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夭七有着铁塔般强壮的身体,偶尔会巡视筑路的奴隶们,他身兼监工之职,不仅管理着自家的奴隶,还代为照看其他家族的这些苦命人。
当他瞥见那面绣着“元风领”的元字大旗时,心头顿时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仿佛乌云压城,沉甸甸的。
王夭七脚步匆匆,如疾风般迎向元风领的大旗。作为一名家族武士,他深深地弯下腰,向元风行了一个民间俗礼。
虎背熊腰的身躯宛如一颗被压弯的稻穗,在军队面前,他感受到了如山般巨大的心理压力。
元风也以礼相待,优雅地向他行了一个骑士礼,仿佛春风拂面,让人倍感亲切。“敬吾便爱你”,这是清明神的教义,元风自然不会违背。
得到元风的回礼,王夭七那如波澜般忐忑不安的心情,稍稍平复了一些。他结结巴巴地说道:“尊……尊贵的领主大人,不知您此番率领军队前来,所为何事?王夭七满脸狐疑。”
“我要将这些奴隶逐出我的领地,这里的每一块石头、每一株小草,都归我所有。这些人将被押送至关山三城里,直到你们的家主舍得花钱将他们赎回去。”
元风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扫过那如长龙般蜿蜒至山中弯处的奴隶人群,心中不禁感叹,这可是一笔巨额财富啊!
元风回首,目光如炬,玩味地看着这个监工,仿佛在审视一件珍贵的宝物。王夭七如遭雷击,瞬间怔住了,好一会儿都回不过神来。
这……这个……这样的话,领主大人,我即便不能阻拦您,但万万不敢违背家主的意愿啊,还望您能宽恕我的不配合。
王夭七无比艰难地回答着元风的问题,那模样,仿佛背负着千斤重担。
无可奈何之下,王夭七的脚步如灌了铅般,不得不向旁边缓缓挪动。元风看了他一眼,也不再多言,转头对身边的塔燕说道:“留下十人,去安排一下吧,把这些矿奴全部带回领地。”
“好嘞!领主大人,我这就去安排,把所有人都带回去。要是这六千多的奴隶都成了元风领的居民,那可真是太好了!”深知元风心思的塔燕,怎能不喜上眉梢?
他立刻催马扬鞭,带着二十几个骑兵以及几乎三百人的领主军队,沿着山路对奴隶们高声呼喊着:“都下山去,否则就永远留在这里!”
每隔一段路,他便会留下几人,向着山路更深处的人传达这一命令。
结果,听到喊声的矿奴们,犹如被春风拂过的花朵,纷纷扔掉了手里的镐头等工具。他们有的欢笑和众多的麻木不仁成了鲜明对比。
有的在祈祷中划着三角形喜极而泣者有之那惊喜的泪水,仿佛决堤的洪水,汹涌而下。
六七千的矿奴,那场景,犹如汹涌的潮水,让人看着不禁咋舌。而那些曾经威风凛凛的监工们,此刻却都如霜打的茄子一般,傻眼了。
其中有一个枯木堡的监工,只因多说了几句不合时宜的话,便被元风领的士兵当场处决。
就这样,一支庞大的矿奴队伍,如百川归海般,被元风驱逐出矿山的奴隶被浩浩荡荡地驱赶进山三城里。
城民们愕然地看着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心中犹如打翻了五味瓶,有人高兴地欢迎,因为他们这些老居民已经有了些储蓄,可以买一两个奴隶帮自己干活了;有人则愁眉不展,担心自己看中的土地会被他人觊觎。
毕竟矿奴中还有一些人是自由民。
元风领主的这一招可谓是一箭双雕啊!他那精妙绝伦的手段一经施展,立马就让那些原本心怀鬼胎的家族势力陷入了水深火热之中,一个个叫苦连天。
这些家伙辛辛苦苦忙活了一两年,本以为欺负压榨一个新领地能够趁机大赚一笔,可到头来却损兵折将白白浪费了大量财富,不仅一点儿好处都没捞着,反而让自身的处境变得愈发艰难起来。
而那位元风领主呢,则悠然自得地坐享其成,仿佛早就料到会有这样的结果一般。
按照贵族律法来看,元风领主的所作所为毫无破绽可言。想要对他宣战?那便要承担全部后果。
且不说那强大无比的兽人部落虎视眈眈,单是冒险者联盟以及公然站出来与他们作对的元风领地,就已经够让人头疼不已了。
再加上那个妄图独占矿山资源的丰都城主从中作梗,更是让局势变得错综复杂,难以捉摸,他们要对那一方宣战还有多少实力。
面对如此错综复杂的局面,那些个小家族们顿时慌了神,不知该如何是好。他们就像一群无头苍蝇似的到处乱撞,却始终无法找到一条出路。
最后只能无奈地发现,自己之前所做的一切努力非但没能给自己带来丝毫益处,反而如同搬起一块沉重的大石头狠狠地砸在了自己的脚上,疼得他们龇牙咧嘴,苦不堪言。
那种感觉,就好像是不小心吃下了一只令人作呕的苍蝇,恶心至极,甚至就连胆汁都快要给吐出来了。
安定下来的元风领着他治下的民众,满怀期待地注视着这位领主大人归来后的一举一动。
毕竟,领主府已经沉寂太久,如今确实需要有所行动来改变现状了。
要知道,这片拥有四万多人口的广袤领地,迄今为止竟然仅仅招募到区区三百名领主兵!这一数字难道还不足以说明诸多严重的问题吗?
人们心中缺乏足够的信心和安全感,即便人数众多,也不过如同毫无凝聚力的一盘散沙罢了。
就像那威风凛凛的老虎,如果它始终不展露自己的威猛气势,那么与一只孱弱多病的猫又有何区别呢?
对于元风领的民众而言,他们渴望着一个能够给予他们安心、让他们真正产生归属感的家园。
然而,那一直以来令人忧心忡忡的状况终于有了变化。倘若领主府依旧无所作为,那么这个所谓的“家”恐怕也只是一个空洞的称谓而已。
新招募的六十名身经百战、训练有素的特卫们,此时此刻,他们那饱经沧桑的面庞上都不约而同地绽放出了一抹源自内心深处的真诚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