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进退皆不被允许的楼梯里，雪霁走在延伸台阶上，她好奇地打量着这精巧的空间构造。
这算是进退两难的效果吗？
往前走会造成楼梯的延伸，往回走会使人原地踏步，那么倒着走呢？
雪霁想到这里，立马开始试验。
当她重新与老骑士汇合，老骑士用难以置信的眼光打量着她。
“法师小姐，你真厉害。”
“你夸得早了些。”雪霁感受到从楼梯上传来沉闷响声，灵力大手抓住老骑士。
轰隆隆，巨石从上方滚落，无处可逃的他们已经大难临头。
“法师小姐，前面好像有东西过来了。”老骑士连忙指着前方。
“我知道了，知道了，你躲远点就行。”雪霁淡然地说。
雪霁没用法杖，直接用灵力大手掂住滚来的巨石。
“去你的吧。”雪霁用巨石砸穿了左边的墙壁，领着老骑士一路倒着飘。
一路上的陷阱雪霁踩了个遍，箭雨、火焰、霜冻、骷髅海轮番上阵，但是并没有任何影响。
雪霁身上的灵气护盾都没破，甚至还收集了各种骷髅士兵。
“法师小姐，我们这是到了蛮荒地吗，为什么忽冷忽热的？”
“你就别管了，老实喊六就行。”雪霁飘在空中慢悠悠道。
“你不是城堡里的护卫吗？为什么对这些东西这么陌生？”
“额，我，我只是老了，有些健忘。”他打着哈哈，“哦对了，我想起来第二层有什么东西了！”
“有啥？”
“有条疯了的……”
吼！
巨龙的咆哮响彻二层空间，属于龙族特有的威压施加在雪霁身上。
这沉闷的感觉让雪霁回忆起了那段勇者小队的经历。
屠龙者是那个勇者小队获得的第一个名号。
那是小队仅有三人的时候，贤者、勇者和精灵游侠，一个不高兴，一个没头脑，一个整日怨念满满的倒霉蛋。
仅有三人的小队看起来是一个十分不靠谱的组合。
“真是怀念啊。”
那时的他们太过稚嫩，一路上搞砸了不少事情。
雪霁还难以控制好自己的力量，即便魔力控制力远超常人，她的法术效果也总会被莫名其妙的强化，惹出了不少麻烦。
有一次，她的火球术差点烧了人家精灵族的家，勇者小哥还是个半道出家的战士，只能做一些一般的委托维持冒险经费。
直到那天，巨龙袭击了他们落脚的边陲小镇。
这是他们相识以来第一次热血沸腾的战斗，在战斗中不断磨练自身，激发自己的潜力。就连原本互不相容的战斗风格，也在这一战相互了解，互为补充。
回忆被迎面而来的龙息打断，一道炽热的紫色龙息将雪霁的身影吞噬。
暗紫色的火焰，带有不能小觑的剧毒。
这剧毒能污染灵力，就连叶脉守护都被损耗了。
‘这毒的来源？有意思。’
雪霁将这火焰封印起来，保存在储物空间中。
龙息结束，雪霁毫发无伤地站在原地，挑衅似的拍拍手。
那头盘踞在城堡二层的巨龙，身上的鳞片反射着亮紫色光芒，是一只近百米长的毒龙。
“好久没有活动身手了，就来玩玩吧。”雪霁将老骑士放置在角落。
“来吧，战个痛快！”雪霁一挥手，成百上千的魔法箭如雨点般将毒龙掩盖。
那龙鳞为龙族带来了极高的魔抗，魔法打在龙鳞上有大半都会被减免。
但即便如此，雪霁的魔法箭也让毒龙流血了。
龙族普遍高傲，因为那龙鳞，因为那天生就位于金字塔顶端的肉体，因为那些与生俱来的庞大魔力，它们确实有高傲的资本。
但也因此，那份从降生开始就不断积累的傲慢在它们看不到的位置，化作距离心脏最近的利刃。
而这只浑身上下都没有受过伤的毒龙明显是被驯养的类型，就连疼痛都未曾经历。
雪霁直视着毒龙，自信地笑着。
“你会怕痛吗？大蜥蜴。”
吼啊啊啊！
毒龙眼底露出了从未有过的惧色，雪霁很喜欢观察强大魔物感受到威胁时的反应。
恐惧、愤怒、麻木、疯狂等情绪在它们身上，是如此的有趣。
“逃吧，试着逃吧。”黑暗的气息缠绕在雪霁身上，莉莉丝再次附身。
雪霁黑色长袍加身，黑色镰刀被她握着，眼里冒着红光，犹如死神。
身躯庞大的堵窟窿，此刻却完全无法对面前这个渺小的身影升起半点抵抗的情绪，随着雪霁的脚步，它的骄傲被一步步踩碎。
“趴下。”这只毒龙无比惜命，马上趴在地上毫无傲气可言。
雪霁没有杀它，将其收为召唤兽。
毒龙似乎还是不放心，特意装作温驯的样子，只为让雪霁放它一命。
“去去去，我不杀你，以后我叫你，你记得老实过来。”
吼吼吼。
它低吼着，作为应答。
收拾完毒龙，雪霁拎着老骑士去往三层。
第三层应该是城堡主人研究魔法的工作室，各种魔法道具和材料充斥其间。虽然都是些常用的材料，但是如同小山一般的储量也让雪霁眼冒金光。
“这老哥怎么这么豪，我拿一点不介意吧。”雪霁苍蝇搓手，想要把一些难以寻到代替品的材料补充一下。
老骑士来到这里之后，行动都变得利索了，就连眼神都变好了。
他急切地带着雪霁绕过这些堆积的魔法材料，走入交错的暗道，最终在一道无形的魔力屏障前停下了脚步。
“法师小姐，请你救救大小姐。”
雪霁顺着他的目光望去，灵力视野看穿屏障的假象，与一道冷淡的目光碰撞在一起。
屏障内，一块巨大的魔导水晶内，一抹蓝色闯入雪霁的视野。
碧蓝的眸子中，几乎没有任何情感波动。
雪霁的手按在魔力屏障上，用自己的魔力强行将魔力屏障打开一个口子。
水晶内，完美无瑕的蓝发少女缓缓将手贴在水晶上。
“是要我也伸上去吗？”
雪霁凭着感觉照做，将手放上去，与少女相对。
当两只手隔着魔导水晶重合在一起，雪霁的手突然就伸进了水晶中，与蓝发少女十指相扣。
少女的冷淡眼中，在这一刻有了些许波动。
她无声地说着什么。
“我想……出去”
雪霁确定自己听到了对方心中的声音，轻轻用力，将少女从水晶中带出。
雪霁脱下法袍将少女的胴体裹住，少女却直直地伸出双手，打开五指。
从她那没有任何感情波动的脸上，雪霁竟然感受到她愉快的心情。
鬼使神差地，雪霁的两只手和她紧扣在一起。