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亦的支持下,塞西泽已经完成了对部队的初步多元化建设。
虽然比之某东方大国的装甲合成旅差了不止一个档次,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合成旅弄不出来,那弄个合成团合成营总行吧!
当然,即便是弱化版的合成营,其配备的武器装备,也只是市面上的二流货色。
李亦虽然有能力为塞西泽提供最先进的装备,但却完全没有这个必要。
一是因为要节省系统货币。
二是因为,凭借目前钢果金现役军人的素质,根本无法使用这些装备。
就算勉强使用,也很难发挥其最大威力。
但就算是二流货色的合成团,在阿非利加这片土地上,却也可以称之为顶级存在了,哪怕他们此刻面对的对手是法兰国的外籍兵团。
当对手派出的一架架轰炸无人机被防空部队击落后,己方的侦查无人机,也已经将目标营地的坐标传了回来。
而后,是射程400公里可以精准制导的远程火箭弹齐射。
金沙萨的天空,在黎明之际,被一道道火光所笼罩。
而换来的,则是对岸那座城市,绚烂的烟花四射。
战争并不浪漫,但在塞西泽和他麾下部队的眼中,这一刻无疑成为了许多人终生难以忘怀的画面。
“火箭弹正中目标!”
这一战果迅速被传到了指挥部。
塞西泽此刻放下了以往的沉稳,兴奋的挥舞起了拳头。
别看他如今掌握着整个钢果金,但说到底,也只是个第一次指挥大规模作战的三十出头的年轻人而已。
他又何尝不是倍感压力呢?
也正因如此,在取得了第一阶段的战果后,塞西泽终于可以长舒一口气。
至少,取得了一个开门红的他,将可以自豪的向钢果金人民宣布,他们成功抵御了外国势力的入侵,他们打赢了一场侵略战争。
而这,将会让他的声望达到前所未有的巅峰。
一想到这些,塞西泽便终于可以稍稍放下那不安的心了。
“再次感谢你,李,没有你的帮助,这场抵御入侵的战争,不可能如此顺利。”
心安之余,塞西泽还不忘向李亦表达自己的感想。
李亦对此则只是笑了笑。
今天这场从凌晨打到黎明的战争,说是战争,但其实烈度也就是局部地区的小冲突而已。
别看炮兵开了几轮火,甚至还出动了无人机。
但对比真正的战争,眼前这些不过还停留在过家家阶段。
而这场战争,也才刚刚开始,目前仅不过是双方的相互试探而已。
“我想,真正的考验还在后头。”
李亦拍了拍塞西泽的肩膀,鼓励的同时,也告诉对方,目前仅仅只是个开始。
塞西泽当然明白李亦的话,因此十分郑重的点点头。
而在目送着李亦离开指挥部后,塞西泽转过头,对着属下道:
“准备好了没有?等到天一亮,我要立刻向全国发表演讲,告诉人民们,我们刚刚取得了阶段性的胜利!”
“已经准备好了,司令!”
随后,在当地时间早上6时,当金沙萨的炮火已经停歇时,只有河岸的硝烟证明着凌晨时的战争是真实的。
对于钢果金其他地方而言,当他们从电视上,从电台中,收听到塞西泽振奋人心的胜利宣言时,他们或许会激动,或许会感慨,也或许会担忧。
但对于金沙萨的居民而言,响彻了一整夜的炮火,让每个人都在不安中难以入睡。
所以,当塞西泽的声音传入他们的耳中时,那一颗颗不安的心,终于可以暂且的放了下去。
而在夜晚没能冲破防线的法兰外籍兵团,大概率是不会在白天再次发起进攻的。
这也让塞西泽有足够的时间统计伤亡,以及补充前线兵力。
……
曾属于一个国家的两国,钢果金和钢果布,在法兰国的主导下,双方隔着一条河对轰着彼此的首都。
在如今网络发达的21世纪,如此戏剧化的一幕,本该成为各个媒体的头版头条。
但很可惜,西方世界的媒体早就被政治和资本所主导。
大众们能够看见的,也只是法兰国外籍兵团受到钢果金政府邀请,平定内乱。
媒体更是大肆渲染,将塞西泽描述成阿非利加新一任的暴君,就差藏匿“大威力杀伤性武器”这个罪名了。
而东方世界呢,媒体虽然受控不像西方那般严重,但也只有只言片语。
反倒是李亦接到了华国驻钢果金外交负责人邱志宏的电话。
“昨晚可真是吵闹,你那边情况怎么样,安全可以保证吗?”
电话中,邱志宏表面询问李亦的人身安全问题,其实更想知道的双方的战况。
李亦想了想,开口道:“我这边的安全不用担心。”
“双方打的很激烈,甚至出动了炮兵和无人机部队。”
“但整体规模很小,主要是河岸两侧的相互进攻,暂时没有开辟其他战线。”
“所以中心城区还是比较安全的……”
李亦向邱志宏简单说明了下情况。
其实这些邱志宏只要稍后听取从国内传过来的情报便可知晓,但邱志宏到底是驻钢果金的外交负责人,要为海外侨民的生命安全负责。
也正因此,他才迫不及待的想要找李亦了解情况。
而在获得想要的回复后,邱志宏又道:
“对了,国际联合组织的新一轮安全会议马上就要召开了,我这边得到国内的消息,关于钢果金和钢果布的冲突问题,也是议题之一。”
“到底曾经同属一个国家,只不过都是殖民者留下的历史伤痕。”
“华国十分愿意斡旋调停……”
邱志宏向李亦透露了一些消息。
大致内容是,华国将秉持中立态度,在安全会议上表明态度,表达观点。
并愿意派出外交人员去斡旋,尽可能的让此次冲突,尽快结束。
当然,这是明面上的说法。
至于华国究竟是什么打算,这就涉及到更高层面的战略问题了。
别说是邱志宏,就是李亦也搞不明白。
不过,邱志宏主动透露出这些消息,其意思也很明显,那便是把舆论的主动权交到钢果金手上。
钢果金在这次冲突中,本身就是受害者,而这可以进一步加深这个形象。
在领悟了邱志宏的意思后,李亦便又给塞西泽打去了电话。
因为事关国际形象,所以塞西泽显得相当重视。
“我晚一些就会邀请邱先生来我这里坐一坐,李,你要不要一起?”塞西泽这个时候还不忘拉上李亦。
“我就不了,你们商议就好。”
李亦最终选择了拒绝。
他无意对钢果金的政坛插手过深,他所需要的,仅仅是一个安全的后花园而已。
塞西泽有兴趣当首脑,他可没兴趣。
左右一个国家听起来很美妙,实则每天睁眼就是一大堆破事,还不如当个幕后黑手来的舒服。
……
钢果金的战争并未影响目前正在进行着诸多基础建设。
原因之一在于,建设的主要地点并非是金沙萨,而是金沙萨向东的区域。
二则是,双方的战争看起来打的激烈,但实则主要是针对河岸防御工事进行的。
整条战线全长不超过3公里,在有意的克制下,被波及的地方其实十分有效。
法兰人或许想着拿下金沙萨后,尽量减少重建难度,因此似乎有意的规避了民用设施。
而塞西泽的还击也以打击军用目标为主,双方很有默契的克制着。
说是克制,其实就是一笔经济账而已。
法兰国早就随着失去对殖民地的控制而日落西山,以至于甚至要削减航母的数量。
若是巅峰时期的法兰国,哪还需要什么美联邦的航母来掠阵,他们自身便拥有着庞大的海军。
而到了如今,他们晋升唯一一艘航母,根本不足以对殖民地发动大规模战争。
也正是因为这样,法兰人才想着以最小的损失,拿下金沙萨。
但很可惜,塞西泽的坚决,以及金沙萨的反抗,远比他们想象之中要强烈的多。
至少用对方有能力有技术轰炸他们的营地,这是他们之前完全没有设想过的。
而当以第一天几个小时的战争结束后,双方也对彼此有了重新的判断。
“我们需要放开限制!”
法兰人的指挥部中,一名军官说道:
“钢果金的反击比预想中的更加强烈!”
“他们的战斗人员不是滥竽充数,武器也是现役水准。”
“他们甚至还有无人机和火箭弹,我们直到现在都不清楚,他们的武器从何而来,又有多少!”
军官的情绪随着诉说逐渐激动起来。
他的一个侄子,就在凌晨的强行登陆中,被钢果军的现役军人所射杀。
现在情形,完全不似最初他们所预计那般。
这根本不是轻而易举可以完成的任务。
所以,很多依靠关系,想要获得军功的第一批走上前线的人,很多都没能回来。
而军官的话,也让一众参谋们纷纷点头。
接下来的事,一下子就变的顺理成章了。
“我提议暂缓进攻,先搜集到足够的情报,尤其是敌人武器装备方面的信息!”
“我附议!”
“我也附议!”
一众军官纷纷附议着。
此时,也有人不免皱着眉头问道:“那国内那边怎么交代?”
却见有人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道:
“我想,首相或许正和上议院的老爷们,还有下议院的农夫们,继续因为修一条四百米长的路在开会吵架呢,说不定已经打起来了。”
这话一出口,虽然战事不利,但余下的,只有笑声。
……
接下来的几天,战事进入了僵持。
法兰国的外籍兵团,如同打卡上班一样,每天准时准点的放上几炮,然后部队“象征性”的在炮火的掩护下泅渡,最终被钢果金的火力压制回来。
而钢果金这边,也乐于如此。
塞西泽不知道敌人在等待着援军或是什么,但时间拖得越久,对他也越是有利。
他如今可用的作战部队其实不多,其中有相当一部分还要部署在东面,用来防御卢汪达趁火打劫。
而且考虑到消耗的弹药也需要补充,这无疑是一大笔钱。
那么这笔钱从何而来呢?
塞西泽虽然将绝大部分精力专注于战争上,但对于国内的改革,他却从来没有放下过。
借着“战时特殊时期”,并刚刚取得了“阶段性胜利”,塞西泽手起刀落,加速了海外资源企业国有化的进程。
这无疑助推了民族情绪浪潮,进而让塞西泽的声望更进一步。
当然,在国有化的进程中,麻烦自然也是不少的,毕竟这些海外企业,哪个没有点背景。
但这些都在承受范围之内。
“李,如果不是我亲眼所见,我简直无法想象!”
李亦的别墅中,塞西泽端着酒杯,脸上尚还带着一丝愤慨。
塞西泽道:“我审查了所有项目,你知道吗,上一任政府每年将至少65%的Gdp流向了海外,其中有绝大部分都进入了个人的私人账户!”
“那些该死的卖国贼,我就该以叛国罪判处他们死刑!”
对于塞西泽的愤怒,李亦倒是能够理解。
钢果金贫穷落后,可即便如此,那些为政者也只想着为自身捞取利益。
贫穷和腐败从来都不冲突,而落后,必将带来更大的贪婪!
“你知道的,我在科磨罗打算兴建一座新的生物实验室。”
李亦放下酒杯,笑吟吟的看着塞西泽,说道:“每一颗子弹都是国家的财产,或许这些人有更多的去处。”
“我保证,迎接他们的将会是比地狱还更恐怖的地方。”
对于李亦的这一点小要求,塞西泽当然不会拒绝,反而十分乐意这些人还能为李亦提供价值。
“我想,这是他们的荣幸。”塞西泽耸耸肩,决定了大清洗名单上的这些人,最终的命运。
芬奇教授或许不会想到,他醉心于学术和实验的地方,在李亦和塞西泽眼中,却成为了比地狱更恐怖的地方。
当然,这个说法说不定芬奇只会感到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