后,回到了红枫苑住着。

在画舫上形影不离好几天,突然又剩下孤身一人,白遥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心里似乎也空了一块儿。

在房间里转了一圈,最终坐到书桌后。

他回丞相府已经有十几天了,房间无需打扫便可直接入住,可见是萧漫特意吩咐过的。

转了一圈下来,他发现里面的东都却保持着离开时的模样,就连之前练字的纸张,都整整齐齐堆叠在一边,没被动过。

白遥将厚厚一沓纸搬出来,看着自己的字从歪歪扭扭,到逐渐工整,萧漫往日耐心教他写字的一幕幕,似乎还近在眼前。

“周公子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