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隶主满脸兴奋的让游商进了屋,又呵斥屋里的奴隶们,赶紧端水来给游商洗洗脸。
这么热的天,走了一圈又回来,热的很吧。
游商的几个侍从趁着奴隶主不注意的时候,互相交换一下眼神,随即又若无其事的移开目光。
屋里所有人再加上外面的那些奴隶,起码比自己这边多一半的人。
不过奴隶的战斗力嘛,他们这支走南闯北的队伍见过不少次了。
大多数的奴隶,都不会起什么保护奴隶主的心思,只有一些贴身的像是侍从一样的奴隶,才会试着帮一帮奴隶主。
因为这样的奴隶,和那些只能在外面干活的奴隶们不一样,他们通常有一身完整的布衣穿,平时也不怎么饿肚子,这些都是奴隶主给予他们的。
保护奴隶主谈不上什么忠诚,只是为了维护自身的利益而已,要是拿命来换这利益,那也是不行的。
游商有几个侍从眼毒的很,毕竟也是奴隶出身的,大致看一看屋内的情况,就知道应该先制住哪些人,才方便其余人动手。
几个人很有默契的散开,在屋里各个地方站定。
来这里之前,游商特意让手下的人把手上脸上的血洗干净,又换了一套干净衣服才来的。
不然一进门,个个一头一脸的血,就是头豕,也该知道是来找麻烦的吧?
游商虽然没有换衣服,不过她在战斗刚开始的时候,就已经被大象卷起来了。
说到大象,游商走的时候,那只大象只是瞥了她一眼,然后继续在地上找马唐草吃。
那一片的马唐草长得格外茂盛,一直吃的话估计要好一会儿呢。
游商希望快点做完这件事,然后回去看看大象还在不在。
她心里有一个猜测,这只大象会不会是从前自己和伙伴们一起救出来的那只呢?
当时救象的人,已经都死的差不多了,剩下几个活倒是活着,只是身体不好,所以被游商安置在其他地方。
虽然身上很干净,但游商还是就着奴隶端来的陶盆里的水以及递过来的麻布,认真擦了擦手脸,然后席地坐到草垫上。
奴隶主赶紧把自己的垫子往游商那边挪了挪。
游商微微扭头看了奴隶主一眼,说道:“你知道我叫什么名字吗?”
奴隶主愣了愣,呃,好像是,咦?叫什么来着?真忘了。
游商叹了口气,真是蠢。
“我的母亲叫祝,我不知道她为什么叫这个名字,因为我后来发现叫这个名字的,多数都是巫。不过我的母亲很聪明,她教会了我很多东西,但她来不及告诉我更多事情,就已经为我而死。”
“我的名字本来只有一个字,但后来我把母亲的名字也加了上去。”
“这次你要记住我的名字啊,好吗?”她笑着出这句话,那张美丽的脸显得更好看了。
奴隶主点头如鸡啄稻米般,承诺“好好好。”
游商叹口气,“记不住也不要紧的,这没什么。”
“我有一种很爱吃的菜,天气越冷,它长的就越好。”
“我叫祝葵。”
在游商说出自己名字的一瞬间,她的侍从们就已经动了手。
长矛毫无预兆的戳进屋内奴隶主的奴隶和侍从身上,屋里各个角落几乎是同时响起了惨叫声。
被叫声吓了一跳的奴隶主想马上起身,却有点头重脚轻的在席子上歪了一下。
等他手忙脚乱的站起来,大喊着干什么干什么的时候,角落里的大叫声已经变成破风箱一样的抽气声了。
屋内的光线不怎么好,这是时下房子的通病,因为冬天很冷,所以不能做很大的窗户,否则就不保暖。草屋只有一扇小窗用来透气,光源则来自那扇敞开的门。
门板还是和游商换的呢。
此时门口已经被游商的侍从们堵住,门外的奴隶早就听见了门内的叫声,但看着几个高头大马的侍从堵在门口,手里拎着长矛,还一脸笑嘻嘻的看着他们,没有一个奴隶敢冲进去。
进去干什么?送死吗?
“你...你”屋内的奴隶主又气又慌。
眼前的状况,是他从没有设想过的情景。
这位女游商的名声在各个地方都出奇的好,奴隶主当然也听过,说她不轻易害人性命,就连对待奴隶也很好。
这也是他在游商离开后坐过的草席都没凉,就纠集了周围的游民和奴隶们去抢她东西的原因。
能抢到最好,抢不到也没什么损失。
游民和奴隶们也是这样想的,尤其是那些跟着去的奴隶。
听说这个女人对奴隶很好,我们抢她的东西,她也不会杀我们吧,走吧去吧。
游商端坐在草席上的身体一动不动,奴隶主只能看到她那被一头乌黑又茂盛的头发覆盖的头顶,以及露出来的后颈脖子。
“我的武器就这么一戳,不是就能戳死她吗!”奴隶主心想,然后急切的转身,准备去拿自己的茅。
他的矛矛尖锋利,每天都有奴隶为他精心打磨好,然后放在床边。
床就在不远处,走几步路就到了。
游商却在这时抬起头看了奴隶主身后的侍从一眼。
几步路也走不了了,肥厚的肚子一前一后被两个侍从戳了个对穿。有一个侍从还坏心的把茅尖往右侧拉了拉,伤口也就跟着拉扯的力度逐渐扩大。
奴隶主叫的比刚才那些人还要凄惨,也更大声。听的外面那些拿着木棍的奴隶们齐刷刷打了个哆嗦。
“唉。”这次游商没笑了,只是重重叹口气。
“我以为我对你们好,你们也会一样的对我好。”
“但你告诉我,我这样是错的,毕竟如果我是对的,你就不会抢我的东西。”
“你还告诉了我,我的好,应该看人。别人怎么对我,我就应该用同样的办法对付他。”
“你看,我只是用你对我的办法对你,你怎么叫的这么大声?”
奴隶主看着肚子上的那道伤口,根本听不清游商在说什么。
“你的肚子是我们捅过最肥的啦。”侍从们嬉皮笑脸看着脸色死白的奴隶主,抽出了长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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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商的生意自此以后,突然就好做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